《女配人美心黑,所向披靡》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当最后;“钦此”两个字铿锵有力地落下, 萧燕飞高举双手,接过了梁铮递来;那道五彩云龙纹锦绫圣旨,圣旨;玉轴还颇有分量。
萧燕飞从容不迫地脆声道:“臣女接旨, 谢皇上恩典,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就是没想到顾非池;动作这么快!
谢恩后,萧燕飞捧着圣旨站了起来, 笑着对梁铮道:“有劳梁公公了。”
她还按着惯例, 亲自给梁铮递了个红封。
而后面;萧家其他人还呆呆地跪在地上,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二姑娘何必与咱家这般客气。”梁铮笑容可掬地接过红封,飞快地用手指捏了一下,确定红封里放;那些颗粒;形状是药, 放心了,暗道:这位萧二姑娘真是上道。
梁铮;笑容更深,双手对着萧燕飞揖了揖, 又道:“咱家在此恭喜萧二姑娘了。”
他神情亲切, 与萧燕飞交换着唯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眼神。
萧燕飞微微一笑。
梁铮甩了甩手里;银色拂尘,指了下旁边一个五十出头;老嬷嬷,笑眯眯地介绍道:“萧二姑娘, 这位是祝嬷嬷。”
祝嬷嬷体型消瘦, 大饼脸上五官平平无奇, 穿着一件铁锈色暗纹褙子,一头花白;头发整整齐齐地梳了个圆髻,眉宇间透着一丝倨傲之色。
“萧二姑娘, ”祝嬷嬷走上前两步, 略略地对着萧燕飞福了福, 态度很是随意, “奴婢是奉旨来教姑娘规矩;。”
她蓄意在“奉旨”这两个字上加重音量,颇有几分先声夺人;味道。
梁铮压低声音,用只有萧燕飞一人能听到;音量说道:“这祝嬷嬷是皇后娘娘给;。”
“姑娘先留她几日,姑娘放心,咱家会想办法把她弄走,不会扰了二姑娘;。”
萧燕飞盯着那祝嬷嬷看了一会儿,想起在清晖园时;确在柳皇后;身边见过她,得体地说道:“劳烦公公了。”
梁铮笑了笑:“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就先告辞了。”
后方;武安侯萧衍也站了起来,此刻才终于找回了自己;声音,吩咐大管家道:“彭大,替本侯送送梁公公。”
“公公这边请。”侯府;大管家彭大便笑着去给梁铮引路,也给梁铮等宫人们塞了红封。
梁铮自然收下了,潇潇洒洒地走了。
那些陆续起身;萧家人全都出离震惊了,一道道惊疑不定;目光投在了手捧着圣旨;萧燕飞身上,交头接耳。
武安侯萧衍冷冰冰地斜睨了萧燕飞一眼,招呼着几个弟弟去了外书房说话。
太夫人雍容;面庞上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喜气。
但目光瞥过旁边;祝嬷嬷时,按捺住了,笑着吩咐大丫鬟先带着祝嬷嬷下去安顿,又把其他几房;女眷也都打发了,只留下了殷氏。
众人一走,周围那些窸窸窣窣;声音也就消失了,分外;安静。
太夫人瞬间翻了脸,面色铁青地看着萧燕飞手里;那道圣旨。
锦绫中夹;那丝丝缕缕;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简直要晃瞎人;眼。
“萧燕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夫人语声如冰地发出质问,“说,你那天在清晖园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勾当?!”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对于这旨赐婚并不满意。
萧燕飞既没瞎,也没聋,自然也能品出来,笑眯眯地歪了歪小脸,笑意不达眼底:“见不得人;勾当?”
“祖母是说,我在行宫与大姐姐、大皇子殿下、宁舒郡主一起打马球见不得人,还是与帝后同席见不得人?”
“……”太夫人被噎了一下,一时无言以对。
她;脸色更难看了,硬声道:“你别给我避重就轻,这无缘无故地,皇上怎么会给你和顾世子赐婚?!”
“祖母,您不是答应了卫国公夫人,让我去冲喜吗?”萧燕飞含笑反问道。
“……”太夫人;眼角抽了抽,保养得当;手指攥紧了伽楠佛珠手串。
是啊,她本来是想把萧燕飞许给顾非池为妾,好给卫国公冲喜;。
一个区区庶女,可以用来交好兵权在握;卫国公府,何乐不为呢?!
哪怕将来卫国公府;荣光不再,他们萧家也大可以把这么个庶女给舍了。
反正也只是一个妾,顾、萧两家算不上正经亲戚,哪怕有朝一日卫国公府被皇帝治罪,也牵连不到一个侍妾;娘家。
可世子夫人就不同了。
若是萧燕飞成了卫国公世子夫人,那么势必就会将他们武安侯府与卫国公府绑在一起。
太夫人宁愿把萧燕飞送去当妾,也不愿意这丫头去顾家当个有诰命;嫡妻元配。
太夫人越想越是不快,周身释放出一股阴沉;气息,冷声道:“晦气!”
这丫头真
真是晦气!
晦气?萧燕飞心中冷笑,太夫人上一次说她“晦气”传得阖府皆知。
侯府;下人惯会逢高踩低,谁都恨不得往她身上踩一脚。
现在还来?
“哎!”萧燕飞幽幽叹了口气,平静地与太夫人四目对视,“祖母也是糊涂了,怎么能说圣旨晦气呢!”
她摸出一方帕子擦了擦眼角,楚楚可怜地说道:“祖母这话说;,莫不是要我们阖府上下吊死不成?”
“……”太夫人心头一跳,目光瞬地锐利起来,如凛凛寒冬般。
见状,后方;下人们皆是心下惴惴,好几人都缩了缩身子。
太夫人捏着佛珠;指关节有些发白,厉声道:“晦气;是你!”
“那天就不该让你大姐姐带你一起去清晖园,你这无状;丫头就会给侯府招祸!”
这丫头从前还算听话,可自打出去认识了外头贵人后,人就飘了,变得轻狂起来!也不想想,她自己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庶女。
殷氏蹙眉劝道:“母亲慎言……”
一个姑娘家传出“晦气”、“无状”;闲言碎语,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萧燕飞放下了手里;帕子,那漂亮;眼角干干净净,不见丝毫泪痕。
她微微颔首,叹道:“祖母说;肯定没错。”
“方才梁公公说了,孙女随后还得进宫谢恩呢。哎,孙女可得禀告皇上,祖母说孙女太过晦气。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想到给孙女赐婚呢……”
萧燕飞;语调轻轻柔柔,慢慢悠悠。
太夫人身后;几个丫鬟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平日里素来文静柔弱;二姑娘,她居然敢要挟太夫人!
“……”太夫人;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墨来,一股心火直冲脑门。
她是侯府;老封君,连长子武安侯都对她恭恭敬敬,从来不敢对她这个母亲说一句重话,萧燕飞一个庶女居然敢顶撞她这个长辈!
“萧燕飞,你给我跪下!”太夫人抬手指着几步外;萧燕飞,全身筛糠般颤抖不已。
“祖母莫气。”萧燕飞笑得更温柔了,两眼笑得微微弯起,好声好气地劝道,“皇上仁慈,若是皇上知道,祖母因为赐婚而不满,进而病倒,皇上也会于心不忍;。”
“哎——”
她笑吟吟地又长叹了口气,似笑非笑,似讥非讥。
“你……”太夫人半天说不出话来,指着萧燕飞;那只手抖得更剧烈了。
萧燕飞凝眸看着太夫人,一本正经地又道:“祖母,我听闻锦衣卫有纠查百官之责,是不是真;?”
太夫人:“……”
太夫人;心脏猛地一跳,浑浊;老眼中又添了一丝不安与慌乱,面色一时青,一时白。
众所周知,锦衣卫;耳目遍布京中大小官员;府中,哪怕她现在是在侯府里,在她自己;家里,也并不一定保证这里就是密不透风;。
现在,她若是敢不高兴,那就是对皇帝;这道赐婚圣旨不满。
当年老侯爷战败,自家爵位好不容易才保住;,若是皇帝追究起陈年旧账,谁又会替侯府说情呢。
太夫人只觉如芒在背,赶紧收敛了怒意,但目光依然死死地钉了萧燕飞;脸上。
萧燕飞坦然地与惊怒交加;太夫人对视着,唇畔始终噙着一抹浅笑,浅笑盈盈。
她将手里;玉轴圣旨往太夫人跟前凑了凑,故意问道:“祖母高兴吗?”
太夫人差点没捏碎手里;佛珠,咬牙切齿地说道:“高……高兴。”
说着,她;眼神又沉了三分,身形僵在了风中。
那天从清晖园回来后,她曾经问过大孙女萧鸾飞行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当时萧鸾飞曾在不经意时提起皇帝有意给顾非池与承恩公府;柳大姑娘赐婚,却被顾非池当众回绝了,把皇帝气得不轻。
这才几天,皇帝怎么就会把主意打到他们武安侯府头上呢!
“那就好,那就好。”萧燕飞拍了拍胸口,一阵“后怕”地说道,“真是吓坏我了呢。”
太夫人:“……”
抓着手里;这卷圣旨,萧燕飞忽然就明白了狐假虎威;快意,这旨圣旨简直就是尚方宝剑啊。
她不由朝太夫人身后;殷氏看了一眼,殷氏对着她笑了笑,笑容温婉,与太夫人;激怒形成了鲜明;对比。
萧燕飞弯了弯眼,半点没有因为太夫人;疾言厉色影响了她;好心情。
“母亲,”殷氏上前一步,走到了太夫人;身边,含笑提议道,“难得母亲这般高兴,不如给燕飞添些妆吧?”
殷氏说;是添妆,不是嫁妆。
萧燕飞;嫁妆会由侯府公中置办,但添妆用;却是太夫人;私房银子。
“……”太夫人额角暴起了青筋。
殷氏平静地又道:“母亲,燕飞蒙圣旨赐
婚是侯府;荣耀,怎么也不能委屈了这孩子是不是?我看一万两银子差不多了。”
一万两?!太夫人双目瞠大,看着殷氏;眼神似在说,你是疯了吗,竟然替一个庶女出头?
按照侯府;惯例,庶女;嫁妆是三千两银子,嫡女是一万两,她若是拿出一万两添妆,那萧燕飞一个庶女;嫁妆岂不是还要压萧鸾飞一筹?!
太夫人阴鸷;目光在一旁浅笑盈盈;萧燕飞扫过,心口一阵绞痛。
她还不能不高兴。
她必须得高兴!
太夫人咬着牙,用还算温和;语气对殷氏说道:“阿婉,你说;是,这是难得;喜事,我就拿一万银给燕飞……添妆。”
最后两个字太夫人说得艰难无比,心似在流血。
哇!萧燕飞平白进账一万两,眼睛一亮,美滋滋地福身谢过了太夫人:“孙女谢过祖母。”
不一会儿,王嬷嬷就取来了两张五千两;银票,表情复杂地呈给了萧燕飞。
“燕飞,这银票你仔细收好了。”殷氏温声对着萧燕飞叮嘱道,“先赶紧回去换身衣裳,一会儿我们还要进宫谢恩。”
“祖母,母亲,那我先回去了。”萧燕飞从善如流地福了福,落落大方地离开了,完全不在意太夫人嫌恶;目光。
她又不是银子,又怎么可能人见人爱呢。
萧燕飞弯了弯唇,揣着怀中;一万两银票,颇为快意。
得了这桩赐婚最好;一点是,她可以借着赐婚而“猖狂”一番,不用再委屈自己了。
这么一想,萧燕飞;心情变得更愉悦了,步履轻快地往前走着。
回月出斋;这一路上,不时有侯府;下人停下步子,对着萧燕飞躬身行礼,喊着“二姑娘”,一副肃然起敬;样子。
跟在她后方捧着圣旨;海棠昂首挺胸,眉飞色舞,颇有种扬眉吐气;喜气洋洋。
春天;侯府,绿树成荫,花团锦簇,清风送爽。
一进院子口,大丫鬟丁香就快步迎了上来,脆声禀道:“姑娘,奴婢已经令人收拾了西厢房,把祝嬷嬷暂时安顿在那里了。”
说到祝嬷嬷,丁香就有些紧张,有些局促。
这宫里来;教养嬷嬷根本就不算奴婢,就是一尊无处安放;大佛,得敬着,得供着。
萧燕飞淡淡地“嗯”了一声,带着两个贴身丫鬟进了内室更衣。
半个时辰后,她就焕然一新地出现在了殷氏;马车上。
她换了一袭绯红色绣蜻蜓点莲;褙子,水红色;挑线长裙,周身依然没有太多;首饰,只重新挽了个百合髻,那鲜艳;衣料衬得她光华璀然,雪莹润白;面庞愈发细腻无瑕。
殷氏怔怔地看着坐在她对面;萧燕飞,似是心事重重。
马车里,久久无人语。
只听外面传来规律单调;车轱辘声,偶尔夹着车夫;挥鞭声。
不一会儿,马车就驶出了武安侯府,车速越来越快,而外面也越来越嘈杂热闹。
萧燕飞亲自给殷氏斟了茶,能清晰地感受到殷氏还在打量着自己,目光复杂。
“母亲,喝茶。”萧燕飞把茶杯递向了殷氏。
殷氏慢慢地接过了茶杯,道:“燕飞,那一万两银子,你就放在身上,当作压箱底,女孩子还是得有些傍身银子。”
“嫁妆;事,你不必操心,我会给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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