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闻舟因有他的提醒反应及时,刀没砍到脑袋,却是在背上被划开一个口子。
黑衣人也因这一声注意到郗眠,转过来攻击他,崔闻舟立刻顾不得其他,冲了过来,解决了黑衣人后把郗眠往一个方向推:“阿眠快离开这。”
郗眠想拉他一起走,可崔闻舟转眼又加入了战局,他身上平添了许多上,是方才为了过来救郗眠所受。
他不想让崔闻舟死,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
郗眠刚转到角落,马上便能进入黑衣人的视线盲区,猝不及防和一个黑衣人对上。
两人面面相觑,郗眠看了看对方手里擦得锃亮的大刀,默默退后几步,脑子飞快转动思考逃生之法。却不想那黑衣人也往后退,一副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这怕不是混进刺客中的探子,刚这般想,突然头顶一黑,但见一人朝他飞来,他被撞得摔下船去。
水从四面八方涌入口鼻,看不见听不见,甚至无法辨别上下方向,郗眠瞬间慌了神,双手胡乱抓着,还真让他抓到了东西。
可能是树脂,可能是人。
他根本来不及辨别那是什么,只死死抱上去。可那东西偏不让他抱,强硬的掰开他的手。
郗眠哪里愿意,求生本能下双腿双手一并缠了上去。
他被对方带着将脸露出水面,因呛水咳嗽了好几声,还未缓过来又被掐住了脖子。
水进入眼睛致使双眼干涩,郗眠努力的眨眼,才看清了眼前之人。
映入眼帘的是齐泫那张阴郁盛怒的脸。
齐泫头发凌乱湿透,漆黑的眉毛上布着水珠,有几缕发丝还贴在脸颊,他虽掐着郗眠的脖子,但郗眠因方才的求生本能,双手死死抱着他的脖子,双腿也紧紧缠在他腰上,更何况方才被挣扎求生的郗眠按进水里好多次,如今看上去好不狼狈。
郗眠这时才反应过来方才齐泫被踢飞撞到自己,才导致他落水。
如今这个罪魁祸首还掐着他的脖子。
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此刻心里那股劲儿上来了,郗眠也不管脖子上的疼痛,收紧了手和脚,也想要齐泫尝尝窒息的感觉。
齐泫烦躁极了,这小疯子似乎真疯了,一副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架势,可偏偏手抱紧了他的脖子,脸也贴到他脸上来了。
怎么?他以为他那双细腿还能绞死他不成?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无礼。
齐泫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同时感受到脖子和腰上圈着的力道也跟着收紧了几分。
他讽刺的想,小疯子该不会真以为这样能杀了他吧。
“殿下!”
岸上有人跳了下来,又落下小船和绳梯。
齐泫看向怀里的人,他只能看到对方半个湿漉漉的脑袋和耳朵。
小疯子的耳朵上有一粒红痣。
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注意,下次将耳朵上这颗红痣挖出来,栽到他脸上去。
他率先松开了手,小疯子却丝毫没有收手的打算。
齐泫“啧”了一声,手掌掐住郗眠的脸将人掰开,姿势和动作就如同方才在船上郗眠掐他一般,只是他的力道要大得多,他松手时郗眠的下巴已经红了。
他冷冷的看了郗眠,率先上了绳梯。
郗眠则爬在小船边上小口小口的喘气,每喘一下都能感觉肺部扯着疼。
此刻酒已经醒了大半,郗眠知道,这次自己冲动了,太冲动了,于他而言,报仇是第二位,家人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他抹了一把脸,冰凉的水顺着手指从下巴掉落。
喝酒果然误事。
“阿眠?”
一只温暖的手揽了过来,是崔闻舟。
“你怎么下来了?我缓一会便能自己上去。”
“阿眠”,崔闻舟又喊了他一声,手指不自觉伸向郗眠的脖子,那里有着一圈明显的红印,脸上也有手指印。
郗眠本就白,这红印便格外刺眼。
郗眠自然能察觉到崔闻舟的异常,这异常让他心里如有鼓被敲击,忐忑不安。
在即将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崔闻舟收回了手。
他朝郗眠笑了下:“我自然知道你可以上去,只是见这水凉快,我也想来试试。”
他插科打诨,郗眠却没松下那口气。
崔闻舟受了伤,这水又冰冷异常,如何受得了。
于是赶紧互相搀扶着上了岸,此时齐泫早已没了踪影,侍卫们正在处理地上的尸体。
郗眠手酸脚软,脖子亦是疼痛,还要崔闻舟扶着,明明崔闻舟伤得更重。
他努力的站直,去推崔闻舟:“你先去处理伤口。”
崔闻舟点头,此刻他的唇色苍白,却还是笑着:“我无事,莫要担心。”
木铭和秋梁急匆匆赶到,秋梁一看自己公子背上的伤,都快哭了。
崔闻舟却没理会他,只是细致的叮嘱木铭:“快带你家公子去换衣服,他前儿个才受伤,别又生病了,仔细伺候着。”
“你……”郗眠话未说完,便看到顾之延赶来。
顾之延行色匆匆赶来,见到的却是一地的尸体和崔郗二人,他愣了一下,问崔闻舟:“可曾见到三皇子。”
崔闻舟道:“他没事,回去换衣服了,倒是郗眠,他的伤本就没有痊愈。”
顾之延这才注意到,他将视线转向郗眠,却见他脸色苍白,满脸虚弱的倚靠在崔闻舟怀里,头还歪在对方肩膀上。
而崔闻舟一只手臂顺着他的肩膀揽在他腰上,顾之延总觉得有些别扭。
他皱了下眉,最终什么也没说,转头便走了。
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崔闻舟劝道:“阿眠,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不必将一颗心的系在他身上的。”
郗眠此刻嗓子难受,不太想说话,但面前的人是崔闻舟。
他恹恹道:“我真的不喜他了,冰冰凉凉一块木头,喜欢他还不如喜欢你。”
刚说完腰上的手一紧,郗眠“嘶”了一声:“你捏疼我了!”
崔闻舟忙松了力道:“不好意思啊阿眠。”
他垂着眼不再说话,只是小心的将郗眠交给木铭,让木铭带他回去换衣裳。
两人都没有注意,刚走过拐角的顾之延脚步顿了一下。
游船之后,郗眠回去便生病了,躺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好些郗父也不让他出门,还勒令他不准再与崔闻舟钱佑等一众人往来。
这段时日确实没有再见崔闻舟,一则他被变相禁足,二则崔闻舟回去后一直在养伤,加上齐泫不知做了什么,崔闻舟被宣王骂了一顿,也不让出门了。
说来齐泫那次回去也病了,似乎比前世病的时间还久。
郗眠想,这么个祸害,为什么不就此病死呢?
郗父以为郗眠会大闹一场,没想到郗眠淡定的接受,甚至颇有兴致的看起书来。弄得郗父一天要上郗眠院子八百趟,以确认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
最后得出结论,他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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