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不好责罚,会显得他太过小肚鸡肠。于是脸色不太好的对陆邝挥了挥手:“赶紧回去。”
陆邝低下头垂下眼,又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可见方才撞得并不轻。
“等等。”郗眠突然叫住他。
陆邝猛的回头,方才黯淡下去的眼睛瞬间又亮起来,“怎么了?师尊。”
郗眠抿了抿唇,有点尴尬,但又想到自己算他的长辈,遂理直气壮起来:“你打扫时可有见过一本书,封面无字,浅黄色的纸。”
陆邝沉默片刻,摇头。
郗眠摆了摆手,他才拉耸着肩离开。
张仕留拿着他那把破扇子在那一边扇一边笑:“你看看,你这徒弟都背着乌云走了,唉,都道是你与小徒弟感情深厚,与大徒弟疏离异常,如今看来传言并不可信。”
他拿肩膀轻轻撞了郗眠一下,挤眉弄眼的:“看来大的也很是在乎你嘛。”
郗眠没有否认,当年他完全断气前最后见到的便是陆邝,那时候他的气息几近于无,陆邝不知怎么进的秘境。
他抱起郗眠,一直在给他传灵力,一边吼着追问:“是谁?到底是谁?”
郗眠已经不怎么能说话了,况且当时的他没有记忆,受小世界影响,即使被沈寂霄杀死,仍旧放不下那份感情。
他摇头的行为更是惹怒了陆邝,他不敢也不能对郗眠做什么,只有越喊越大的声音彰显着他的愤怒。
他素来是很有攻击力的长相,这副表情下更凶了,有几个其他宗门的弟子途经,见这场景还以为陆邝杀了人欲追问什么宝物之类,纷纷出言谴责,被陆邝一剑全扇了出去。
最后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你总要告诉我是谁,弟子才能为你报仇啊,师尊……”
他似哭了,但那时郗眠已经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是自己意识开始混乱,出现错觉了。
毕竟陆邝这小子,打小便要强得很,平日里又沉默寡言的,像个石头一样,怎么可能会哭。
郗眠把张仕留伸长快要与脖子分离的脑袋拽回来。
“行了,书的事不要再提。”
张仕留这才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道:“只能另寻他发了。”
说着突然伸手去掐郗眠的脸,边道:“阿眠啊阿眠,你说说你,怎么就是个死脑筋呢。”
那触感太好了,他忍不住多捏了几下,不出意外被揍了。
他向来是个脸皮厚的,鼻青脸肿照样在玄明宗晃悠,有弟子好奇的问他脸怎么了,他大大咧咧摆手:“家里弟弟太凶了。”
于是整个宗门都知道了张仕留有一个喜欢揍人的弟弟。
且说那日陆邝回去后心里总不得劲,像一团乱糟糟的麻绳堵在胸腔里,拿不出扯不开。
师尊喜欢小师弟他一直都知道,其实师尊对他也很好的,只是小师弟年纪更小更需要照顾。
他从来没有多想过,可是今日神医说的那话……什么叫师尊喜欢师弟!
陆邝烦躁的双手捂着额头,脑子里一遍遍刷过那句话:师尊喜欢师弟。
不是他一直以为的那个喜欢,是……对伴侣的喜欢。
他突然站起来,膝盖的疼也顾不得,忙钻下床去把那本书扒出来。书的上半部分已经焦黑,他小心翼翼翻开,一页一页看了过去。
画上的人会是师尊——他脸瞬间红了个彻底,但又忍不住继续翻,越看越震惊,双眼都瞪大,像是要把书瞪出火来。
这种姿……姿势,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可如果是师尊……平日里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完全浮现出来。
他记得师尊的腰很细,具体有多细他没机会丈量过,但师尊系紧腰带时盈盈一握又显劲瘦。
还有师尊的腿……
“啪嗒”,有液体滴了下来,陆邝低头一看,血将衣服晕红了一片。
那夜陆邝没睡好,流了一夜的鼻血,快天亮才睡去,然后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
早上他急匆匆洗干净床单便去了郗眠的院子,结果还没进去便被打发走了。
那一夜的梦终于变成一块从天而落的巨石,把他完全砸清醒。
是啊,小师弟快要出来了,而画上的另一个人必定只会是小师弟。
那团麻绳更乱了。
郗眠不见陆邝单纯是觉得尴尬,暗恋小弟子,又收藏了那种书,他做师尊的脸没处搁。
过了两日,一年期限已至,沈寂霄从岩溟穴出来,虽不情愿还是来拜见郗眠。
郗眠却不想见他,打发他到外门去,美其名曰“历练”。
沈寂霄一张漂亮的脸气得扭曲,却连郗眠的面都未曾见到。
这时突然被人喊了一声,他转头见是陆邝,便叫了一声师兄。
陆邝拿着剑,眼睛直往郗眠屋子瞟,头也往前伸。
沈寂霄脸色已经收敛,问道:“师兄来此作甚?”
陆邝还在看里面,闻言眼睛都没眨一下,道:“哦,我来练剑。”
他手上确实拿着剑,但来此处练剑?莫不是脑子有毛病。
沈寂霄不想再同这傻子说话,又想起郗眠这次给他受的气,他日必要讨回来。
刚走出两步,陆邝突然说:“师弟,你怎么走了?师尊也不让你进去?”
说完还补了一句,“师尊也不让我进去,师尊真是一视同仁!”
他说着还高高扬起眉,眼里的喜色快要溢出来了。
沈寂霄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他有病吧?
沈寂霄扭曲着脸走的,陆邝则抗着他的剑,哼着小曲走的。
过了几日,陆邝终于又回到郗眠身边,与此同时他还得知了一个消息:沈寂霄被师尊派去外门历练了。
陆邝于是有些不开心,沉默着一言不发。
郗眠自然很快察觉,毕竟陆邝完全不懂掩藏情绪,想法全写脸上。
郗眠无奈的放下斟茶的手,“说吧,又因何事不开心。”
陆邝本在一旁燃炭,闻言就地坐下来,道:“小师弟去外门历练,我也想得此殊荣。”
郗眠:“……”
以前觉得大徒弟沉稳话少,如今怎么觉得这人就是单纯缺根筋。
他道:“为师身边需要人,你若不愿,去换他来便是。”
陆邝立刻站起来,急了:“不用!我不需要历练了!我力气大,可以帮师尊做很多事。”
确实,不知道是谁今天早上爬到他屋顶给他修房子,踩坏了一块瓦差点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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