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入宗资格的弟子,须得观摩武试几日,无论风霜雪雨。
谓之戒骄戒躁,见自己之渺小,见人外有人,见道外有道。
洛可欢每日规规矩矩的坐在板凳上,困了就玩儿一会汤圆,饿了就咬几口冷饼子。凌霄宗发的那颗天灵果,她如何也是没舍得吃。
洛可欢从来没见过这种厉害的果子,听说吃下这个之后七、八天都不会饿......要是能将这果子卖了,不知道能换多少馒头和饼子呢。
身侧的一声‘咕噜’声引起了洛可欢的注意,她不由得往右边看了看。
这不是被弄得‘颜面尽失’的秦斩吗...
彼时秦斩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他跟洛可欢坐一排坐了五天了,她终于发现了!
听闻洛可欢得了祈灵峰峰主赠药,已然是内定的亲传弟子了。所以有几个人巴巴的找到秦斩处,想用好处换秦斩的位子。
没有人不想跟卦修搞好关系。他们有趋吉避凶的本事,还能给人带来气运加持。
纵使价值十块高品灵石的符箓和溧水的灵鱼都堆到眼前,秦斩都以‘位子是监理安排的,我不会妄动’回绝了。
洛可欢此人虽然品行不端,但天资卓绝,小小年纪就炼气中期了...将来再得到白亦清的亲传,那前路当真是不可估量。
秦斩觉得凭他与洛可欢在武试台上的缘分,再一起坐个几天,想要结交,当是不难...谁知她就跟看不见他一样!
“你是饿了吗?”洛可欢微微探过头,一只手不觉隔着衣服摸怀里的天灵果。
“确实有点。”秦斩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之前被洛可欢踹狠了,这几天一直没什么胃口,吃得少。
洛可欢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急忙将怀里的天灵果掏了出来。先是仔细擦了擦,而后献宝似的捧到秦斩面前:“你吃吗?”
秦斩直接红了脸,从洛可欢手里拿过天灵果,看了几眼,之后上去咬了一大口,后喜笑颜开:“真甜。”
他的那颗天灵果,是要送给妹妹的。虽然遍地可见,也不值钱,可是意义深重。
“我不知道这种果子值多少钱,你看着给吧。”洛可欢伸着的双手没有收回去,而是又往前举了举。
“呃......”秦斩差点儿被刚咽到嗓子眼儿的天灵果噎到,他望着眼前一对似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手掌,狠狠咬上了后槽牙,这才将想要骂人的冲动压了下去。
默默从介子囊中摸出一颗低品灵石,秦斩将之放到了洛可欢的手心。
“我不要这个,我要银两。”洛可欢看着掌心泛着微光的小石子,很是嫌弃。秦斩定是记恨在武试台子上被她打败了,想用石子骗她的天灵果呢。
“现在我手头的银两不够...要不拿这个抵吧。”秦斩看了一眼手里捏着的已然被咬了一口的天灵果,恨得牙根痒痒。他无奈将半月前定做的一把金扇子拿了出来,塞到了洛可欢的手里。
这柄做工精巧的金扇子本是秦斩打算在下个月送给弟弟当生辰礼的。
倘若洛可欢此时闹将起来,他定是要比之前在武试台子上还要丢脸。
一颗低品灵石可兑换十两黄金,现在让他上哪儿换去啊?哪个修士不是带着轻便的灵石,可交易可吸收灵力...银两笨重且占地方,空间有限的介子囊里,放点儿别的不好吗?
洛可欢没想到一颗天灵果能换一把金扇子,乐得前仰后合,还不忘到扇柄上咬了一口,确认一番。
幸亏没吃!这天灵果果然是好东西!
彼时秦斩欲哭无泪,扭过身低声问坐在他后面的一个剑修:“你之前说要用五块高品灵石换我的位子,这话还作数吗?”
“不作数了。”剑修撇嘴一笑,而后假意再度全神贯注的看武试台子上的打斗。昨天已经有人从元监理处得知,明天就不用旁观了,此人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刚才好像还从洛可欢手里骗天灵果吃来的...呸,日后休要让老子遇上,不然打得你满地找牙!
秦斩闻言又默默的转了回来,再不敢望向洛可欢那头。
想来,从武试台子上开始,洛可欢就在玩儿他吧!
他娘说过,‘这全天下的女人皆是蛇蝎心肠’,秦斩如今深以为然。
彼时东北角的武试台子旁,嘘声一片,只因台上的紫衣少年将自己的血糊了对方满脸,直接令其的面皮溃烂生疮,下手很是阴毒。
凌青玉急忙宣布黄琪败北,而后从介子囊拿出装有天丽山圣水的瓷瓶,浸湿了一方软帕,递到了黄琪的手中令她净脸。逢春堂的一个医修亦是跳上了武试台,往黄琪的嘴里喂了一颗辟雪丹。
狂龙阁善蛊,阁中之人的血液个个都带有诡异的功效。这个紫麟儿是阁主紫苑的幼子...老蚌生珠,娇宠得很。是以会在凌霄阁武试台子上,目空一切,行为不端。
难为这个方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不哭也不闹。只静静的用软帕擦着脸,冷冷的凝视毁去她容貌的始作俑者。
黄琪貌美温婉,剑技不俗,本是有望成为新晋子弟之中的佼佼者。
如今......
恐怕她需要消耗很多精力去学习如何忘记今日被毁去容貌的画面吧......
与此同时,水月镜前坐着的几个人俱是沉默了。
近几年,副宗主与狂龙阁的紫苑走动得很是频繁,也不知是不是因着这个缘故,令紫苑那个张扬跋扈的幼子更加的肆无忌惮。
“我定会将今日紫麟儿的所为,一字不差的告知宗主...”旭禾猛地站起身,还不忘瞪了百里熙和白亦清几眼,“...不要再硬拉我来看了,没意思。”言罢便骤然离去。
百里熙眼见着旭禾生气了,急忙催动灵力跟了上去:“阿禾,还是不要触了东方厉的眉头吧...”斟酌了一下,再度开口,“...你那个峰头的资源本来就少得可怜,可别都给闹没了啊!”
旭禾闻言脚下一顿,只稍微滞后,擦碰了一下百里熙的肩膀,后再度朝着武试场奔去:“方才水月镜前的一潭死水...一如当年大家眼看着我哥和我嫂子以身化符一样......我痛恨自己当年救不了他们,也恨我没有能力帮助那个音修恢复容貌。或许你会嘲笑我,明明沦落到了今日境地,竟还妄想着能够向旁人施以援手。”
“怎会,旁人可没有你这种只身往破事儿里搅和的勇气。”百里熙无奈的叹了口气,眼见着临近武试场广场,终是逐渐放慢了脚步。
人家紫麟儿又没有违反武试规则,如今不论旭禾说出什么话来,都是忠言逆耳。
他就不该跟来,明知劝不住的......
旭禾岂会不知百里熙的好意,却是没有降低御风的速度。待到得武试台一旁,那个罪魁祸首紫麟儿已然扬长而去,徒留一个被辣手摧花后连哭都不会的女子。
她就那样怔怔的站在武试台下,仿佛不愿意相信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你将这张御川箓置于枕下,可涤荡秽气...三日后,面部就不会再生疮了。”旭禾很想说一句安慰的话,什么都好,然而他此刻意识到了语言的苍白,只将御川箓塞到了女子的手中,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这张御川箓,本是想去黑市卖个好价钱的......
*
叶佩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走停停,总算是到了凌霄宗,之后在报名处附近摘了一些野果子果腹。
路过之人或有小声议论,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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