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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玉兰

小说:

淋雨季

作者:

西临

分类:

现代言情

车从周宅开往靳家的西山庄园,车行将近一小时,便抵达靳家的庄园入口。

铁艺大门两侧候着的侍从推开,车沿着林荫道继续向内行进百米,抵达靳家的别墅区。

整体建筑风格有别于周家的园林古典雅韵,更具欧式的后现代风。

别墅的右前方,是一座喷泉,喷泉正中央是一个由青铜浇筑而成的小孩雕塑。

模仿比利时著名景点撒尿小童。

迈巴赫又往里开了几米,恰好停在别墅正对门。

靳晏礼推开车门,泊车童立时走了过来,恭敬地等候在一旁。

一旁候着的门童也赶忙小跑着走下台阶,朝靳晏礼递过手中的遮阳伞。

遮阳伞是全自动的长柄伞,他接过、撑开,开合中在阳光下发出“砰”的声响。

原本耀眼的阳光被黑色的伞面遮去。他将车钥匙扔给泊车童,“车里的存画筒待会替我取出来,让人送到我的房间。”

说完,和周颂宜相携离开。

-

靳家庄园占地百余亩。

内置高尔夫球场、跑马场、台球场等,应有尽有。晚宴尚未开始,提前达到的宾客被妥置在此处。

周颂宜走在长廊,隐约能听见马蹄踏在跑道发出的“哒哒”声。谁压的马中了彩,一众欢呼声有喜有叹。

别墅大厅,古典的装饰元素。

随处可见的罗马柱、拱券,复杂雕花、石膏线条、浮雕、欧式壁画。

“晏礼和颂宜还没到吗?”靳老太太坐在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头发花白,干瘦的脖颈戴着一串珍珠项链,正在和靳晏礼的母亲黎青交流着,问身侧的佣人,“两个孩子说没说什么时候?”

“奶奶。”

周颂宜站在沙发前,出了声。

“刚刚还和你母亲说呢。这话刚落,你们就过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黎青唇角挂着得体的笑容,但没出声。

老太太看她一眼,对周颂宜道,“别站着,到奶奶身边来坐。”

“去吧。”靳晏礼对她道。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沙发围成一个半矩形,中央是半悬浮式的大理石茶几,茶几底下铺着一张萨瓦纳瑞地毯。

走路发出的声音,被地毯吸收。

靳老太太在新中国成立后,曾去欧洲留过学。

求学几载,受西方文化影响,家里收集了不少西洋古董物件。

整栋建筑一打眼看去,随处可见的西洋货。

壁炉上古老的钟表,摆轮左右晃荡。

十点整。

打锤敲打音簧,发出沉闷的声响。

周颂宜和靳老太感情不错,坐在她的身侧,同她絮叨着说了许多话。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老太太问,她回答。

答不上的,适时回头看身侧的靳晏礼,寻求他的帮助。

老太太看着眼前一对壁人,岁月遗留痕迹的脸庞漾着慈和的笑容,不禁叹一声,“有时候总在想,人活一世是为了什么。现下瞧着你和晏礼站在一起,般配极了。你和晏礼好好的,做什么我们都是高兴的。”

周颂宜笑了笑,难得没接话。

黎青坐在单人沙发,不动神色地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这份感情,家里除了老太太,其余人都知道是怎么得来的。

她没说话。

既没开口去给周颂宜递台阶,也没有随老太太的话附和。

眼神转去靳晏礼的身上,到底还是他先开了口,“奶奶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颂宜肯定会好好的。”

“我都还没说你,”老太太训他,眼神心疼地看向周颂宜,“最近没怎么好好休息吧?”

“还好。”

“眼睑下都有乌青了。我让你靳姨带你回房间先休息一下,现在时间还早,养养精气神。”

“不用了。”周颂宜抬手碰了碰眼睑,弯着眼睛笑着撒了个谎,“我这就是天生的。”

老太太一眼看穿,却没点破。

只是道:“宾客们现在都没到齐。那些过来的人中,现在也都到后边去娱乐了,你们到底年轻,就自个儿去寻个乐趣。等到需要你们了,自然会让人叫你们过来帮忙。”

“雨娇那孩子,现在还在外边看世界呢。白天她不会回来了,晚宴开始前才露面,你多和她学学。”

靳雨娇是靳晏礼的亲妹妹。

周颂宜和靳晏礼结婚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和这个小姑子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对她了解得并不深。

大多数时候,是从他人口中了解的。

对于靳雨娇如何,这大概和她没什么关系。

不过不想扫老太太的兴致,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周颂宜脸上的笑容几乎没有下来过。

低眉顺眼,一副耐心倾听的模样。

靳晏礼最早的心情早就被冲淡,他对靳老太太道,“奶奶,我带颂宜先回卧室休息。前两天她为了能准时参加您的寿礼,特地将工作压缩提前完成了。”

“她脸皮薄,有些话没好意思说。”他的语气轻佻,“但我和她不同。”

“我没。”周颂宜轻声反驳他的话,为难的目光看向老太太,“奶奶。”

老太太只觉两孩子感情不错,乐见其成,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

周颂宜被靳晏礼领到了他的卧房。

房间内的陈列简约,灰白的风格,一如他给人的第一感觉。

周颂宜被她摁坐在床沿,她挣了挣,奈何肩膀被他扣住,动弹不得。

她只得仰着头看他,“你刚才不应该这样的。况且,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所困意。”

“宴会在晚上六点正式开始,接到邀请函的宾客们大抵会在六点前陆续到场,在此之前,我不觉得我应该缺席。”

“所以,”她皱着眉拍了拍他的手,“松手。”

靳晏礼依言松开手,顺势坐在了她的身侧,他问她:“这是你权衡利弊后的想法吗?”

“什么意思?”她问。

他却沉默了。

两人静静无言,又各怀心事。

周颂宜的视线落在他的脸庞。

虽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但今天有别于从前的许多时间,老太太的寿宴,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她和靳晏礼结婚的事情,圈内很多人知情。但也仅限于知情,毕竟他们两人从来没有一同出现在大众的面前。

即使有不睦,却也不能搬到台面上。

行差踏错,折损的不仅是靳家的颜面,还有他们周家的教养。

沉默许久,周颂宜开口打破沉默,“待会我先让翡秋给我上个妆,然后再和你一道去奶奶那边。贸然缺席,总归是失礼行为。”

她盯着眼前的那盏未开的落地灯,并未再去看靳晏礼的眼睛,“或者,你自己先过去。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过去找你。”

说完,作势起身。

“不用。”靳晏礼圈住她的肩膀,“我这边事都不急,你先忙你的。家中长辈都在,再怎么需要操心,都轮不到我们头上。”

“你懂吗?”

周颂宜点点头,“那好。”示意自己明白了。

靳晏礼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圈在自己的手心,“不管他们到时候说什么,你听过就好,不必放在心上。有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的。”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尽量忽视掌心下的热意,敷衍地应了声“嗯。”显然没在意。

靳晏礼不满,手指捏着她的脸颊,“说话。”

“你很烦。”

他简直拿她没办法。

靳晏礼圈着她掌心的那只手捏了捏她的手心,随后起身去帮她将翡秋喊了过来。

只是化妆前,要先把礼服换上。

他拨了一通电话,很快就有专人推着几架子的衣服和鞋子过来,上面全是各品牌的早春高定。

早前特地定制的,就等着这一天。

不过,他并没有事先告知周颂宜。

*

靳晏礼的眼光很好,这些礼服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她的手指一一拂过,从里头挑了一条水光段鱼尾长裙。

“你出去,我换衣服。”她将礼服放在床沿,转身看向还在身后的人,指使着,“顺带把门带上。”

“行。”

他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靳晏礼退出门外,手指拧着门把手,将门给带上了。并没有离开,而是反身背靠在门框,耐心等待着。

给周颂宜展示的礼服,全是已经改制过的。

尺码已经改成适合她身量的码子,所以她穿上身的时候,才会出人意料的合身。

“可以进来了吗?”靳晏礼视线隔着门往里瞥去一眼,颇为绅士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

他推门而入,恰好捕捉到周颂宜眼底的讶异。

嘴角无意识地上扬,戏谑着,“我还以为会不合身。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人穿衣服,靳太太穿什么都好看。”

“花言巧语。”

周颂宜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他,而是领着裙摆,看向眼前那些琳琅摆放用来供挑选的鞋子。

一眼扫去,全是平跟的。

她抿了抿唇瓣,指了指角落的那双,对离自己最近的佣人道,“就那双吧,你替我拿过来。”

那是唯一、仅有带跟的一双。

看上去更像是不小心弄混了。

靳晏礼的视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愣了一瞬,而后蹲下身体,替她选择了一双平跟带银色细闪的鞋子。

他说,“这一款很适合你。”

周颂宜低头看去。他选的这双,和自己选的那双,两者之间只有有跟和没跟的区别。

她的语气很平静,“那双。”

虽然从前坐在轮椅上的日子尤为长久,但人的心底总会呕着一股气,自己和自己较劲。

靳晏礼捏了捏眉心,有点无奈,他倒是没想过,周颂宜也会有犯倔的时候。

对上佣人为难的神情,他有点儿无可奈何地笑了声,更像是被气笑的。

最终妥协了,“您替她取了过来吧。”

周颂宜本意是想自己穿的,奈何靳晏礼锢着她的脚踝,不让她挣脱,兀自替她穿上了高跟鞋。

站起身,“我在你身边,要是觉得不适应,就靠我身上。”

“谢谢。”

周颂宜望了他一眼,难得的没再呛声。

*

宴会是在户外举行的。

春天的夜晚,风中花香浓郁。花圃中精心养护的蔷薇,在风中摇曳,粉白花瓣落了一地。

有别于传统寿宴,靳老太紧跟年轻潮流,宴会是在草坪上举办的。

风吹,两岸的树荫晃动。

篝火劈里啪啦地在燃烧,像是细碎的星子,在空中散开。

这个点子,取材于靳雨娇。

她亦如和老太太提到的那般,宴会正式开始前回来了,“奶奶,祝您福如东海,日月昌明。”给老太太一个拥抱,而后西方式的贴面礼。

靳雨娇这几日和好友约着跑去阿勒泰旅行了。

其实今晚本可以比原定时间早些回来的,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在回城的路途上,遇到了一起追尾事件。

在交警赶到前,车子堵得水泄不通。车屁股近乎挨着车屁股,龟速爬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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