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普天之下,没有谁有这样巨大的力量,能令所有人众口一词,同时作伪,还将此局布的如今天衣无缝。若是苦主有问题,编造谎话是这位胡氏,那么一切便说得通了。
潞王的两名下属奏事并不委婉,异口同声,矛头直指岁宁。
攀诬中伤公主与朝臣,偏还有胆子持续叫嚣,告到未来的皇室继承人这里,这罪过可一点都不小。尽管如此,潞王并未当场发作,温言令二人下去修整,这才蹙眉看向岁宁。
“胡氏,你可还有话说?”
“这不可能。”岁宁经他提醒倏然回神,下意识便反驳,唯恐他们有不尽心的地方,“没有胡岁宁。那岁宁,江岁宁呢,也没有吗?”
潞王下属回道:“确实没有。整个合阳县找不出一个叫岁宁的女子。”
莫说人类理解不了,刚才那二人的言论对妖而言也太过震撼,匪夷所思。什么叫合阳县没有胡岁宁?沈探花也从未娶妻?这怎么可能呢?
这绝不可能!
长久以来,岁宁都是一只独来独往的狐妖,她没有族群,没有同伴,不清楚自己的父母是谁……她对于妖这一身份有切实地认知,却缺乏归属感。两百年来,她走到哪里都没有归属感。
直到遇见了江行远。岁宁惊奇地发现,江行远在人群中也是这样的存在。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与同窗们关系平平,和旁人相处总是隔着距离。
他们这样的人与妖相互靠近,逐渐有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现在有人告诉她,这一切根本不存在。怎么会呢?
岁宁内心惊涛骇浪,耳边响起潞王不耐烦地催促。
“胡氏,本王在等你的解释。”
“这不可能!”岁宁翻来覆去就这一句。
她说得诚恳,但这在赵珣看来就是句没什么用处的废话。赵珣冷冷一笑:“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如何狡辩。”
岁宁确实无暇辩解,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她心里正盘算另外一件与此有关的事:
难怪……难怪沈行远不记得她了,像是换了个人,非是他负心薄幸,而是……有什么神秘力量悄无声息地抹去了她在合阳县生活的痕迹……
这等咄咄怪事,跟凡人说破天去他们怕是也理解不了!理清楚基本的事实,岁宁当机立断,决定简单粗暴,动用妖法蛊惑潞王继续为自己办事。
趁他还算得用,能用几日是几日吧。岁宁这样想着,抬起头来,亮明眸子,语气放柔:“赵珣,看着我的眼睛。”
“你这是做什么?!”赵珣面露不解,但还是没防备与她的视线对上。
岁宁立即同他下指令:“赵珣,方才他们的那些话你就当从没听过。”她的嗓音清甜,像笼着一层闪闪的,轻柔的粉雾,娉娉袅袅,动人心魄。
“你在说什么?”眼前的人居然表示质疑,“胡氏,你是在同本王开玩笑吗?”
岁宁的第一反应:媚术使得不够,得加大火候。
她果断加大火候:“赵珣,方才他们的那些话,你能不能,当从没听过呢……”
赵珣好看的眉目瞬间舒展下来,满口应承:“可以。”
到底是寰宇大帝的子息,蛊惑起来就是比旁人费力。但总算是成了。岁宁松了口气,瞥见对方因病而干涸的唇,忍不住道:“记得多喝热水,养好身体。”
“好。”
“重复一遍我的话。”
“多喝热水,养好身体。”
“上一句。”
“……当从没听过。”
“记得吩咐下去,叫他们两个不要乱说话。”
“好。”
“往后无论什么你都得帮我遮掩。”
“好。”
“坐下歇着。”
“好。”
这人有求必应乖顺听话的时候可真像一只矜贵的小猫!大功告成,岁宁忍住摸潞王脑袋的冲动,收手离开。
她离开后,潞王果然召两名心腹入内,怀着深意,一番嘱咐。
潞王府中,一切如常。
既然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岁宁便再也无法真的怪罪江行远。可怜的江郎,他移情别恋不是他人品有问题,而是有坏东西在背后搞鬼!
离开潞王书房后,岁宁迫不及待地潜去了福乐公主府。
眼下合阳县去不得,但江行远总归还在京里。她和他自有情谊不说,但就破局而言,江行远也是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岁宁决定从今天起盯梢公主府,盯紧江行远的一举一动,每日做什么,同什么人接触……事无巨细。
幸而江行远和公主不是总在一处。公主有公主的交游,江行远每日也需去翰林院点卯应差……否则,一直盯着他二位新婚夫妻蜜里调油的相处,岁宁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近日来,江行远在翰林院的差事特别忙碌,他本人经常忙到脚不沾地,夜不归宿的地步。福乐公主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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