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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思慕

小说:

逼婚冷面世子后

作者:

晓山卿

分类:

现代言情

《逼婚冷面世子后》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明黄色的圣旨打开,无形的压迫感笼罩了整个定王府,帝王之命,不容置疑。主子奴仆跪了满院,苏行舟不能抬头,寒意贴着衣袍渗入膝盖,这场景,可真是似曾相识。

十一年前,一道圣旨将父王派往了北境,自此非诏不得回京,府内聚少离多,母妃病重时父王也不能伴于身侧。

九年前,也是一道圣旨让他自北境千里回京,边境呼啸的风与夕阳下的长河自此都成了回不去的梦。他只能困守在京城,散游于江湖,将自己的满腔抱负化作叹息。

七年前,他亲眼看到了朱王案。他记得一月前写信问他讨要名家字画的四叔,很快便来到了京城,是……以阶下囚的身份。阴冷潮湿的诏狱里,披头散发、血痕满脸的四叔早已没了昔日潇洒恣意的模样,最后望向他的一眼中满是劝告与无奈,嘶哑的嗓音诡异难听:“巍巍皇权,帝心多疑,你……好生保重。”

如今的这道圣旨,定下了他的姻缘,可谁也没有问过他的心意。

“世子殿下,陛下的旨意不日便会抵达北境,王爷也会回京筹备婚事,王妃那里就有劳世子殿下告知。”江敬月将圣旨交给了苏行舟,无视了苏行舟阴沉的脸色与苏汐怀好奇打量的目光,正色道:“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行告退。”

“江大人留步!”苏行舟突然出声,向前走了两步,“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敬月微微颔首,随他去了书房。一路上二人均闭口不言,江敬月跟在苏行舟身后,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书房门“吱呀”一声关上,惊起阳光下细微的浮尘。

苏行舟转过身,语气不善:“江大人为何要请陛下赐婚?”

江敬月楞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与陛下的对话。

“臣思慕定王世子苏行舟多年,如今世子回京,恳请陛下成全!”

“行舟不涉朝堂事,又多年不在京中,江卿何时认得他?”

“七年前,世子曾在宁州寻访名医,陛下命宁州知府衙门用心招待,臣当时正是宁州府同知。”

“确实有这么回事,江卿可真是痴情人。”皇帝升起的疑心被平复,对着眼前这位毫无家世的侍郎,满意地笑了笑。

而为了不惹这位皇帝猜忌,请婚之原由,当然只能咬死一个。

江敬月温和一笑:“因为思慕殿下多年。”

苏行舟蹙着眉头,语气里满是怀疑:“从何时开始?”

“七年前,世子做客宁州府衙,我时任同知。”江敬月从容道来。

话音刚落,江敬月就见苏行舟面色大变,极其复杂的眼神里有她看不明白的惊喜和不解。他甚至向前疾行了两步,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

她垂头细思,这可是她历数过往,好不容易才找出的最有可能结识苏行舟的机会。

如今只希望苏行舟不要记起,七年前的宁州同知,根本就没有来为他接风的筵席。

“宁州同知”四个字揭开了苏行舟心上隐秘的往事,她竟然……一直都记得自己。

所以过去的许多个夜晚,同一轮明月下,她亦是清辉寄相思,心事人莫知吗?

欣喜不过片刻,又想起江敬月如今早已无当年的半分痕迹,官场里的奸猾习气丝丝浸入了君子骨。他思索了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那为何不事先问过我的意愿?又为何今晨向我妹妹提亲?”

“实在是汗颜,借郡主婚事只是想试探殿下态度,毕竟前些时日对殿下多有得罪。若殿下都不愿意与我结亲家,又如何会答应姻缘呢。可多年思慕早已不能放下,我只有独断一回了。”江敬月似乎真的是心怀羞愧,连头都不敢抬。

苏行舟只觉怒火燎原,心口火辣辣地疼:“你所欲者,便是借权势、施百计也要得到对吗?谎话张口便来,毫不在意他人之感。”

江敬月并未反驳,略微愧疚之余只是暗暗觉得有趣。他们这些素日强取豪夺的权贵,当被更高的权势压迫时,竟也能发出与底层人同样的感慨。

苏行舟见江敬月许久不言,以为自己的话激起了她的思索。可他也明白,圣旨既出,便没有收回的道理,他不能反抗,也不能逼迫江敬月去请陛下收回成命,那个人,谁忤逆他,谁便要丢了性命。

他认了命,苦笑一声后,神色冷漠道:“你我并非同道人,如此强求,日后必不能长久。”

江敬月只觉她已在苏行舟处浪费了太多时间,只得恭顺地应着,希望他能少说些二人婚后如何,毕竟……她早晚会想方设法毁了这桩婚。

“我尚有要务在身,殿下若有训示,还请日后再言。”江敬月匆匆一礼,便退出了书房,只留下苏行舟一人愣在原地。

春绾瞧见江敬月疾步走出,立刻迎了上去:“大人,赵主事请您速往刑部大牢一趟。”

江敬月微微点头,踩上马镫,打马疾驰而去。

“赵大人,那几个小混混的供词你也看过了,怎么还不把宋公子放出来?”长宁侯府的大公子何世宣盯着不停拭汗的赵平端,冷哼了一声。

“何公子,这不合刑部审案的规矩,在下不敢放人。”赵平端看着眼前恩师的侄儿,气焰矮了三分。

何世宣倾身,指着赵平端的乌纱帽:“她江敬月拿人时都没按规矩,怎么我找来证据证人清白,要你们放人时,却跟我讲起了规矩!”

赵平端脸色难看,还不等他开口,门外传来了一道回答:“因为何公子的要求,不光有违刑部的流程,更无凭无据。”

江敬月抬手示意赵平端退下,不慌不忙地坐在了何世宣旁边的木椅上:“何公子真会挑时候,休沐日赶上赵大人轮值,又逢上我在定王府宣旨的机会,来的时候怕是马腿要跑断了吧。”

“谁让我一见江大人就犯不自在,可不得躲着点。快把人放了,我也好离你远些。”何世宣把供词往前一推,扯着坏笑,“睁大眼睛,细瞧瞧这供词。”

江敬月看都没看,抬手便扬到了地上,惊得何世宣登时站起:“江敬月,你别太嚣张,这是能证明宋朝之无罪的供词!”

江敬月嗤笑了一声:“一张废纸而已,你在胡扯些什么。”

“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宋朝之并未伤人,只是将那几个混混扭送到了县衙。”何世宣瞪着江敬月,咬牙切齿说道。

江敬月露出瞧蠢货的神情:“谁跟你说宋朝之伤的是那几个混混?本案的苦主是那家店的酒保。”

“不可能!哪有状告自己恩人的,你少唬我。”何世宣以手拍桌,响声清晰,立于堂外的春绾便知道时候到了,呈上了前日夜晚给宋锡看的词状。

何世宣飞快看完,拳头越攥越紧,骨骼嘎吱作响。他缓缓坐下,偏头冷笑:“好一出混淆视听,你还真有些未卜先知的本事。为了让我空跑一趟,煞费苦心啊!”

江敬月眼皮都没抬:“你太高看自己啦。”

她本是为了暗示宋锡才在计策里将苦主定成了酒保。儿子被恩人状告,素来不得罪人的刑部侍郎夜间拿人,这些反常足以让宋锡意识到:刑部不是来抓人的。

可没想到,宋锡府里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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