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一不小心灭国后的我靠挖野菜复国 殇科学子

9. 第 9 章

小说:

一不小心灭国后的我靠挖野菜复国

作者:

殇科学子

分类:

古典言情

京郊,温泉别院。

太子傅谙收到了傅谊寄来的书信。

正读到傅谊发牢骚的部分,傅谙不由想象着傅谊写信时气鼓鼓的模样,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引得身边的小宦官侧目。

小宦官拿了件翠蓝绉纱道袍,笑着走上前来问道:

“千岁爷可是又在看世子殿下寄来的书信了?不然怎的这般高兴。”

“是了,这小子真是片刻也安分不下来。这不,又跑去别人家门口剥莲子吃了。”

傅谙回答道,由着小宦官为他穿上并整理好。

“那千岁爷可得好好提醒一下世子殿下,这菱角性寒,吃多了肚子容易胀气,可不宜贪嘴啊。”

“放心,他身体好着呢。孤见他写的每日吃食从不重样,哪还有肚子吃那么多莲子?”

“原来如此,千岁爷自个儿也别忘了保重身体才是。只是这趟门,咱一定要出吗……?”

小宦官忧心忡忡地抬起了头,又拿起个折扇递到傅谙手边。

他名为黄保,正是先前跑进宫里欲救齐涵虚的那位。

他是傅谙的大伴认的最后一个干儿子,年龄也最小。

所以傅谙在老太监死后,就将黄保由火者升到了长随,不仅留在身边让他贴身侍奉,还把他送进了内书堂读书。

“君父有恙,做臣子与孩儿的怎可袖手旁观?是禁足令又如何?!”

傅谙接过折扇后,拿着它颇为烦躁地扇了扇风,

“何况赵除佞传的口谕里,说的是当朝太子不得擅自出去,又没说皇上的独子不能去为父亲侍疾。再说,指不定是有些人矫诏传令,孤得去找父皇问个清楚。”

他语气凛然,显然是心意已决。

语毕,便毅然决然地跨过门槛,一瘸一拐,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日的天黑得愈发得晚。

当傅谙趁着天色,从暗道偷偷溜进皇帝寝宫时,靖安帝已经开始打坐了。

若非情非得已,傅谙也不愿以如此方式潜入宫中。

前些日子里,前朝上的奏本如雪花一般飞来,皆是在弹劾太子不孝,居于温泉行宫享乐却不关心陛下之龙体。

然群臣殊不知靖安帝早已私下命赵除佞传了口谕,不许太子踏入宫中一步。

眼见皇上身体每况愈下,吃了多少丹药都不见好,傅谙无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又不能明面上违背禁令,只得另辟蹊径,偷摸着从暗道里进了皇宫。

在此之前,他从未打开过这个暗道,对此处不甚了解。

又因他自身还有些跛足,跌跌撞撞地,难免弄出了些动静。

靖安帝本在太极八卦台上打坐,养精蓄锐。

忽闻暗道里传来一些动静,他当即取出玉杵,轻击铜磬。

立在旁边的赵除佞当即心领神会,连忙屏退寝宫内的一众宫女和太监,顺手捎上门,退了出去。

须臾,靖安帝缓缓从蒲团上起身。

他面色凝重,闭目合齿,舌抵上腭,炁聚下田,脚步罡踏斗,踏卦卜筮。

傅谙甫一出暗道,见到的就是这番情景。

大殿空空如许,内侍皆不在,唯靖安帝一人振臂疾走,绕着八卦台打转。

末了停下,撩衣抬脚望着台边的卦象。

傅谙的目光也不由地朝着那幅卦看去:

三个阳爻。

此为乾卦,乃大吉之兆。【1】

他不由舒了口气。

身为太子,他虽不喜老庄之说,但碍于父皇求道心切,或多或少傅谙也算略懂些爻辞卦象。

于是他理了理了衣服,准备朝靖安帝跪下,向父皇道一声贺。

不料靖安帝却跟没看见他一般,只死死盯着那卦,口中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那声音很小,初时傅谙未曾听清,直至靖安帝不停地又重复了几次,他才听明白那说的是“西北”。

傅谙大骇,话卡在了喉咙里,“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乾位为西北方,这点他竟是忘了。

如今西北旱情严重,饿死了不少百姓,再这么下去,怕是要……

傅谙不敢继续想下去。

齐涵虚的下场,众人有目共睹,自此与西北相关之事无人再敢向皇上提起,只能尽量压着。

那边太子还在胡思乱想,这边靖安帝倒是浑然不觉。

念叨完这几句,似觉不甚满意,他转过身,用玉杵猛击法器,在铜磬震耳欲聋的回声里,疯了一般地围着八卦台继续跑着。

靖安帝跑得很急,全然无先前那副镇定的神态,面露癫狂之色,甩得道袍呼呼作响。

疾风骤雨般的动静过后,他复又低头瞧了一眼脚下的卦象。

仍是乾卦。

上乾下乾,纯阳象生。【2】

乾:元亨利贞。

《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靖安帝这才安了心,望着面前的太子,良久,长叹出一口浊气,断断续续的:

“你,本不该来。”

“儿臣若是不来,陛下身边还有谁能为您侍疾呢?”

如今见靖安帝可谓是形销骨立,傅谙刹那红了眼眶。

他伸出手想要扶父皇去床上歇息,却被靖安帝所制止。

“都让你待在温泉行宫里歇着养腿,你不听,偏要跑朕这来沾病气。你倒好,让阿谊跑去金陵躲清闲,自个却偏要来趟这趟混水。”

“说吧,这几日看了不少奏本和题本,可看出了什么名堂?”

“是儿臣不孝,未能向君父尽孝。”

“孝道?朕命你好好待在行宫里,你却不听,跑出来跟朕讲孝道!你可还把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

靖安帝暴怒,猛地直起身子,拿着玉杵指着傅谙,宛若一头咆哮的狮子,

“你就这么听那些狗屁文官的话?朕杀个齐涵虚,就是为了让你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的吗?!”

“你是不是不知道,他们要朕废你,废了你这个太子之位!朕花了这么多年,才把那群从崇正书院里出来的崇正党的气焰打消得差不多!”

“云离相走了,他们还不甘心,又推了个齐涵虚上来试探朕?好啊,那朕就让他们知道,朕的态度是什么!”

“陛下息怒,”

傅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都是冷汗,却仍竭力为云离说情,

“先太傅绝无此意,齐涵虚之死,他也万分痛心。先生辞官回乡修行已久,这么多年无心于朝堂,连太子太傅都不愿当了,又怎会愿意再插手这件事?想必先生先前也不知晓此事……”

“呵,他是去修佛了,清心寡欲了,可他身边的人可还在朝堂上,也没跟着他一起去皈依啊,”

靖安帝冷哼一声,目光如炬,

“内阁首辅萧锵,云离相的同门师兄,你说他知不知情?自打齐涵虚死后,他手下的人每日一封奏疏,巴不得朕赶紧严惩赵除佞。怎么,就允许他们培植自己的人,朕就不能养条听话的狗?”

“儿臣也觉得,此事更像是萧首辅的手笔……此人素来擅长写青词,为何又要让礼部尚书季无忧推荐个从不愿写青词的齐涵虚来写?谁不知季无忧正是萧首辅的门生。”

“他们明面上是为了齐涵虚的前程着想,实则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若是依先生往日的脾性,他定不会同意此事。”

“故而眼下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齐涵虚曾与萧首辅私下商量过,愿以身试险……”

“所以你和阿谊的人在京里转了几圈,都没找到齐涵虚的家室吧?好一个以身试险,贤名给他们,骂名朕来背,打得一手好算盘。”

“祸起萧墙,季孙之忧,就让他们自个折腾去吧。不过此事一过,修佛的何住先生怕是要跟萧锵反目为仇了……哼,我倒要看看,这朝廷里还有多少是他萧锵的人!”

消了些气,靖安帝又坐到八卦台上面,一手将玉杵支在地上,一手扶额,用力喘了几口气。

傅谙略微犹豫了会,还是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靖安帝的背,为他顺顺气儿。

“其实儿臣此次前来,还有一件事想恳请父皇恩准……”

“说吧。”

傅谙站着没动,一咬牙,竟是又跪了下去。

“儿臣恳请父皇罢黜我的储君之位,另立陶王世子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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