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一不小心灭国后的我靠挖野菜复国 殇科学子

5. 第 5 章

小说:

一不小心灭国后的我靠挖野菜复国

作者:

殇科学子

分类:

古典言情

傅谊与应天府尹走的是水路,顺由大运河,一路南下至扬州,再转去金陵。

在水滨歇息的时候,傅谊精挑细选,最终折了一枝长势甚佳的野梅。

他小心翼翼地裹在应天府尹赠与他的一块白底织金的云锦里头,遣人同他报平安的信,一起寄予了傅谙。

此梅一向只在山涧水滨的荒寒清绝之处生长,福安哥哥应是从未见过的。

傅谊很是盼着远在京里的傅谙收到这份稀奇的礼物后,甚为欣喜的模样。

应天府尹的府邸位于秦淮河外河一带,紧挨着聚宝门门东。

此处也正是乃江南商贾云集、世家大族居住之地,离先太傅云离所在的大报恩寺不远。

吃完洗尘宴,傅谊贪杯多饮了几盏金陵春,便早早离开宴席,回到客房先行歇息了。

宿醉大梦一场,醒来时还为时尚早,他却已早没了困意。

横竖睡不着觉,傅谊干脆穿戴好起身,向睡眼惺忪的下人打了声招呼,出去逛逛金陵城了。

此时夜禁刚结束,城门方开。

聚宝门前有一石拱桥,正是长干桥。

桥下秦淮湍流,桥上柳花似雪,也算别有一番景致。

傅谊踱步至河堤,蹲在岸边洗了把手,回到桥边的时候看见路上出现了几名老妪,正推着小车卖早点。

五更天,四方黑,三两行人,唯一炉小火熠熠燃之。

傅谊好奇地凑上前去一阵打听,方才得知这里头卖的原来是蒸儿糕。

付了两枚铜板后,他就杵在一边看老妪怎么做。

这制作之法,看起来也不甚复杂。

蚌壳贝,薄而轻,轻舀米粉,以黑芝麻糖填之,刮擦抹平,复盖米粉一层,抹尽上炉。

而后扣盖再转,旋以压之,倒扣,静置,一团热气腾腾的蒸儿糕即可出锅。

观其色,白而嫩,宛若白云拥簇,朔雪覆地;闻其香,米粉清爽,浓郁不散;尝其味,芝麻甜脆,糕团绵柔,软糯不失嚼劲。

凭借着多年尝糕点养出来的挑剔胃,他很快便下了定论:

此糕是由糯米粉所制,当以即食为佳。久置易变冷发硬,有损口感。

只可惜蒸儿糕太小,不抵饱。

傅谊三两口吃完,仍觉得饥肠辘辘,便又跑到临边的铺子里买了个鸭油酥烧饼。

只随便就着一碗柴火馄饨,里面加了点鸭血,边啃边喝。

那小馄饨一个个就跟灯笼似的,飘在高汤上,鼓鼓囊囊。

皮薄肉紧,又有虾皮、榨菜末、蛋皮游走于其间,再浇上一勺辣油,味道确实是妙极。

而鸭油酥烧饼更是合傅谊的口味。

是咸口的,皮黄壳脆,内软馅酥,“嘎吱”咬上一口,洒着芝麻的脆皮碎屑便扑簌着往下掉。

初时傅谊还顾及着身份,左手端庄斯文地捧着,右手指头则一点一点小心捏着送进嘴里。

后来逐渐乏了,干脆就直接大大咧咧地往嘴里一倒,咂巴几下,嘬着吃完了。

慢悠悠地吃完了早点,傅谊心满意足,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阵撞钟声。

他闻声望去,只见一座流光四溢的琉璃塔颇为惹眼,竟就是傅谊要去寻的大报恩寺。

择日不如撞日,傅谊想了想,便迈步朝那里走去。

傅谊刚至山门,恰有小僧在扫地,就向他打听了一番离相先生住在何处。

小沙弥先是没反应过来,说不知有此人。

直至傅谊想起来先生的号,小和尚才如梦初醒,赶紧吩咐人告知先生,而后领着傅谊直接去往先生居住的正堂。

“檀越这边请,何住先生便是住在此处。”

“好,多谢,有劳你了。”

小沙弥走后,傅谊朝禅堂那望了望。

门口有处对联,一看就出自先生的手笔,苍劲有力:

此是选佛堂,心空即第归。【2】

屋内,云离得知他的到来后,便已在禅堂里候着。

还设了座,正背对着他煮茶。

望着旧日先生的背影,傅谊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先生之于他,如师如父。

傅谊尚未学会走路时,云离便已是东宫师傅,教授他与傅谙二人。

后来陶王不幸病逝,为了让傅谊能走出丧父之痛,云离也为之付出了不少心血。

所以纵算先生教书时很是严厉,傅谊也是愿意听他话的。

然而如今先生也算半只脚踏入了空门,也不知是否还会认自己……

傅谊踌躇了一会,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正欲开口,没想到云离却扭过头,率先出声了:

“怎的一直愣在门口,难道是老夫这茶还不够好,入不得向来挑剔的陶王世子眼吗?”

“不是不是,着实是我太想先生了,这不一见到您,就忍不住感怀伤时一下嘛。”

听先生这么一说,傅谊倍感亲切。

先生还是从前那个先生,一点都没变,原是他多虑了。

他本以为先生这么多年来在寺庙里清修,怕不要断情绝欲,不认他这个没啥本事的学生呢。

“惯会贫嘴,几年来毫无长进。小时候不是一直嚷嚷着以后要像你舅母一样做个大将军,怎么现在连庙里的一个门槛也不敢跨了?想来不是在感怀伤时,而是在担心老夫会不会提个戒尺诘问你,怎么偷偷地从京城跑到这来的吧?”

云离从火炉上取下茶壶,水刚烧开,正从壶嘴处冒着白气,氤氲了他的面庞。

“你怎就一人过来了?京中最近可不太平啊,谊儿没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吗?”

“回先生,是太子哥哥让我来的,这一路上也有应天府尹照顾,倒也无事。而太子殿下又一直挂怀着您,故而特命我过来看望看望先生。”

“原来如此,你倒是个机灵的,一见事态不对劲,马上溜出来了。也好,你就在这避一避吧,省得你个不省心的被卷进朝堂那堆漩涡里,乱上添乱。”

“而我膝下犬子与你年岁相仿,只大你个四岁,之后便让他带着你去玩吧。”

“多谢先生,只是太子哥哥还吩咐我一事,需向您转告——”

傅谊迟疑了。

他袖中攥着那几封信件,犹豫着是不是该在此时拿出来。

先生既已经知晓朝局混乱,可却仍然如此悠闲地泡茶,那他是否知道齐涵虚的死讯?

如若是不知,那自己这么一说,岂不是扫了先生的兴致……

“有话直说,再不喝茶快冷了。既然世子殿下不愿意喝的话,那老夫往后也不必再为殿下奉上一杯好茶,简直暴殄天物。”

傅谊抬眼,迎着先生不冷不淡的目光,只好先道声谢。

他接过茶杯,最终心下一横,直接掏出信,恭敬呈给云离,便火速垂下了脑袋。

傅谊心不在焉都喝着茶,一边担忧地偷偷观察着云离的反应。

以至于连这茶是什么味儿他都没品出来。

只是云离阅完,并不如傅谊所想得那般痛心疾首。

他只淡淡道了声“知道了,我会为涵虚点上一盏长命灯供奉着”,随后轻轻将信纸折好收入怀中,端起茶壶也为自己泡了一盏,并未再说什么。

这下傅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原先备了一肚子的安慰话语全用不着了。

见先生反应如此平淡,他复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先生的脸色,这才小心翼翼开了口:

“先生这反应,是早已经知晓此事了吗……?”

“是,早几年老夫辞官离京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涵虚秉性一惯如此,我早就料到他会有此结局,只是没想到,这日子会来得这般快——”

云离长叹了一声,轻呷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又沉默不语。

“可先生,先生——齐学士毕竟也是您曾经的学生啊,您难道就如此反应吗?”

“哦,那谊儿倒是来说说,你觉得老夫如今该怎么做?是马上嚎啕大哭一场,还是即刻赶去京城,为齐涵虚伸冤?”

纵算面对傅谊有些失了礼数的质问,云离的语气依然并无太大起伏,这让傅谊更加不解,迷惘困惑。

他本以为先生就算不指责一顿皇上的所作所为,也要为自己的学生伤心一阵子吧。

可先生竟冷心至此,从前的太傅可从来不是这样的啊!

难不成真是修佛修心修成这样的?

他原是不信多年前京中那个传言,说是太子太傅醉心于佛道,忽视妻儿太久,以至妻子病逝,幼子无人照看,只得放在寺庙里养着……

可云离毕竟还是他曾经的先生,他做太子伴读的那些年,先生也没少为自己操过心。

纵算自己那时顽皮,时常惹得先生严厉斥责,甚至持戒尺惩罚自己。

可在他心中,仍然对先生的学识与为人很是敬仰,也不知先生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傅谊意识到方才他的语气太冲,已经很冒犯了。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用这副态度与先生说话,便只得强压下心头的不满,耐着性子为云离解释:

“先生怕是不知,齐涵虚正是因指责斋礁祈福一事而触怒圣上,您若是执意要为他点上一盏长明灯为其祈福,想必不妥吧……”

傅谊斟酌着措辞,好不容易将斋礁那日的前因后果简要概括了一下。

说完那么一大段,不由得觉得有些口渴。

他端起茶盏准备润润嗓子,未想茶水已经凉了。

可对面坐着的先生依旧未作任何表示,手中握着茶盏,也不继续品茗,只静静地听着,未曾打断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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