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母不动,佣人阿姨也没帮忙的意思。
南嘉稍作迟疑,抬手拿起公勺柄,盛一小半碗,递送给一旁的陈祉。
她心安理得,“喝吧。
他没动。
“怎么了?她狐疑。
不是他说的吗。
要演个像模像样的恩爱夫妻,她还是暗恋他的女同学。
那她给他盛汤,这样演没问题啊。
剧情似乎和她想的有些出错。
少爷想要喝汤,佣人哪有不主动盛的道理,之所以没动无非是因为。
陈祉不爱喝汤,他挑食得很。
为了配合表演,陈祉没推拒,“没事。还算给面子浅尝一口。
他们小夫妻一举一动被陈母看在眼里,眼神温柔得不行,尤其是对南嘉,心底愈发柔软,说话比对亲儿子要温和得多。
可能是了解到南嘉的身世,父母去世的早,一直寄人篱下,又独自出国念书很多年,性格看起来也文静,不争不抢的,正得长辈的心。
汤羹开胃,灯光温暖,食欲不自觉提升。
这里每道菜分量不多,样式繁杂,上得快撤得快,一顿晚餐可以品几十道菜肴。
陈母很享受这样的天伦之乐,看着自家儿子随意调侃,“上次许管家和我说的时候没听清,你暗恋她多少年?
陈祉拧眉,“我?
“嗯……陈母这才发现自己搞错主谓宾,面色松弛自然,“对啊,听说嘉嘉暗恋你,妈咪有点好奇有多少年了。
好在国语的她和他发音一致,没让人太注意到细节。
而南嘉一心想着圆谎。
答:“有七年了。
“这么久啊。陈母反应很快,“我们家阿祉从小被惯坏了,不懂得女孩子心思,让你受苦了。
“没有。南嘉抿唇,“是我心甘情愿喜欢的。
那一瞬间,她为自己演技折服。
天鹅湖中她都做不到如此顺其自然的演技。
“嘉嘉是个好孩子,你小子要给我好好珍惜,听到没有。
陈母严肃教诲,做儿子的句句应付,“好。
婚礼话题和日后安排少不得会提及,对于他们的隐婚的事情,陈母不多插手,豪门隐婚这事不在少数,且陈祉给的理由是双方工作繁忙,过个一两年再举行婚礼,且陈家婚礼不宜马虎,需要时间筹备。
做长辈的不插手,随他们。
陈母又问:“听说你回国后一直在港舞跳舞?
“是的。
“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真好。
南嘉蛮意外的,本以为会听到类似周夫人之前说的,三千月薪不必工作的话,家世更高一阶层的陈夫人却更注重女孩子自己的想法和工作。
陈母:“我记得那边的选址离你们的婚宅是不是有些远每天通勤不大方便。”
“还好早起一些时间就行。”
“那多不方便舞团要是能搬个地方就好了。”
南嘉抿唇淡笑那舞团成立好些年哪是说换就换的。
“你回国没多久在里面待得还习惯吗?”陈母很关心她的生活细节笑眯眯道“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
“嗯?”
陈祉插话:“妈咪是港舞的投资人。”
南嘉讶然。
这事实在出乎意料港舞范围非常广泛各类舞蹈都有特色民族舞拉丁古典舞团体舞个人舞等她所在的芭蕾不过一个团迄今为止没见过团长更别说更上一层的阶级领导和投资人。
“年轻时也学会跳舞现在老了跳不动。”陈母笑。
“怎么会。”陈祉接“您之前出门不都被人误以为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还是你说话好听你爹地差远了。”陈母愉悦哼哼。
“他最近都不在吗。”
“是啊要处理英国的分公司。”陈母感慨“当初不如在国内挑个cbd省得两头飞。”
分公司选址有讲究陈母有控股不参与重大决策听行内人分析英国分公司的优势在于人才输入但并非有利无弊当然总体无伤大雅不值得费心费神。
饭罢又闲聊三俩句陈母给南嘉送上见面礼是一封薄薄的信封摸起来不像卡更不是钞票。
“星顶大厦运转正常没有内忧外患经理和总裁都是信得过的专业能手你不必操太多的心拿分成就行。”
陈母拍拍南嘉的手。
这才明白她给的是星顶大厦管理权里面应该是些地契文件和转让书。
这本是周家的部分产业被陈家夺来后再如数奉还给南嘉于情于理说得过去。
南嘉点头:“谢谢妈咪。”
“你这手怎么光秃秃的戒指呢?”陈母上下打量她纤细的手指恼自己儿子“你没给你媳妇买戒指吗?”
“买了颜色不好看。”
“什么颜色。”
“蓝色。”
蓝钻太压抑。
陈母摆手不和他多啰嗦转头让女佣上楼去拿首饰盒。
再下来时着装整齐划一的女佣分别捧着檀木质地的展览盒规矩站成一排。
每个女佣捧着的盒中垫放精致的白丝绸放置其上的是数颗同色系的钻石粉钻黄钻
能入陈母宝珠库的都是拍卖级别价值不菲。
每颗钻戒上面的中英文混合标签没
有拆除,方便辨识,某9ct水滴形切割彩紫色粉钻,拍卖于纽约佳士得,还有2.9CT六颗白钻围镶红心钻,SI2级别,15.31ct梨形艳彩黄钻,拍卖于于苏富比日内瓦……
琳琅满目的钻戒看得眼花缭乱。
“嘉嘉,喜欢哪个颜色挑哪个吧。陈母说,“不用客气。
南嘉话吞吐到唇边。
这还能怎么拒绝。
之前说不喜欢蓝色钻石,现在好了,所有颜色都摆放在眼前。
陈祉送到周家的聘礼中有很多珠宝,价格都不低,但都是珍藏级别的,想做钻戒的话需要挑设计师和工匠打磨。
南嘉没挑,陈母自作主张拿了枚红钻戒,比划着她的手指,直接戴了上去。
“真巧,想不到大小和你正合适呢。陈母笑,“这些钻石,很多都是阿祉以前闲来无事拍着玩的,他这些年没女朋友,一直就放我这里保管。
细看的话,那些钻戒的戒托大小,和南嘉的无名指很合适,她这些年更清瘦,有的也许稍微大一些,但误差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钻戒当场戴上,南嘉就没有摘下来的理由,道了谢。
今晚的风是温热。
道别后,他们没有坐车,到停机坪的距离就当散步消食。
和来时一样,陈祉搭着她的手。
她手指生得纤小,指骨修长均匀,偏瘦,骨感更明显,挑的鸽子血红钻刚好,愈衬得雪白剔透,掌心软绵绵的,触感很好。
“这颜色衬你。他说。
骄奢的红,明艳晃眼,和她般配。
她不习惯听他夸赞,改口问:“妈咪说你有收集钻石的喜好?
“随便拍着玩。
有人会拿收藏品做投资,像刚刚陈列出的那些,原先一个小目标拍的话,过个几年炒作一番就能翻一倍卖掉,物以稀为贵,上拍卖行的品在上流圈层,流通性都很大。
陈家收藏品太多,陈祉对钻石的兴致不大,拍着玩的主要原因大概是那是拍卖场叫价最高的。
南嘉没戴过戒指,别扭得很,走出一段距离后,便想把戒指摘下去。
陈祉手箍住她的腕,“做什么?
“戴着不方便,怕丢了。
“丢再换一个。
她没他们家那洒脱劲,还是想摘下去,“我没那么败家,还是给你留着,以后给适合的人戴。
“周嘉礼。
陈祉停顿,干脆抬起她的腕,举到眼前,眉间溢着戾气,“你这嘴我真想堵住。
能用什么堵,他们没接过吻,只有口过,南嘉僵直片刻,“我说错什么了。她不适合戴戒指,也不可能一直是要和他走下去的陈太太。
“不想戴那就
摘了。他放开人,“反正戴着戒指,你晚上给我弄也不方便。
“……
她这次听懂,面色煞白,本来想摘的动作停顿,恨不得把戒指套牢,攥紧手心,还不解气,抬手对着他的胸口狠狠一挥,“臭流氓。
他也不动,由她解气一会儿,淡淡道,“妈咪在后面看着。
南嘉回头,果真看到远处站着一个身影,下意识停了手。
陈祉:“她看到了。
“那怎么办。
“你说呢。
南嘉犹豫一会儿,主动牵他的手,为了效果更好,又贴近抱他的胳膊,佯装出亲昵撒娇的姿态,仿若刚才不过是在打情骂俏。
动作假装亲密,话却没好气:“回去你给我等着。
“去哪等?陈祉慢悠悠,“床上?
“……南嘉哑火。
过一会儿,听后面有人喊他们,是许管家给他们送行。
她疑惑,再看远处,人影没了。
陈夫人并没有目送他们,刚才的人影是许管家。
自知上当,南嘉挣开他的手,气结。
“汪汪。
许管家带来的狗,打破他们的气氛。
捷克狼十一看到他们,步伐欢快,挣脱牵引绳,跑到南嘉时,尾巴高兴得摇成螺旋桨。
“这是?南嘉问。
许管家说:“夫人说,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把十一带过去抚养。
南嘉眉眼一喜,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可以的。她蹲下来,看着比主人可爱一百倍的狗狗,忍不住摸摸狗头。
这一摸不要紧,十一激动地朝她扑来,许管家拦都拦不住,看十一给南嘉的衣服上扑一爪子印。
捷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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