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要跳舞,首饰是累赘,不爱戴,偶尔佩身的也是不值钱的地摊货,首饰盒里最值钱的怕就是周今川之前送她的丝带。
三亿的艳彩蓝钻,她都嫌颜色丑。
五十万的项链,值得她惦记着去偷?
陈祉一来就看到天方夜谭般的笑话,眉间捏着轻蔑。
怼得周音和上次一样哑言,求助看向周夫人。
“陈少的意思我们明白。”周夫人面对眼前这爷,一点不敢马虎,好声好气的同时仍然试图搅浑水:“可项链毕竟是从她房间里找出来的,证据确凿。”
“所以。”陈祉气定神闲,“想怎样。”
他不想听废话。
周夫人瞧来人的架势,本想将南嘉逐出周家的话不得不收敛着说,斟酌道,“我是觉得她行为举止粗鄙无礼,不适合做周家的女儿。”
把她赶出周家,意味着两家联姻重新盘算,周音就还有机会。
周先生忍不住插嘴:“瞎说什么呢。”
八字撇下去的事,再说这些话,实在强词夺理。
陈祉清晨大半的兴致被这母女俩扫去一半,愈发不耐烦。
从前不曾接触过,不知周家家风狭隘,那对母女都是能惹是生非的人,性子软心态差的人早就被捏死了。
都是家人,周今川再想护着南嘉,也不可能和长辈对着干,可见南嘉这些年没少受气。
“既然你们说她不是周家的女儿。”陈祉抬手示意后面的保镖不用动身,提前撤离,“那两家的合作,现在可以取消。”
说的是取消合作,可他没说取消和南嘉的婚姻。
意思再明显不过,陈家要的,并非周家,而是某个人。
“陈少,您先留步,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周夫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惊慌失措忙去阻拦,拉着周先生主动求和说好话。
得罪别人还好,得罪他算是走背运了,陈家太子爷不是三两句就能说服的。
看是真的闯了祸,没准周家要回到解放前,周夫人找准源头,拉拢南嘉,笑道:“我们刚刚只是和嘉嘉开个玩笑嘛,没别的意思,是吧,嘉嘉。”
“一条项链而已,她要是想要,我们直接给她了。”周夫人将周音手里的项链抢走,放到南嘉的行李箱上,满是讨好,“咱们不是小气的家庭,就算是养女,都特意为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南嘉皱眉,抬手给项链拨开了,咣当一下,东西掉在地上。
周今川过来捡起,温淡插一句:“嫁妆准备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类事本该他这个做哥哥的操心,时间有些赶,昨天忙星媒的事,根本来不及准备嫁妆。
“我们准备了……”周夫人灵机一动,“一
辆代步车。”家里不用的代步车多的是随意挑一辆出去就行。
周先生突然开口:“还有云间壹号的一栋复式别墅。”
一听这话周音待不住了“云间壹号?爸那不是我的嫁妆吗?”
“你的以后再备。”周先生为了给亲家一个更好的交代大手一挥“其他的零碎物品我们过两天都会备齐的。”
云间壹号是个密度颇高的别墅群和陈家比起来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这辈子的可望不可求周家拿出这个嫁妆算是拿出很大的诚意。
陈祉没有动容但也没走周先生主动请示南嘉赶时间不如让外头的人进来完成两家定亲的流程再说。
定亲礼本该男方带领家眷一同拜访结交献出贺礼以表诚意但这桩婚事不想张扬从上到下都是收敛着办的来捧礼盒的都是西装革履保镖步伐整整齐齐。
都是从劳斯莱斯下来的南嘉撞过这辆车就当是结缘清一色全是她爱撞的款式。
聘礼摆放规格讲究喜庆的成双成对窖藏白酒和Romaneeconti系列红酒开门红送上来打头阵后续跟着帖盒
基础习俗摆完紧跟其后的是红木礼盒中的金银珠宝黄金不必多说金苹果梨子桃子各类以实心水果铸造放在手里沉甸甸的每一颗分量都不下于百万还有八宝罗盘金元宝手镯凤冠金灿灿的色泽散发着明艳的光厅室都被照亮了仿若布达拉宫的某个金房。
除了黄金还有中式遗传千年的玛瑙玉髓蜜蜡珊瑚象牙绿松石和田玉天珠等等呈现出对称的矩形中间摆满厚厚的钞票西式流传的彩钻从祖母绿摩根石碧玺也以同样的规格和钞票占据礼盒随手提起来就是行走的一个别墅。
而这样的别墅琳琅满目大大小小的礼盒占据了周家临时腾出来的长桌。
周夫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她活了几十年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眼花缭乱的珠宝仿佛不要钱从地底下挖出来似的。
然而这些和她们无缘无分陈家以聘礼的名义送来周家真正的归属人却是南嘉不过是放这里走个过场。
无法估算聘礼具体的数额但必然是几十个亿往上走而由陈家赠送的房产还没有计算。
周夫人眼里散发着贪婪的光而当事人反倒平静得像只是看见一次日出。
“时候不早我要去舞团了。”
她没有攀比心也没有强烈的虚荣心或者说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这
些。
“你这……周夫人眼下顾不上谁的女儿去陈家联姻了,只想着发大财,生怕得罪陈家那太子爷捞不到好处,不敢大声训斥,“嘉嘉,今天是定亲的日子,舞团那边就不用去了吧,三千块钱的班有什么好上的。
正常工资不是三千,但于他们来说几千几万都一样穷,南嘉没有反驳,“今天没请假,我得按时过去。
“那现在请啊。
“请不了。
生怕南嘉的态度惹到太子爷,周夫人和周先生正要说些缓和的话,陈祉不以为意,跟着过去,“那我送你。
“……他们怀疑自己听错了。
太子爷亲自送她去上班?
确切地说,身价亿万的太子爷开着劳斯莱斯送老婆上着三千的班。
这待遇真是没谁了。
放着好好的福不香,非要练那吃苦的芭蕾,脑回路让人理解不了。
路上,南嘉坐副驾驶,看到陈祉递来一份红色封面的本子。
“这什么?
“聘书。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接来一看,还真是聘书,竖行毛笔小字行楷,金色繁体字迹龙飞凤舞,开头和末尾都有红字和印记标注。
【敬日月星辰与吾爱妻嘉礼共度此生,许长相厮守白首不离,以高祖在上,天地之证,永结同心,岁月同好。】
南嘉盯着几行字看了许久,之前签字时看到过他的字迹,和这个完全对的上,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类婚书通常请人抄写,用不着他亲自来。
一侧响起散漫的男声:“再感动也用不着看这么久吧。
“只是觉得你这个婚书字迹挺好看的,问问你在哪里打印的。
“承蒙夫人夸赞。他眼角微扬,陈述,“你老公亲笔。
她拧眉,后悔这样问。
明明怀疑过这个字迹和他相关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这不就给他装上了。
“本来想找个袋子帮你装起来。她把婚书往前面一放,“没想到你已经装完了。
陈祉把她送到目的地,撂一句:“后天四点半准备好,接你回老宅。
“太早了,没下班。
“你们舞团没有婚假?
“没请。
“你要么请。他没耐心,“要么我让人拿几个喇叭在楼下宣告你结婚的事。
……
知道拿喇叭这事他做得出来,南嘉犹豫着要不要请假,半路被一脸着急的小乔拦住。
“嘉嘉,不好了。
“什么事。
小乔环顾四周,将人拉得更近一点,小声说:“白思澜回来了。
怕被别人听见,声音压得极低,“
你说这事怎么这么巧,她不是要进军娱乐圈嘛,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巧吗。
不巧。
白思澜的小姐妹肯定会告诉她,替代白天鹅角色的人是谁,那么她回来,是必然的结果。
就算是自己不需要的,人,物,白思澜也不会舍出去。
看南嘉不说话,小乔更担忧,“嘉嘉,要不你和老师商量一下?
“不用,我状态不好,也不合适。
“可是。
“没事,我跳的黑天鹅不是很好吗。南嘉笑着安抚小乔。
江朝岸说的不错,她这些年在外,别的没学会,越活越倒退,不仅会低头,也知道避让。
七年前,她和白思澜为白天鹅这个角色争得头破血流。
谁都想做和王子登对的公主奥杰塔。
而不是替身黑天鹅奥吉莉娅。
如今,是知道自己没那公主的命,争到手落空的感觉,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未曾拥有。
不需要组团练舞,见家长这天南嘉便告了假。
陈祉让她提前过来的意思是请了个专业的造型团队,为她拾掇拾掇。
毕竟要去见婆家。
总不该扎普通的马尾,穿牛仔裤或者素裙。
陈祉回来接她,看厅门外,站一排造型师。
“做好了?
造型师面面相觑,“还没有。
“没做好你们出来怠工?
“太太说,她自己会化妆。
陈祉推门进去。
半岛宅园是个非常合格的婚宅,从里到外面面俱到,最明显的便是适合女主人的梳妆屋,更衣室,spa房,美甲室,瑜伽房等,任何一位女主人都会一眼钟情,除了连这里一根草都懒得看的南嘉。
她把大部分造型师轰出去,留下了Vera和两个主创,三人为她参考发型的设计,她左耳听右耳出,听完后扎了个马尾。
扎完后的效果,让造型师本想巴拉巴拉的嘴不自觉闭上。
原来在绝美的脸蛋面前,别说马尾,顶个鸡窝都是美人。
Vera看陈祉来,仿佛搬到救星,颔首招呼:“少爷。
陈祉:“一个小时,你们就帮她扎个马尾?
“不是。连马尾都是她自己扎的,Vera心虚,“太太这样确实更漂亮。
陈祉没管,“时候不早,把衣服换了。
南嘉不动,“我现在穿的挺好的。
“土。
“衬你刚好。
“换掉。
“你是怕我给你丢脸吗。她说,“问题是你有脸吗。
“……
“造型走了的话,太太衣服就没人帮忙换了。”Vera提醒。
“你也出去。”陈祉说,“我给她换。”
“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
感觉接下来会是一场莫大的风暴,Vera自觉滚蛋,而南嘉从椅子上倏地站起来。
“你要干嘛。”
她刚刚听到他的话了。
罚酒,是什么。
之前被他带领下已经体会一遍那些事,唯一的感受就是,不适,不想,不要。
抗拒拉满。
这还是他比较温和的状态,如果换做以往两人恩怨值最高的时候,谁知道他会有多禽兽。
“你现在乖乖把衣服换了。”陈祉好像在给她罚酒,但又是双手敬过去的,声线低沉,还挺有耐心的,“之前你欠我的钱就免了,就当是孝敬外婆的。”
她瞪他,“你觉得我是很容易被收买的人吗。”
“你外婆不是在苏南吗,我可以托人将她接到港岛聘请最好的护工团队照顾。”他补充。
免她债务+接外婆来港岛,方便她时常探望。
南嘉还是没有动,沉静片刻,对他说:“让开。”
“?”
“我去换衣服。”
双方难得达成共识,一个觉得哄她不是件难事,一个觉得他偶尔也能做个人。
外头的造型师和化妆师都是Vera挑选的,见家长的礼服也是她过目的,Vera不仅拥有专业的女管家能力,还曾担任时尚周刊的副总编,曾经毕业于佛罗伦萨设计学院,对服装,珠宝,艺术造诣都有设计研究。
她给南嘉挑选的礼裙大部分温婉大气不失少女的俏皮,南嘉选了一套,杏白打底,桃夭粉刺绣点缀,掐腰半长短裙,两边裙摆自然下垂,仿佛燕尾蝶摇曳翅膀。
她手里提着衣服,朝陈祉看。
陈祉:“这个可以。”
她:“我不是让你帮我挑,我让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他不为所动,嗤笑,祖宗似的干脆往她那粉色梳妆椅上气定神闲一坐,长腿叠放,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老子哪哪没亲过,还不让看?”
“陈祉,你还要不要……”
脸字她还没说完,他薄唇溢出回答:“不要。”
和这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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