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立在原地。
他哥要打他,他还能躲,老爷子要打他,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白白受着。
他本就不是吴老爷子的亲生儿子,这样反倒能拉近之间的关系。
耳边传来吴钩淡淡的声音——
“打坏了他的脸,可卖不出好价钱了。”
这话他听过太多次,早就自动屏蔽了。
吴言只注意到他握紧拳头的手,却猝不及防,看到一棍子抽在他背上,他一个趔趄,又努力站直。
吴言腿比脑子快,一下子扑在他身上。
“你们可真是兄弟情深呐。”吴老爷子指着他们鼻子骂,“我今天也算是看到了。”
“兄弟?”吴钩拉起吴言,按在自己身后,冷笑,“他是我弟弟吗?”
“我收养的儿子,怎么,你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吴老爷子反问。
吴钩一把搂住吴言的肩膀:“这话,你敢对我妈说吗?”
吴言鼻尖里都是他味道,一瞬间,好像整个人都被充盈了。
来自骨血里的压制,让他战栗起来,连脑子,也晕作一团。
吴言的生父,是一个叫罗杉的omega,他的另一个父亲不详,传闻是吴老爷子的拜把兄弟。
但也有人说,什么拜把兄弟,分明就是头顶草原顶了包,吴言的另一个父亲,就是吴老爷子。
吴老爷子从未否认过。
吴钩曾问过他妈,他妈也只是笑笑,只是说吴言可怜,他爹是为了救吴老爷子而死的。
顺便摸了摸小吴言的脑袋。
吴言那时还小,不懂她什么意思,现在想来,那是怜悯,还有担忧。
对过去的怜悯,对未来的担忧。
周围仿佛掀起了飓风,一切都围绕着风眼中心的吴言转,却和他无关。
吴老爷子立刻噎住了,指着吴言骂道:“罗杉要想到你会勾引哥哥,得从棺材里跳出来!你这没有教养的东西!”
吴言揪住吴钩的衣服,像一只小兽,瑟缩着,却难得嘴硬辩驳了一句:
“我因为什么没有教养,您不是最清楚吗?”
我爹是因为什么死的您不清楚吗?
不是您收养我然后就扔在一边的吗?
反了,都他吗反了!
吴老爷子抄起拐杖,又要打过去,这会儿吴钩早有准备,一把握住拐杖,吴老爷子只觉得手里的拐杖千斤重,根本抽不动。
他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松开手杖,后退一步,左右立刻有属下围了上来。
吴钩一下下用拐杖,敲着自己的手心:“我今天来,是通知,不是商请。我自己的未婚妻,我自己能做主,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等你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报上孙子!”
吴老爷子的心思,所有人都知道。
催着吴钩生个alpha继承人,只是一方面。更为重要的是,他可以控制这个孩子,获得和吴钩打擂的新筹码。
“这个容易。”吴钩说,“我不需要你来安排。”
吴言揪住他衣服的手更紧了。
他哥这样说,是不是代表,已经有目标了?
吴钩一直冷心冷情,眼里只有利益,从未有过别的什么情绪。
可终有一天,这双眼睛,会因为其他人被点燃,所有的信息素,都会爱怜地倾泻在哪一个人身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吴钩带出了大门,走到车边。
透过漆黑的窗户,吴言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真丑啊,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他笑了一下。
终于舒展开来。
还是笑着好,就像自己这一路走来的一样。
还是小王助理开车。
吴钩坐在后座,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正拉着前门的吴言坐到自己身边。
吴言捏着鼻子坐到他身边,他脸上平静,身上的味道却丝毫未散,就像闪电未落时的乌云密布,有些阴沉压抑。
两个大长腿在后座,一时间有些局促,吴言不小心碰了他腰间。
吴钩脸颊抽了一下,吴言好像听到他倒抽一口气的声音,立刻往车门边缩了过去。
吴钩瞥了他一眼:“我能吃人?”
吴言脸上挂起一个讨好的笑:“这不是怕碰到您的伤口嘛。”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的笑有多谄媚。
可是无所谓,所有人都喜欢看他这么笑。
吴钩用一种“你在说什么疯话”的表情瞪着吴言。
吴言在心里哼了一声,一头撞到他胸口,呼吸间,又满是他的味道。
“你故意的是不是?”吴钩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
吴言娇软无力:“这是什么味道……我头晕。”
吴钩闻言,立刻压了自己的情绪,将自己的信息素收一收。
虽然不知道吴言是什么等级的omega,但吴钩对自己的等级很清楚,他的信息素,足够让大部分omega腿软。
“你对香味过敏,自己心里没数吗?”
这话是说给小王听的,一个助理,还不知道吴言是omega。
吴言摇下车窗,对着外面大口呼气,像是终于进了水的鱼。
身后的味道又重了些,他觉得自己有些失神,脸上的笑意,也有那么一瞬崩裂。
狠掐了自己一把,吴言才瘫软在了座位上。
“怎么,就这么让你难受?”吴钩终于大发慈悲,收起了信息素。
吴言不着声色,嘿嘿一笑:“您老人家身上的威严,八百里开外就能感受得到,小的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
吴钩似笑非笑,就在这儿静静看着他表演。
吴言对上他哥的眼神,有些发毛:“大哥今晚说未婚妻……您是有什么打算?”
“你也有未婚夫,我有未婚妻有什么奇怪的。”
又不是我想有未婚夫的。
一股难言的恶心,涌上吴言的心头。
“你和杜悦,最近不错吧。”吴钩的语气听不出一点波澜。
就像普通家长,不停催着孩子更进一步。
吴言赌着气说:“凑合吧,明天肯定出片。”
上不上热搜随便你。
吴钩不置可否,拿出手机,按下好几个键,微弱的光线照在他脸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吴言看着这张脸出神。从小到大,这张脸一点点变化,从青涩到成熟,从青葱阳光的少年到成熟冷库的男人,每一个面,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你在给谁发消息?
吴言想问,却有没有什么立场。
吴钩的事,一向轮不到他做主,也不喜欢跟他说。
有的时候,吴言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外人,连他的秘书都比不过,他秘书好歹知道,他的日程呢。
吴言却只能在询问的时候,得到一句“无可奉告”。
反正我本来就是一个外人。
吴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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