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梔直接離開了歐家,連行李都沒有拿。身后的傭人在后面竊竊私語。“切——,說什么要離婚,還不是什么都沒帶?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裝也要裝的像一點啊。”
“就是,看著一副清高的樣子,還不是看上咱們少爺的錢才嫁進歐家的嗎?聽說這么久了,都沒有跟少爺一起睡過覺呢。”
“還好沒睡過,這種心思歹毒的女人啊,壓根就配不上咱們墨淵少爺,不過我打賭,她不會跟咱們少爺離婚的。”
“我也覺得不會,她那個婦科主任的頭銜,一個月能賺幾個錢啊,不過是裝裝樣子,回頭指定辭了工作回家來照顧語嫣小姐的。”
“說的好聽,有本事就真離一個看看啊。”
“……”奚落譏諷的話隨著扁梔的漸漸遠離而隱匿在稀薄的空氣中。她的狀態很不好,長久的高燒讓她的身子虛弱。從醫多年,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她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等待計程車。忽的。身邊卷了一股風,泛著冷的轎車從她身邊貼身掃過。扁梔反應遲鈍的后退一步,抬眸間,黑色的轎車內歐墨淵凌厲的側臉從眼前快速閃過。車窗緩緩升起,隔絕了她望過去的視線。她怔然后,心碎一笑。三年赤誠相待的婚姻,就換來如今仇人般的對待,真是失敗。轎車拐彎時。車內司機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女人搖搖欲墜的身影,“少爺,太太看著像是身體不舒服,可別暈死在咱們家門口,回頭上了社會新聞,不好看。”
歐墨淵原本闔著的眼睛慢慢睜開,里面冰霜一片,“她害得陳語嫣的孩子流產,這罪過,就是即刻死了她也贖不起。”
司機在歐墨淵看不見的地方勾了勾笑,而后,聲音平穩的回了個:“是。”
下一秒,車子即刻匯流進車水馬龍中。烈日下,扁梔的身體搖搖欲墜,脫水讓她的唇瓣干燥。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甩了甩頭,暈眩感卻更甚,身子踉蹌。有那么一瞬間,她的心跳劇烈失控,她捂著心口,氣短得喘不過來氣。在抬頭時,天地旋轉。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很輕盈,落葉從樹梢恰好落下,視線模糊時,她看見了一張凌厲的面容。似曾相識。她努力想睜開眼,可她真的太累了,閉上眼時,她聽見那人,喊了她一聲:“扁小梔!”
萬倩接到電話抵達醫院的時候,扁梔已經昏迷。她的臉蒼白如白紙。無意識中身子瑟瑟發抖著,冷汗如注從額頭不斷溢出,整個人如瀕死狀態。整個婦產科的同事們圍攏過來。院長在看到平躺到床上毫無生氣的扁梔,又心疼又生氣,“輸了那么多血,還堅持做手術,可病了卻只能自己打車,還暈倒在醫院門口!這歐家欺人太甚!”
護士長氣的幾乎要當場炸裂,指著陳語嫣病房的方向大罵:“這歐家人到底要不要臉!我們的主任就這么磋磨,有錢了不起啊!”
科室的同事們一臉憤慨地將扁梔推進了病房。扁梔的高燒整整燒了一夜,因為身子虛弱,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病弱地靠在床頭。她目光呆滯放空,前一日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眼眶在回憶中一點點泛紅,三年的青春啊,那個曾經在寂靜的深夜中,無數次溫暖她的大哥哥,卻在長大后,如此傷她。扁梔曲起膝蓋,環抱住后,吸著鼻子輕輕垂淚。她以為,只要付出真情,就能夠換取真情。她以為,只要她足夠努力,足夠聽話,冰山也會消融。女人的自以為是啊,太致命!怪不得,周遭的人說她傻,如今想想,說她蠢,恐怕都是侮辱了“蠢”這個字。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頭天色已經亮了。一身的冷汗讓扁梔很不舒服,她換了身衣服后,科室的同事們跟萬倩一起進門。萬倩的手里還拿著熱乎乎的早餐。“梔梔,你醒了,”萬倩拍著胸脯,呼出口長氣,“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我差點以為我要來收尸的!”
扁梔覺得她夸張,淡笑,“沒事了。”
“主任,你安心休息,這幾天我們這幾個輪流盯著科室里頭的病患,你什么都不要想,萬事我們這些同事頂著呢。”
同科室的小李十分仗義地說。仁心醫院的心外科從扁梔來了之后,各方面的業務水平直線提高,后來,因為陳語嫣懷孕,扁梔又轉到婦產科當主任。空降的主任大家都很不服氣,特別是幾個資歷老的。可短短幾個觀摩手術下來,大家心服口服,也因為扁梔的到來,仁心醫院的婦產科在僅僅幾個月內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手術完成率高達百分九十九的醫院。大家對她十分敬重。小李的話一出,眾同事連連點頭,表示贊同。扁梔點頭,讓大家各自回到崗位后。對床邊的萬倩說:“我的手機呢?”
萬倩警覺性非常高:“梔梔,你別又是要給歐墨淵打電話,熱臉貼他的冷屁股?”
萬倩當時看到歐墨淵的車子就那么徑直飛速從扁梔身邊掃過,整個人憤怒的幾乎要原地爆炸!知道扁梔不愿意別人說歐墨淵壞話,萬倩嘟囔著:“就算要去貼,那也等你身體好起來啊,要不,怎么做行走的熊貓血庫。”
熊貓血庫。扁梔又皺眉無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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