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能租个小孩给银清带带?
最好穿着纸尿裤每隔两个小时就要喝奶,上树掏鸟窝,下水揍鲛人的那种。
能让银清认识到人类幼崽是个多么邪恶的生物,他就不会缠着自己偷偷留种,带一段时间估计也会加入自己变成坚定的丁克党。
张家民居内,安静地能清晰听到碾轮压过药槽的细响。
淡薄日光从头顶洒下,入秋后的风略带凉意,卷着半黄不绿的叶片拂过灰黑瓦片,未等它停留片刻就将几片落叶吹下屋檐。
花圈白布皆被收走,蛇皮袋里满满当当的草药倒出,从前院空地上一路铺入原本作为灵堂用的中堂里,连天井处都晒着刚收不久的植物。
岑让川坐在矮椅上,费力地碾酸枣仁。
她偷偷瞥向一旁在分辨新鲜草药的白芨,装作是闲聊问道:"诶,白芨,你觉得男人能不能怀孩子?"
"你耳朵里的蛆钻脑子了?"白芨看也不看她,专心致志挑拣,手上全是泥土。
因为常年劳作,她的手开裂出一道道小口子,看起来像干裂的树皮。
死小孩说话真刻薄。
岑让川心下吐槽,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
自从刘盈火化后她再也没见过红嫁衣,也再没回宅子,更没和银清联系。
她算是多少摸清银清秉性,估摸着在镇子上熬上千年住疯了,导致性格有些偏执,他想要得到的必定会不择手段得到。
岑让川想起银清说的那句。
“我给你生一个女孩……”
他好像是认真的……
问题是,讨论怎么生之前怎么怀都是个问题。
银清身体构造,两人做这么多次,衣服扒开后没什么不同,颜色比常人要浅的多算吗?
何况……
他究竟算是鬼还是树?
她们之间,不该有生殖隔离这回事吗?
物种都不同,哪怀的了?
岑让川胡思乱想之际,把药槽里的酸枣仁碾地乱七八糟。
她现在想回老宅又不敢回,生怕银清缠着自己做。
要是做完第二天他坐在床边,怀里抱着根一米长着婴儿脸的树桩,散发着人夫光辉对自己说:"我给你生了个孩子。"
怎么想怎么恶俗。
她可没打算拍个内地版的《异形之夺命凶宅》。
岑让川不禁打了个冷颤,碾得愈发卖力。
一旁白芨收拾好草药便用蛇皮袋裹成一包离开。
离开没多久,手里已经多了几包药。
"喂,岑让川。"
"叫姐!"死小孩没大没小。
岑让川坐直身体,刚准备松松骨,眼前一道黑影飞来。
药包沾染粉尘,在半空中划过一到黄灰色弧度,裹着浓郁药香砸进怀里,差点把她砸得翻下矮椅。
她刚要发怒,望见那熟悉的桑纸和包扎麻绳的方式,心里的气顿时烟消云散。
不过是初升高的小破孩子,跟人家生什么气。
只是白芨太过早熟,导致自己总是把她当同龄人。
"你该回去了。"白芨抬抬下巴,目光往下压,移向药包,“给你开的补肾益气,镇定安神的方子。分上午下午,一日两次,饭前喝。”
“……再住几天不行吗?”
家里有座神,神还会分裂。
在没想到神现阶段要个孩子的要求该怎么应对之前,她实在不想回去……
白芨想了想,点头:“行是行。但卖炒粉的阿姨前两天来看诊时说看到你表弟膝盖里长藤条了。我给她把脉,痰迷心窍、神志异常等等状况都没有。神智清明,头脑灵光,活到九十九不成问题。唯一的可能……”
岑让川听到这已经汗流浃背,连忙站起,拍拍身上的药渣粉尘,强作镇定道:“确实在你家叨扰多日,我这就回去……回去……咳,这药我也会记得喝的。”
“等等。”白芨叫住她,神情像抓住遗落在洞穴外的狐狸尾巴,透着股得意。她摘下灰扑扑的围兜,“我跟你回去。”
不要啊!
突击家访也没这样的啊!
再说……
“你跟我回去干什么!”说这话的岑让川已经大跨步爬上天井,仿佛背后有恶狗追击。
她前脚刚迈出门槛,后脚衣摆就被两只手死死抓住。
白芨死活要跟着她,恨不得把她衣服拽烂做布条,把自己捆她身上:“我要去见你表弟!他绝对有秘密!”
“他没有!”
“他有!”
“他没有!”
“他有!”
……
白芨再弱小,到底是个快高一的孩子。
重量不是盖的,差点没把岑让川扯走光。
两人拉拉扯扯到门口阶梯下,两旁石狮子静静看她们,砸出凹陷圆球状的眼珠恰好是望向二人的位置。
岑让川受不了了,主动问:“那你说,他有什么秘密?”
“他不是人!”白芨笃定回答,见岑让川要说话,又加了一句,“我看我奶奶遗书了!你别想骗我!”
“woc!”岑让川骂了句脏话,她心虚地左右看看,见没人才紧张地问,“你奶奶遗书写什么了?!”
她第一次去中医馆,就是张奶奶接诊。
银清又认识张奶奶,老人家去世前还留了封遗书给他,是以,岑让川丝毫不怀疑作为张奶奶收养的白芨会看到遗书内容。
然而她想错了……
白芨脸上露出七分狡黠三分阴险的笑:“果然被我猜中了!”
岑让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
她就说她讨厌小孩不是没原因的!
这死小孩吃什么长的?
脑子这么聪明?
回去的路上,岑让川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她盯着白芨瘦小的背影,发现白芨似乎脑袋比普通小孩的脑袋要大上一点?
要不是手头没卷尺,她恨不得上去量一量白芨的头围是不是比某个男演员的头要大。
她俩一前一后这么走在长巷里。
青砖白墙。
几日前,连绵不断的雨季让阳光晒不到的地方长出了青苔,点缀在青石板路面和布满霉斑的角落,新生长出的嫩青色与先前的青黑色斑驳在墙上,像层叠出的油画笔触。
最为阴暗潮湿的缝隙中,依稀有几个白点冒出,圆鼓鼓的脑袋看似无害,实则有毒。
就快出巷子时,迎面也走来一大一小。
住院几日瘦削许多的秦叔推着轮椅正在艰难上坡,他的女儿苏明空用力在后边把他往前推。
岑让川还没反应过来,白芨就已经上前帮忙。
“秦叔,怎么不在医院多住几天?”白芨问,同时用膝盖轻轻把苏明空顶开,“你去前面。”
苏明空听话地让开位置,跑到秦叔面前拉着他的手向前走。
“俩小屁孩推得动吗?我来。”岑让川硬挤开白芨,轻轻松松推动秦叔,“回手机店还是回家?”
“手机店,好几个老主顾说要来,反正我平时就是在店里坐着,只是换成轮椅而已。”秦叔和蔼笑道,“你俩怎么在一块?准备去哪?”
“噢,我准备去让川姐那住几天。”白芨目光放到秦叔腿上,“骨折严重吗?”
“还好,就是膝盖骨折。六周后去医院拆石膏。”秦叔说着,又问岑让川,“我在医院听说,你、严森、白芨都住院了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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