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白给白伽蓝放了段录音,里面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来应清辉和纪元康的谈话内容。
大概的意思就是要是白伽蓝拿回来的名单是假,那维港就将会是一个终点站。
录音结束,白伽蓝抬腕看眼时间。
昏沉游荡,两人交手已经到了下半夜。
她有些疲惫的问应知白,“不睡么。”
应知白被这样出奇的态度吓到了,刚刚的哀与痛不复存在,只剩下空荡荡的鱼线在摇摆。
他问白伽蓝,“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给?”
白伽蓝百无聊赖,似有似无的态度仿佛天地无忌,弄得应知白不明所以,难得的不明所以。
她说,“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应知白的眉头紧锁,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
白伽蓝的语气轻描淡写,却让应知白的耳边只剩下狂风呼啸,还有心有余悸后的发颤。她推开应知白,想要走出去回卧室睡觉。
应知白一把抓着不想放手,“没事,那我给你换成真的了。所以你不知道也没关系。”
应知白诧然就理清了白伽蓝一系列下来的手法,——给名单是真,两方要挟是真,不知道应清辉的试探也是真。明明已经是穷途末路,可她依然能将他拿捏得煎熬挣扎,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他应该知道的,白伽蓝在玩弄人心上一向深奸巨猾。
想上前要回成本,就看见一副失魂落魄的眼眸闯入心头。
像被抽离了魂魄的瓷偶,苍白的面庞在冷色下泛着青灰,连发丝垂落的弧度都透着死寂。
应知白心脏猛地收缩,仿佛有钝刀在胸腔里搅动。
明明已是胜券在握的棋手,为什么现在却像被反噬的困兽?
他刚要开口,白伽蓝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血痕。
两人在狭小的浴室里角力,水龙头未关紧的滴答声混着粗重的喘息,瓷砖上的雾气凝结成珠,顺着镜面蜿蜒而下。
两人制衡。
白伽蓝一咬牙,应知白手臂上多了两道齿痕,淤紫乌青,十分难看。应知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白伽蓝,他不解,也不想放手,即使再痛也不想放手。
白伽蓝被气笑了,原本山顶的清泪还是泄了出来,从刚刚录音听完,白伽蓝就明白了一切。
所有猜测重新推翻,原本被排除出去的才是真的,应清辉多疑如蛇,应知白城府似渊,偏她自作聪明,以为能游走其间。
一连思索下来,她是真的累了。
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笑的冷静,泪也流的冷静。
她和应知白从一开始就是交错的平行线,有点相交,无限错过。
应知白话里话外透露着试探诏安。
她以为风衣无缝,可以事后交易,可不知道是早就跳进了人家布的陷进,反倒来她还真成了倒打一耙。
白伽蓝疲乏到无以加复,只觉得头晕眼花想好好的睡一觉,整个人冷到透了。
说出来的话也是冷冰冰的,“那你不用帮我找人了,你放我走,出了应家,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白伽蓝这个人,更不会有那些事。”
应知白沉着脸,眉梢染上的疼痛此刻更是冷冽犀利。
“你想死?”
白伽蓝听完怔了一会。
“要是我死能换那个人一命,也可以。”
应知白现在不止手在痛,心也被绞的粉碎,那个人到底是谁,让白伽蓝冒着这份险,宁可一命换一命。
应知白看着自己到现在也不肯放着的手,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声音也有些平缓的过头了。
“你觉得可能么。”
白伽蓝再度推开应知白,有些索然无味的看着他,“不可能就算了。”
小小的浴室承载满腔怒火,烧的不知归路不知归处,应知白很想把人拽到出水口洗洗脑子。
他试图再次平缓的和白伽蓝说话。
“那个人是谁?”
应知白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人到底是谁。
可白伽蓝已经已经不在乎谁是谁了。
尘世一坡土,谁人与相见,终究是桥归桥,路归路,再有来世,不过黄泉相见。
她举着被应知白抓的通红的手开口,“松手。和你没有关系。”
应知白怒极反笑。
他把人带离此地,穿过长廊楼梯,进到书房,就算一只手翻找里面的文件,另一只手也不肯放开。
应知白把一沓的资料甩到白伽蓝面前。
里面仔仔细细记着白伽蓝的所有。
应知白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样的东西我有一份应清辉就也有一份,你想死,好啊,那等你死了,你看看这里面和你有关的那些人会是什么下场,你以为你死了,我放过那些人,应清辉就会放过吗?只要和你白伽蓝有关的一切,所有人的下场都是一个死字!”
白伽蓝被他拽的从头到尾都被掏空了心,无悲无喜,只剩一双湿漉漉的眼眸。
她说,“应知白,我累了,放过我吧。”
两眼对视,应知白心里痒得抓耳挠腮,胸膛因怒火而上下喘息,书房内静得可怕,恐有山雨欲来的前兆。
应知白再一次把人抓近,“白伽蓝,你做梦!你要是敢死,你口中的那个人,就也会死!”
说完,白伽蓝的眼皮才稍抬,倔强的看着眼前的人,吐出三个字。
“那最好。”
这样油盐不进,饶是应知白也不得不松了手跌坐椅子上,绵密无处可躲的怒意刺的他头疼不已。
“白伽蓝,你冷静一下,真不至于。”
你才来应家多久,就敢说累了,那我呢?你要是走了,那我呢?
应知白从来没有想过今天会有这样的一幕,往日里那个隐忍,自抑,淡漠的白伽蓝不复存在,只剩下空壳的倔强。
倔强到应知白无计可施,只能放下狠话离去,“白伽蓝,没我点头你就走不了,你要是敢去死,我就让那个人生不如死,你了解我的。”
是啊。
应知白和白伽蓝。
鱼在水中游,是头也是尾。
他们骨子里是同一种人,纠缠这么多年,来回试探,一个作妖闹腾,一个闷着不敢,大大小小的棋盘把刀都磨钝了,也不敢落下最后一子。
应知白看着薄情寡性,可实则被动,白伽蓝嘴上不敢,可眼尾洇开的红早已将心事晕染成漫天云霞。
所以应知白愿者上钩,像尾焦躁的鱼,主动咬住了饵,但偏要装出被浪潮推搡着首尾摇摆的姿态。嘴上说着最狠的话,暗地里却把鱼线缠在骨头上,勒出血也要赌一个情深不负。
只为证明自己在她心里早已生了根。
夜半动静大。
董氏夫妇听到摔门声后才敢冒出头来看,董方不禁问身边的老婆,“要劝不?”
王静雅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老公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劝啊,吵到现在,不劝天亮了怎么回京城。”
应知白和白伽蓝吵架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天天闹,天天吵,有时候是做戏,有时候是真生气,时间久了大家有时候还真分不出来到底哪场是戏哪场是真的。
可更头疼的是双白身边的人,两人一旦真吵了,那真是四周都散发着杀气,靠近的人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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