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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说:

邈邈

作者:

昨夜南星

分类:

衍生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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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起飞前的最后半小时,许净邈收到了钱肃的消息,嘱咐她飞机落地后一定不要忘记给她消息,告诉她她已经平安到达南州。她回了一个“好”字加上一个可爱的笑脸,紧接着又收到了她的第二条消息——

【我要坦白一件事!昨天最后一句话不是他说的,是我通过他的欲言又止还有便秘一样的表情推测出来的。】

钱肃总有办法在这种明明有些严肃还有些伤感的场景下,把一切都变得轻松又搞怪。

【我知道】

其实不用她坦白,她也知道陈方唯绝对不会当着她的面说那句话。

钱肃:【我刚刚在地下停车场碰到他了,他问我是不是送你去机场回来。】

钱肃:【最神奇的就是他也刚从外面回来。】

钱肃:【然而现在才八点,周六早上的八点!】

许净邈知道钱肃话里有话,耐着性子等她继续往下说。

钱肃:【所以我就礼貌地问他是不是出门了。我当然知道是明知故问,因为我看到他从自己车上下来。】

钱肃:【他肯定也知道我看到他从车上下来,所以说是。听着都挺正常的对吧?但是他回答的时候表情很尴尬,比昨天那个便秘的表情好不了多少。】

钱肃:【然后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昨天去找他的时候没和他说你今天的飞机,只说你马上就要去南州了。】

钱肃:【你有告诉他你今天走吗?】

对话框顶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下一条消息是什么内容已经很明显,许净邈不想钱肃误会什么,于是抢在她前面把消息发送过去:【嗯,他知道我今天走。】

对话框恢复成备注,过了几秒有一条新消息弹出——

【我差点以为他这么早出门是因为听到我们出门的动静,但是又不想被我们发现,所以一路偷摸摸跟着我们去了机场[流汗]。】

许净邈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许久才回复:【哈哈。】

钱肃:【[尴尬]是不是快起飞了?】

机舱内正在播放起飞前的广播,几名空乘人员分工合作检查乘客是否都已经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以及打开遮光板。

提醒关闭手机或打开飞行模式的播报再一次响起。

许净邈:【嗯,还有最后几分钟,我准备开飞行模式了。】

钱肃:【好,你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到南州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钱肃:【对了,给一万准备的那些没用完的安抚情绪的东西我都给你放在了一个袋子里。】

许净邈:【我记住了。现在时间还早,你也睡会儿。】

钱肃:【正有这个打算[偷笑]】

退出聊天界面,许净邈的视线扫过页面上显示的列表,钱肃后面跟着的都是和项目相关的工作群,页面底部露出四分之一头像,能看到备注名字的聊天框是……

愣神的瞬间,聊天框弹到了顶端——

陈方唯:【一路平安。】

「如果对别人撒谎有时确有必要的话,对自己撒谎则在任何时候都是卑劣的」

很久很久之前看的《面纱》,脑海中留存的只有大概的剧情,细节几乎全忘了,可神奇的是这句话一直清晰深刻。

她坚信离开陵杭去南洲是正确的选择。

在陵杭这座城市唯一不舍的是钱肃,是真的。

从来没有喜欢过陈方唯,是假的。

不喜欢他了,也是假的。

希望他能遇到他喜欢也喜欢他的人,是真的。

……

许净邈:【谢谢。】

-

和钱肃成为好朋友不久,她就开玩笑似地说她像一颗圆球状的仙人掌,不仅全身都是刺毛,还拥有极强的适应能力,不管多恶劣的环境都能生存下去。

对此,许净邈只认领了她的后半句话,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归属感的人,总能很快就适应新环境,尤其当新环境根本用不上“恶劣”这两个字时,融入其中只是瞬间的事。

在南洲度过一个完整的四季后,许净邈常用惬意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生活,以及对它的感受。也不仅仅是她,钱肃只是待了短短一周的时间就恨不得立马辞去陵杭的工作,到这来生活。不过她知道钱肃在陵杭有很多的牵绊,想法只是想法,并不一定要付诸行动。

比她更适应南州的是一万,房东阿姨养的小猫咪去年年底生了一窝小奶猫,知道她也养了猫,在确认一万不排斥小奶猫的情况下把其中一只小母猫送给了她,当作一万的玩伴。天天去房东阿姨家串门的一万早就习惯了它们的存在,把小奶猫接回家当天就把它当作了自己的仔仔,又是给它舔毛梳理,又是陪玩□□。

她辈分进阶,一下子就成了外婆,母女孙三代相处很是融洽。

当然,最惬意的还属公司给她安排的住所,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在她搬进来之前有一个女租客租住了将近三年的时间。空间安排合理,卫生整洁干净,家具家电齐全,几乎没有多少使用痕迹,很适合一个人居住生活。

以前有多讨厌进厨房,现在就有多乐意每天捣鼓美食,时不时给自己的“女儿”还有“外孙女”自制猫饭。

钱肃不止一次讶异于她的变化,也不止一次说南州很适合她,她当时的选择真的非常正确。

搬进来的第一天,房东阿姨从公司帮忙租房的同事那里得知她刚从其他城市搬来南州,因为公司的安排准备在这工作生活,不过以前从来没有来过南州,所以对这一点都不熟悉。

房东阿姨问她为什么选择来南州,很多年轻人都不愿意在这里待着,都跑去大城市打拼。她不记得自己当时都说了些什么理由,只记得说完所有理由后说了一句“我相信自己的选择”。

房东阿姨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是有力量的。”

相信是有力量的!

房东阿姨住在她楼下,楼下的楼下是她的花店,花店的名字叫“幸福”。平时都是房东阿姨一个人顾店,偶尔会有兼职的学生过来帮忙。

有一天她下班回家看到门口贴着招聘启示,之前兼职的学生因为学业辞去了工作,所以她需要再找一个时间比较稳定的兼职工。

她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份工作,本职工作具有不稳定性,项目紧张的时候经常需要加班。可或许是因为开花店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又或许是因为花店的名字和她一直想用的名字一样。明明都已经走过去了,她还是转身折返走进了花店。

在表明自己的目的以及阐述完所有不确定因素后,她站在房东阿姨对面,绞着手指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结果。很长时间没有经历过这种紧张的情绪,她有些不习惯,还有些喘不上气。直到房东阿姨笑着说她可以来兼职,那一瞬间她好像踩着世界上最柔软的云朵,飞到了天上。清新的空气,灿烂的阳光,温暖的微风……

原来成年人的快乐也可以很简单。

不加班的工作日,她一般七点半到店里,十点半关门回家,一周去三个晚上,周六和周日有时候选一天,有时候两天都待在店里,有外卖单子的时候就帮忙跑腿送花。

每次兼职结束她都会带一束自己包的花回家,这是她和房东阿姨约定好的报酬。

周六下午,店里来了一位和房东阿姨差不多年纪的客人,选了一束洋桔梗花束。他说这是送给妻子的礼物。

客人抱着花束面带笑容地离开花店,这是她每次最有成就感的时刻,因为她的花束带给他们幸福和快乐。

房东阿姨好奇地问她在另外一张卡片上写了什么。除了一张客人要求的祝福语卡片,她都习惯再附赠一张,那张写多半是花束的花语。就像刚刚离开的那位客人手里的洋桔梗花束的花语——

洋桔梗也叫无刺玫瑰,花语是真诚不变、纯洁的爱。

“我对这个世界充满戒心,但在你面前我愿意卸下所有防备拥抱你,我喜欢你,你喜欢花,但是玫瑰有刺,我怕伤了你的手,所以我带来了洋桔梗。”

“好浪漫!”

房东阿姨有时候就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和她在一起时常会忘记她的年龄,也会忘记自己的,偶尔她也会觉得自己才十几二十。

许净邈冲她吐了吐舌,小声说:“都是我在网上看到的。”

房东阿姨从花筒里抽出一支粉玫瑰,然后又抽出一支喷色碎冰蓝洋桔梗,拿着两支花在过道转了几个圈。裙摆随她的动作飘舞,粉色的、蓝白相间的花朵无意间成为了裙摆上最合适的装饰。她停下来,将洋桔梗递给她,笑意盈盈地说:“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她的三十一岁生日,在南洲的第二个生日。

后来房东阿姨又聊起开这家花店的原因以及过程,她和丈夫早些年的时候都在工厂里打工,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出去卖花,赚点钱补贴家用。一开始是推着自行车,后来变成三轮车,然后变成四轮小卡车,最后盘下了这家店,一开就是十几年。

丈夫前几年去世,女儿也成家立业了,女儿觉得开店太辛苦,就让她把店盘出去,在家舒舒服服领退休工资,时不时可以去广场跳个舞。可是她才不愿意,她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在店里待着,每天都能看到这么多漂亮的鲜花,心情很愉悦,尤其每次看到客人抱着自己心仪的花束走出店门,面带微笑的样子,让她觉得很满足也很幸福。

“我和我丈夫都相信鲜花可以给人带去幸福和快乐,因为这些幸福快乐也带给了我们幸福和快乐。”

“真好。”

“明天不用来店里了,我一个人可以。把重要的日子留给朋友或者男朋友,一起出去庆祝生日吧。”

房东阿姨不清楚她的社交圈,她在南州没有朋友,也没有男朋友,她喜欢一个人,但是她并不打算和她解释什么。

“谢谢。”

“和我不要这么客气了。”

“我以前经常和我女儿说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有能力获得自己想要的,相信自己值得最好的,相信自己可以拥有幸福。”

房东阿姨跳脱的思维时常让她跟不上节奏,她好像看穿了什么。

兼职结束回家的路上,她收到了钱肃的电话——

“邈邈,回家了吗?”

电话里的她和任何时候都一样,灵动活泼。

“嗯,刚结束兼职,马上就到家了。”她看了看怀里抱着的花束,房东阿姨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明天生日有安排吗?”

“睡到自然醒,给自己煮一碗长寿面,然后看一部电影。”

“蛋糕呢?”

“买了一块切角的抹茶开心果。”

“蜡烛有吗?一定要许愿。”

“有。”她忍不住笑,想起去年生日前也是差不多的对话。

“明年我一定要陪你一起过生日。”

她的生日,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准确的,带她回家的何芳梅和许家全也不知道,身份证上的日子是他们捡到她的日子——

一月三十一号,有时候临近新年,有时候过了新年,不变的就是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一年中最冷的,小时候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季节。

十岁之前,家里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十岁之后,许奶奶和许盛杰偶尔会记得。

第一次正式过生日是和陈方唯交往之后。惊喜派对过后烂漫的烛光晚餐,定制的生日蛋糕,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场面隆重到她害怕。

第二年取消了惊喜派对,变成惊喜祝福视频;第三年取消了惊喜祝福视频,变成了他们在一起两年多的点点滴滴;第四年……他们分手了。

在南州的这一年多,她很少会想起陈方唯,大部分时候都是故意不去想,那些很少的时候都是在不经意间,不受控制地想起。

比如现在,因为生日所以联想到以前,还有他。

上一次通电话聊起他是好几个月前,他搬走了,房子挂牌出售很快新主人就住进了隔壁。好巧不巧的,是钱肃的同事周医生。

周医生找到了他需要的那个女朋友,房子是他们俩的婚房。

钱肃也在租约到期的时候搬离了她们租住的房子,搬到了和她现在住的房子差不多户型的房子里。她养了一只白色的比熊,名字叫“twoone”。一万的妹妹当然要叫二万,但是二万不好听,所以就用英文名。

“我的外甥女和外孙女最近好吗?”

“很好,每天都黏在一起。”

“给她们买的罐头这两天就会寄到,记得查收哦。”

“我替她们谢谢干妈。”

许净邈拿出钥匙开门,钱肃又想起什么,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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