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在凶案现场看到弹幕后》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夏日本燥,但这几日落了好几场绵绵细雨,倒是让温度降下来了些,连拂过来的风都清爽几分,让人感到凉爽舒适。
大案要案攻坚会结束了有一阵子了。
但攻坚会上遗留下来的案子,忙活到现在才彻底忙完。
狄昭这日休沐,还是跑去了衙门一趟,路上又遇到了一场急雨。
回到家中时,虽然身上没有被淋湿,但发丝和衣裳,都难免沾染上水汽,有些湿润。
他收起手中檀木银丝伞,油纸伞面上还画着莲花荷叶湖景图,画中湖面点点涟漪,好似真被天上雨滴砸进湖里。
细雨朦胧中,举着伞都有一种悠然惬意的趣味。
这样的伞,显然只会是顾筠的手笔,她最爱这些巧美之物。
狄昭收伞时,目光在伞上停了一会儿,将伞递出去,回头问:“之前让你留意的双面绣绣娘找到了吗?”
“已经找到了,按您的吩咐定了沉香木做扇柄,两面绣样也都按照您画的送去了,定耽搁不了夫人生辰。”
狄昭点点头,简单用干巾擦了擦身上水汽:“这阵子太忙,都没顾上家里,等会儿先去给娘请安,再去祖母那儿坐会儿。”
穿过回廊,才踏入院子,就被拉到正屋里,还有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狄昭眼神一苦,尽管他现在的面庞上不显,但顾筠还是一眼看穿了他的这点细微的表情。
果然,狄昭凑过来试图商量:“娘,我没淋着雨。”
他身体好着呢!
哪里会这么容易生病?
“家里收了上好的山楂,用作供品的珍果。娘尝过了,那酸味是正正好的果酸,不酸牙,那香一闻就让人口舌生津。”顾筠浅笑着慢条斯理地说。
狄昭对上那双温柔坚定的眼睛,屏气,咬牙,端起那碗闻起来姜味就浓的姜汤,咕噜咕噜喝光,放下碗,声音闷闷道:“我要一串。”
委屈.jpg
自从在大理寺任职,手中掌管越来越多的事,肩上的担子逐渐变重,像是儿时那样撒娇,总归是越来越抹不开面子了。
撒撒娇,说几句软话就能换更多糖葫芦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差不多有小两三个月的光景,顾筠和儿子没能这样坐下来,好好聊聊了。
关心了一番对方事业和生活后,话题就逐渐随意起来。
顾筠提起前些时日的一桩事,说狄先裕回家乐不可支地给她分享“你求我啊”那事,还绘声绘色的描述了狄昭昭说的话和表情。
别说当时了,即使这会儿再提起,顾筠眉眼都带着难掩的笑意,说罢,才表态:“你啊,就纵着他吧。”
狄昭昭摸摸鼻头。
顾筠又提醒道:“他那性子,你越是随他,他越是想捉弄捉弄你。”
起初她也是喜闻乐见的,但看得多了,就难免偏心向总被捉弄的狄昭了。
“我知道的。”狄昭昭应了声,又笑笑,“大家都挺高兴的,每次爹爹一乐,回来还能逗娘和祖母高兴。”
他其实也挺高兴的,他不想和爹爹变成君臣父子的相处模式,若不是长大了实在抹不开面子再如幼童行事,他还挺怀念儿时与爹撒欢逗趣的时光。
等从娘那儿出来,商定好午睡后一同去找祖母,狄昭昭拿着沧州寄来的家信准备回房。
就是路过狄先裕书房的时候,好奇看了一眼,就被狄先裕发现,并兴奋冲他招手:“昭哥儿,你过来看看,你大伯把辖地弄得好热闹、好好玩!”
狄昭也没事,顺着呼喊就走进去了。
“你看去年冬日他们还举办了冰嬉大赛,有冰上表演,滑冰比赛,还有冰上拖板游戏,还有这种冰山螺旋滑梯……四周的人都去玩了,看这诗写得多热闹……还有这个瀑布,水雾缭绕,总能见彩虹……”狄先裕俨然一副勾得心痒痒的模样。
简直满脑门上都写着“我想去玩”四个大字。
要是儿时的傻白甜昭,这会儿估计也兴奋地高举双臂,蹦起来举着小手欢呼:“去玩——!”
不过现在的狄昭昭,已经能看出这封信里的文章了,这是大伯特意来信吸引爹爹去沧州玩。
“刚好你大伯明年任期满了,要回京述职,我出发过去,玩几个月,可以和他一起回来。”狄先裕已经在畅想美好时光了。
狄昭坐下来看了看,他早有耳闻,大伯在沧州也弄得有声有色。
与之前不同的是,在沧州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能授之以渔的当地特色,于是狄先青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吸引人到沧州来游乐。
沧
州多水,春夏秋冬有许多与水相关的习俗,从夏日戏水,到冬日冰嬉。
狄先青就以此为基础,将许多村寨、或者某个小族流传的活动,全都扒拉出来,从泼水,到塞舟,再到冰嬉,还有一些当地好玩的景点全部找出来。
准备好了之后,就开始发动他的人脉了。他自幼性子好,得君子朗朗如清风的美名,无论在京城,还是在冰竹学院都好友无数。
逐一写信诚恳邀请他们来玩,并且以他的文采,写上了许多夸赞的好诗词,还不忘来信托狄昭昭写几首,吸引友人前往。
等一波波友人前往,准备好的盛大活动,还有他令人如沐春风的接待和组织,顿时让许多文人玩得十分痛快,流连忘返。
这时只需有人起个头,诗词便一篇篇的往外冒,又有狄先青在幕后推波助澜,一首首诗词飞快传播。
一时间,名声大噪。
无数人怀揣着向往,怀揣着鼓鼓的钱包,乐颠颠地跑去玩乐,想去见识见识诗词中的美妙盛景。
相比上一任,只是努力肯干的底层百姓受益,沧州此任,各行各业都繁荣起来,乡下穷苦百姓手里那点人人都会的嬉水玩冰的道具,都卖出花来了!会点特色吃食的、特色手艺的,或者随便有点小聪明的人,都赚得盆满钵满。
狄昭是有点佩服大伯的。
不过也看出了大伯来信中藏着的一点想法,大伯觉得目前这种模式还是不太稳妥,怕只是昙花一现,怕不能长长久久。
但估计是没找出来更好的法子,眼瞧着最后一年任期了,想请爹爹去瞧瞧,给当地百姓留个长久稳妥的根。
“可惜我不能去了。狄昭是真的可惜,他也很想去玩这个的。
狄先裕顿时精神,那嘚瑟嘴脸藏都藏不住,“那就太可惜了。
他自从意识到昭哥儿和他爹是一类人,就直接把良心放飞了。那种压力对他这条咸鱼来说是泰山压顶,但对他爹和昭哥儿来说,那简直是兴奋剂。
事情越有挑战,做起来越有干劲,据说成就感十足。
听了那话,他空空如也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简直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狄昭拿起桌上明显是被故意放远的信,问:“爹爹你怎么不拆明哥哥给你写的信?
咸鱼笑容凝固。
显然对上次拆狄明的信有了阴影但他不承认“我哪有不拆这不是还没来得及看吗?”
一想到狄明的来信咸鱼就有点发怂那是来自晚辈的家信吗?那简直是来自晚辈的灵魂拷问他上次感觉硬生生像是被布置了一堆作业榨干了本就不多的脑容量。
嘴硬的狄先裕边说边拿过狄昭手里的信拆开取出内容偷偷深吸一口气定眼一看。
“咳咳咳……咳!咳!”
狄先裕看到信里的内容一个错神被自己深吸的那口气呛到。
喝了水缓过气。
咸鱼都还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世界“我记得我上次好像只是讲了那些仪器名字的由来吧?”
“是啊。”狄昭昭点头。
听到这么确定的声音狄先裕更怀疑人生了“我记得我还用了一堆车轱辘话什么搅拌棒就是搅拌的棒子蒸发皿就是蒸发的器皿之类对吧?”
这次狄昭昭想了想:“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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