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下什么毒?”长乐凝住,飞扬的眉梢还残留着先前得意的笑意。
“朕怎么知道你下的什么毒?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吗?”成帝再怒。
要不是他正舒适地坐在龙椅上,此刻那只手指只怕要怼到长乐的脸上来了。
“你啊,你啊!怎能如此恶毒呢?!北疆王正在为朕御敌,你却下毒暗害他的女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臣妹给夏大小姐下毒?”
长乐半晌回过神来,依旧一脸懵逼。
成帝只当她是装的。
毕竟这位皇妹的手段他可是早有领教。
把人家南宫月都毒害了,一生不能有自己的子嗣。
这种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他倒也不是为夏云萝叫屈。
主要是他不能落了话柄。
毕竟这婚是他赐下的。
夏家自请归家也是他答应了的。
如今强敌环伺,夏玄成还在北疆干仗。
夏家嫡女居然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他这个做皇帝的,总要拿出些态度来才好。
想来想去,这个锅必须是长乐来背。
不管这毒是不是她下的,都得由她来承认。
一则是给夏玄成交代。
二则也是彻底断了夏家和谢长怜之间的那点牵扯。
万一日后谢长怜想要通过夏家人谋划些什么,就凭长乐下毒,夏玄成也绝不会为她所用。
只会和南楚,和长乐母子干到底!
只是这番心思长乐哪里知道,还在争辩着。
“陛下,臣妹绝不会做这种事啊!求陛下做主啊!”
成帝不予理会,给陈太医使了个眼色。
陈太医立刻上前,对着长乐施了一礼。
“长公主殿下,夏大小姐所中之毒乃是火炙毒的变种,想必长公主应该有些印象。”
一听“火炙毒”这三个字,长乐的脸瞬间就白了。
当年,她曾经帮当今皇后牵线,在一个医毒高手那里买过此毒。
最后用在了冷宫弃妃祥妃的身上。
而她给南宫月下的绝子药也是跟那人买的。
陈太医说这话,意思就是指证她和制药之人有联系,这种毒只有她能得到。
而且,夏云萝在嫁入定远侯府后不久,就开始各种生病。
只有她这个婆母有能力,有机会下药外,再无旁人。
长乐张了张口,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
当然,作为知晓一切的幕后人,成帝自然也不会让她多嘴什么。
这件事一旦提起来,那可是关乎着一场后宫秘闻。
跟如今的太子冯寂也有关联。
当下冷冷地摆了摆手,让崔茂把人送出去。
“你回去吧,回去等着你的儿子!若再敢生事,莫怪朕不顾念兄妹之情。”
立刻有宫人上前,将发愣的长乐搀扶出去了。
这时,长乐才终于想明白这前前后后的缘由了。
一种彻骨的寒冷从心底升起。
她不由地回头去望那坐在龙椅之上的人。
明明是亲兄妹,明明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但她却觉得两人中隔着天渊。
长乐第一次觉得,她这个长公主,根本什么都不是。
在成帝的眼里,她不过就是一枚可利用的棋子。
之前是,现在也是。
若不是她还有谢长怜这个儿子,只怕早就跟其他那些公主一样,早就被远远地打发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
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害怕。
如果成帝根本没打算简简单单将他们母子送回南楚,那接下来,他们将要面临什么?
恐惧让她想要呼喊,想要折回去质问。
“放开本宫,你们这些**,放开本宫!”
她极力地挣脱宫人,想冲回乾元殿去。
她想问问成帝,到底打算怎么处理她,处理她的儿子!
但崔茂及时地截住了她,神色淡淡。
“长公主,再闹下去,世子爷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家了!”
长乐心内一惊,一双脚钉死在原地。
去的时候有多高高在上,尊贵优雅,回来就有多狼狈。
等在外面的苏嬷嬷一看到长乐,惊的整个人都凉了。
长乐头上的簪子掉了两个,两缕头发一左一右地垂下来。
额角发红,隐隐还肿了起来。
脸色灰败,像是被抽了气血,这让她看起来像一只披头散发的鬼。
一众人忙涌上来左右扶了,匆匆出宫去了。
乾元殿中,成帝神色冷厉。
陈太医在一旁垂着手,正在低声说话。
“中此毒的人,外表和常人无异,只是会酷热难耐。时间越长,毒入经脉,症状会加重,直到五脏六腑干枯而
死。只是夏大小姐身上的毒又有所不同,似乎症状要轻微很多,但还是能看出来,两者都属于同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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