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萝不说话,心里早就搅成一团。
什么尊贵?
是傻子还差不多!
前世谢长怜说,生孩子辛苦,不想她受罪!
于是她便暴露医毒之术,自己喝下避子汤!!
可结果呢……
“…大小姐,今日您出手可真是霸气,仅凭一只杯子,就把定远侯府的人给拿捏住了!”
佩儿的话再度将她拉回眼前!
夏云萝抽了一下唇角,没作声。
她也想装装样子,但她做不到啊!
一看到那个女人,她就会想到夏家所遭受的一切!
以她原本的性格,只想出手把长乐这个女人千刀万剐,哪里还跪的下去!?
可这些事,她不能说。
尤其不能说给一向大大咧咧的佩儿。
这装病的法子虽然管用,但只能给这两母子添点堵罢了!
谢长怜这两母子,诡诈狡猾,心狠手辣。
她表现的太明显了,迟早被他们看出来,绝不是长久之计。
若想改变前一世的命运,要赶快跳出定远侯府这个大火坑!
“大小姐,今日在蓬莱苑,您真的是故意摔了杯子?”
王妈妈走过来给她身后垫了一只靠垫,神色疑虑。
夏云萝敛了敛眉,半晌吐出一句。
“若我说,我不想给那个女人下跪,你信吗?”
王妈妈的怔了怔,随即闪了闪眼珠。
“老奴只怕长公主会看出来!”
夏云萝垂头,声音冷的像北疆冬日的烈风。
“那又如何,逼急了…”
她收住声音,将头偏向塌内。
佩儿受到王妈妈的眼色,伶俐地出门守在外面。
这种情形,若是被别人看去,不知要生出什么样的风波。
“大小姐,老奴有话想说。”
噗通一声,人已经跪倒。
夏云萝忙从榻上爬起来,将人扶住。
“奶娘,您这是干什么,有话就说!”
“大小姐!”王妈妈喊了一声,眼里早就流下泪来。
见此情形,夏云萝无力地闭了闭眼。
奶娘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只怕早已经看出她的不对劲。
“当年夫人走的时候,一再叮嘱老奴要照顾好大小姐。老奴无用,帮不上大小姐,唯有一颗真心,至死不悔。所以,不管大小姐做什么,老奴都一力支持,不疑、不问...老奴只希望大小姐一声和顺…”
“奶娘...”
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夺眶而出,夏云萝呜咽着扑倒在王妈妈怀里。
自打昨夜重生起,她心里就一直压着大石头。
满腔愤恨,想说不能说,想压压不住,还要跟谢长怜各种周旋。
后来虽然喝了夜合汤,被迫睡了一会儿。
但梦里也全都是铺天盖地的血色,冰天雪地,大火,北疆王府三百八十余具白骨,全都在无声的控诉着她。
连夜噩梦,她的心脏就像是被成千上万根利箭射中,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要不是她身体好,只怕今早就倒下了。
直到此刻,在亲娘一样的奶娘面前,她才终于绷不住了。
“奶娘,我好恨,好恨...”
王妈妈心中虽然惊愕,但始终静静地安抚着她,不发一声。
许久,哭够了的夏云萝终于恢复了平静。
见王妈妈的衣服被她的眼泪染湿了一大片,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奶娘,我...”
看出夏云萝并不打算要说些什么,王妈妈笑了笑。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因为想家就哭成这个样子,两天后回门,看到老爷和老太爷,大小姐还不定怎么哭呢....”
知道王妈妈是在帮她遮掩,夏云萝心里更觉难受。
她虽然没了亲娘,但有奶娘。
这一世,她要护住所有爱她的人!
想了想,她斟酌地道,“奶娘,我身上发生了一些事,但我现在不能说,等时机合适,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王妈妈怔了怔,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都不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王妈妈喊了佩儿进来,叮嘱她以后不能再口无遮拦,做事还要多个心眼子。
佩儿只是表面上大大咧咧,但真的有事她能稳得住,当即就神色严肃地应下了。
晚间谢长怜回来,不出意外,又提起了合卺酒的事情。
“夫人,你的身子好一点了吧,差不多也该把房圆了,不然为夫心里不忍...”
夏云萝心里冷笑。
什么于心不忍!
分明就是色胆包天,想快点拿捏住她!
前世的谢长怜很自豪他的男性魅力,认为拿下一个女人很简单,只要做到两点。
一是甜言蜜语,二是床上功夫。
想到当初她也正是栽倒在这两点上,夏云萝心里就没来由的恶心。
“大夫说我不适宜饮酒,不然这手抖的毛病可就落下了,还有,在我病好之前,请世子爷回自己院里宿着吧,免得过了病气。”
谢长怜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一张俊脸都要绷不住了。
“夫人,这怎么好?我们毕竟新婚,为夫若是宿在自己院里,岂不是让底下人小看了夫人?”
听听,他说话永远都是这样。
心里算盘噼啪响,但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我可都是为你着想啊!
夏云萝面无表情地举起抖个不住的左手,声音冷淡。
“那就看世子爷吧,我担心这只手会控制不住,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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