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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阴雨时分

小说:

银制雪

作者:

月桂里水

分类:

古典言情

生命和死亡,原来在他们之间,已经变成了两件可以在口中度量的事。

这样直白的问句并不伤人,宋晚晚却不知道自己内心为什么会感到如此煎熬。

过于安静,过于漫长。

好似他等待的呼吸顺着通话渡过来,终究无法成为什么。

“没有。”

宋晚晚视线垂到地上,“这样诅咒的想法,我怎么会有呢?我们也算是好公民,当然要……”

“真的?”

当然是假的。

马路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石子停在她脚尖,或许一直都有,只是她现在才发现。

宋晚晚抿着唇,脚尖碾过去传来很粗糙的触感,她的声音也变得像一把钝刀,嘶哑难听,“偶尔一点点。”

“为什么。”

在把这句话说出口前、说出口后,宋晚晚心里都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想法。

可是该怎么说呢,她的面前正站着陈兆,面对着那样真挚的眼神,她却要刨开自己去解释始终都存在的阴暗面。

宋晚晚低了头,“是不是智齿太痛了?毕竟长智齿了说胡话。你要不要去拔掉,说不定拔完就好了。”

“你对面是有人吗?”

她浑身一僵,脚尖点着地,却恰好落在那块石头上方,心底钻出咔嚓一声。

“没有人吗?”

宋晚晚心口一顿,“所以呢?”

她下一句还没说出,手臂却被往里一拽,面前突然掠过一阵风声,电瓶车飞速驶过。

那只手很快就松开了,冬天衣服穿得多,像夏天一样的温度钝痛好像只有一个抓住的动作。

宋晚晚下意识抬起脸,却只看见了陈兆后退的模样。

她回过神来快速道,“这世界上的人那么多,我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只有我自己的地方给你打电话?”

“够了,我要回家了,就这样吧。”

“不好意思,刚刚看电瓶车过来的好快……我下意识就拽了你一下。”

她缓了缓神情,“没事没事,这瓶矿泉水是送我的吗?”

“嗯,便利店里你请我喝了苏打水,我也回请你。”

“谢谢。”宋晚晚接过那瓶水,手心里却全是细小的,像烟花炸开一样噼里啪啦的声音。

微风吹过,吹到天上再落下来,变成他手心还未消散的温度。

衣角,视线,什么都被吹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话说到这里就够了。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陈兆偶尔也会后悔,后悔这个周六多问了那些问题。

那时候他看着对方的双眼道,“我从楼梯下来的时候看见你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啦,就是语文没考好被找了。”

陈兆松下一口气,“那就好,对啦,我听说最近有个演讲比赛,你以前作文写的那么好,要去参加吗?我肯定去给你加油。”

这样的沉默大概维持了有半分钟,她才抬起脸,用一种很无奈的口吻说,“陈兆,那毕竟也是以前的事啦。”

宋晚晚没有解释为什么分出一个以前以后,也没有说她会不会去演讲比赛,她只是挥挥手就离开。

陈兆心微微紧了一瞬,但他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回头。

原因很简单,只有一条——他越界了。

他们不是能分享从前的朋友关系。

陈兆是,宋晚晚不是。

-

周六那会算不上不欢而散,周一也不算不上特别开心。早晨结束昏昏欲睡的三节课,大课间铃声准时响起。

陈兆正收拾着东西,耳畔忽然钻进来一句话,“诶,你们知不知道宋晚晚要去参加演讲比赛啊?”

他放下书本的手顿了顿。

“我知道我知道,隔壁班的人跟我说的。”

“好吧,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面前桌子忽然被人拍响了。

姜泽站在他面前,“走啊,跑操去了。”

陈兆摇摇头,把书继续放到桌上,“不了,物理老师说这个大课间找我有点事,我请了个假。”

“你……真的是物理老师找你?”

“真的。”

“那你跟我发誓不会去高一一班。”

他低着头站起身来把椅子推进去,“你可以跑操的时候去小卖部买一盒针。”

姜泽愣了,“为什么?”

陈兆很正经地说,“不是说撒谎的人吞一千根针?下节课我可以直接吞了,这样还省的撒谎了。”

“你疯了,你现在居然开始说冷笑话了。”

陈兆没理,他笑着走了。

老师办公室就在后面那栋楼,找他去就是了解下参加竞赛的意愿,临走还带着一叠试卷,说是一班的,托他顺带着放过去。

试卷纸张并不好,隔着这样的质地,他仿佛已经可以看见藏在第二张里的那个名字。

人们总喜欢把一些巧合的事情称作为缘分,陈兆也想这样做一次,却不知道他们是否有着能被称为的基础。

以至于他抱着一叠试卷走出楼梯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冷风。

从最西边到最东边,刺得人眼睫发涩,他下意识闭了闭眼,额前碎发被用力往后推,又轻飘飘落回半空。

像在做梦一样。

上一次看见宋晚晚的时候,还是高三下午音乐课从天桥走过去,她怀里抱着一叠试卷,低着头走得飞快。

如今,一样的低马尾、深蓝外套,人影骤然曝下来,却连神情都看不清。

陈兆试图自然地继续往前走,毕竟自己是以一个正当理由来送试卷的

虽然不知道宋晚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她走的也很有底气。

五米,四米……一步。

要擦肩而过了。

就在他低下头看着宋晚晚的这几秒,她目视前方,谁也没撞见般直接走了。

陈兆握着试卷的手紧了紧。

漫长的倒春寒已经结束了,天气预报说现在的季节算得上初春,可这样的时间实在太宽泛。

以至于他不知道自己站在哪个季节,也不知道能不能以朋友的身份去计较些什么。

跑操激昂的伴奏从大喇叭里不断传出来,口号已经又喊完一遍。

宋晚晚打开办公室门,抿着唇按下了熟悉的号码。

这次很快就通了。

她斟酌着开口,“其实我昨天又想了想,我觉得背地里那么想确实不好,但是……”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对方打断。

在分开的这几年里,刘泽然第一次这么直接地叫出她的名字,“宋晚晚。”

她一愣,却听见对方很慢的声音,难得这样分享着什么,“最近这里降温了,我看你们那边算春天了吧。我住的这里晚上会亮起很多灯,我已经又换了一个地方住了。”

“昨天晚上我想把这些都告诉你,发出来,然后……我收到了红色的感叹号。”

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

宋晚晚垂下眼看着钝圆的座机按键,“所以呢?”

“你是把我删了吗?”

“谈不上。”

“什么意思?”

她顿了顿,“反正每次都这样,过不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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