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三十米长的大刀》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幽幽蓝光倾洒在灵堂上,忽明忽灭,恍若魑魅魍魉的影子。
滕棠见到灵像的第一眼,差点给自己跪了!
环境阴暗,她盯着桌上那栩栩如生的灵像,毛骨悚然,从未觉得自己的笑容如此可怕过。
双眼泛出眼泪,滕棠捏着袖子擦拭眼角,并非被自己的灵堂感动到,而是被香火熏得睁不开眼睛。
她面前有个圆形香炉,高四尺,中间插着手臂粗的檀香,熏人的烟雾便由此而来,烧得她直掉眼泪。
“呜呜——”暮色已至,山崖吹起晚风,比方才剧烈一些,使院中长幡纷飞,让空荡的厢房与长廊发出尖锐的回响。
滕棠的心脏当即变得脆弱,咚咚直跳,仿佛下一秒会破出胸膛。
灵堂后方似乎还有张桌子,隐约能瞧见烛火的光芒。那边也有灰烟飘动,让滕棠生出好奇心。
她抚了抚胸口,努力使自己镇静。最终好奇心战胜害怕的情绪,她忍不住抬脚,小心翼翼地往灵堂后方走。
她的简易灵堂后方,还有个简易灵堂,布置和她的一模一样,只是灵像不同、灵牌上的字不同。
她觉得这灵像很眼熟,目光向下移动,看见几个大字——吾兄李偲易之位。
滕棠恍然想起这是谁。她当初还捡过对方的尸体,拿来给付岚山当壳子,最终没成,交到了李偲缨手里。
这是李偲缨的兄长,身体被祥天门老祖制成了魔傀,灵魂殒灭在血煞池之中,是个可怜人。
哎,这么看,李偲缨挺有孝道之心的。她还以为李偲缨把自己忘了,没想到对方竟给她做了个灵堂,供了十年之久。
不知不觉中,滕棠的恐惧消失了。
呜呜呜——
夜晚寒凉,晚风越吹越大,滕棠被招魂幡打了好几次脸。
她将周身的白布抛开,走回自己灵堂那儿,看到桌子底下有个方形花圃,里面除了土什么也没有。
蹲下身瞧了一眼,滕棠发现土很松软,表面微湿,似乎是刚挖出来的。
“这底下弄个花圃,又没有植物,是什么意思?”
滕棠喃喃着起身,再看一眼自己的灵像,还是感觉那笑容很诡异,怎么看都瘆得慌。
连忙避开视线,滕棠捂住鼻子,离开这两个简易灵堂,去找自己的住所。
院落很空旷,她笔直前行,往相反的方向离去,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两间空空如也的厢房。
推开门,里面连张床都没有,更别提柜子、桌凳之类的家具。
滕棠没有嫌弃,用灵力清掉屋内的尘埃,在屋子中间布置了个聚灵阵,开始盘坐中间,静心修行。
她这一练,就练到第二日清晨。
听着一声[叮]响,滕棠缓缓睁开眼,在脑子里打开游戏,为今日打上勾,领取了份羊毛奖励。
她刚想打开[雄霸天下]活动预告,再看一眼那些奖品,好激励自己努力修行。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以及女子的说话声。
对别人来说,距离珊瑚秘境消失,已过十年,但对滕棠来说,仅几日的时光。
她对李偲缨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优美婉转,恍若百灵鸟,听一会儿还行,听久了会觉得嘈杂。
因为李偲缨这只百灵鸟,之前在六鬼十凶傀运盒中憋太久,出来后养成了话多的习惯,一开嗓子,很难停下来。
滕棠离开聚灵阵,走至门边,轻轻推开门缝,用灵眼去瞧李偲缨在做什么。
早晨的光线较弱,白雾浓浓,让院落显得十分阴沉。但比起昨夜的昏黑,视野上不知好了几倍。
没有风,白幡停止飞动,彼此互不侵扰纠缠,露出几排空隙。
滕棠的目光穿过白幡之间的缝隙,延长五十米,抵达自己的简易灵堂。
李偲缨跪在圆垫上,满脸愁容。她身前有个铜盆,里面烧着纸钱,飘着袅袅青烟。
纸灰在空中星星点点地飞,把氛围烘托得更加悲凉。
李偲缨伏地磕了个响头,搓开新的纸钱,陆陆续续往火盆里添。
她的声音甚是哀伤:“昨日是师父的忌日,师父死十年了,在天上可有想念徒儿?”
滕棠心头一紧,暗骂李偲缨咒谁呢,她还没死呢!
“我常常怪师父狠心,走得早,仔细一想,应该怪天道,我们师徒缘分太浅,在这凡间只能擦肩而过。若缘分再深一些,师父定然能在我身边多待几日。”
说着说着,李偲缨突然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具白骨,骨架大小和滕棠的体型相似:“昨日带师父去狂海,万幸未丢失一根仙骨。”
李偲缨恭敬地捧起白骨,走至灵堂后方,扒拉桌下湿润的泥土。
她一边将白骨重新埋入里面的灵柩,一边念叨:“改日再把师父挖出来,带师父去看内门弟子比试。哎……那日,若师父不去围观龙傲天和人鱼族长打架,必然不会早早仙去。既然师父如此喜欢看打架,徒儿定会潜心孝敬,遇到比武、大能纷争、打斗,就带师父去瞧。”
李偲缨这脑回路真是清奇……滕棠怀疑她当初在血煞池中泡太久,把脑子泡傻了。
有谁孝敬长辈,会把对方的尸骨反复挖出来,带着到处走?她从未见过如此孝顺的徒弟,简直刷新了她对“孝顺”二字的认知。
她觉得自己再不出去,肯定会听见更离谱的话,于是大门一推,朝那边喊道:“李偲缨你搞什么呢?那不是我的尸骨!我又没死在你面前,你怎么就确认我死亡了呢?”
在上辈子,现代楼房很少有门槛这种东西,待在鹿焰宗的日子,她住的是杂役山洞。
不明亮的环境,以及李偲缨的奇葩言行,让滕棠忽略了脚下,冲出去的时候,没注意门口有两掌高的槛,右脚一绊,直接摔了个五体投地。
李偲缨听见巨大的动静,回头一看,排排招魂幡的尽头,有个身形和师父相像的女子,相当虔诚地朝她一拜。
李偲缨揉揉眼睛,迷茫地自言自语:“难道师父在天上被我的孝心感动,分一缕神魂下来,为答谢我的供奉?但我只是个凡人徒弟,师父可是天上神仙……”
李偲缨惊醒,慌不择路地穿过白幡,去将滕棠扶起:“师父不可,这都是我该做的,您是我师父,跪谢徒儿,徒儿会折寿的!”
话毕,她的手指捏了捏滕棠的胳膊,这手感很真实,摸起来没灵魂那么虚。
“胡说什么呢?这十年里天天咒我是吧?”滕棠推开她的手,拂掉衣服上沾的香灰、纸钱灰。
搓捻手指上的灰,她吐槽道:“你从哪儿学的,这都是凡人的习俗,我们修真之人,不兴这些。”
李偲缨愣愣地看着她,一动未动,仿佛真傻了,许久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师父,你没死?你还活着?!”
滕棠深呼吸一口,告诉自己,别生气,李偲缨没有恶意,对方只是太“孝顺”了。
“我当然活着,你什么时候见我死了?”
她指着那边的灵堂,忿然作色:“你从哪里捡的人骨?那是我吗?我可是在锤骨圣殿过了二十圈坛的骨资。你赶紧把人家放回原来的地方,让人家安息,别再反复挖人家的尸骨了。”
见李偲缨仍然一动不动,滕棠伸出手,在对方眼睛前晃动:“徒弟?大徒弟?”
李偲缨猛地抓住青葱细指,瞪大眼睛问:“师父,我在做梦?”
“你……哎,我真的没死!你那日,只看到我掉入灵魂宝石,何时见到我咽气了?”
滕棠甩开她的手:“你清醒点儿吧!”
李偲缨呆呆的,忽然神似顿悟,眉眼松开,心中的郁结全部解开。她的脸冷得发白,而后发青,睫羽、眉梢、发丝上皆凝出白色寒霜,与当初冰窖中的女尸无异。
滕棠吓了一跳,忙问她:“你怎么了?这十年还没安魂?没安魂,你怎么修行的?”
李偲缨摇摇头,露出一个阴寒的笑容,面上的霜雪点点飘落:“我的寒冰神体刚刚进阶了,变得更厉害了!多谢师父!”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滕棠羡慕极了,点开她的个人信息一瞧。还真是,李偲缨的寒冰神体原是待激活状态,现在显示已觉醒、升阶中。今日再进一阶,天赋再上一层,不知强到何种地步。
跟寒冰神体比起来,我这至柔仙体,完全是个垃圾。滕棠至今都未发现,她的至柔仙体有什么用,一度怀疑龙傲天眼花看错了,其实自己连特殊体质都不曾拥有。
她转过身,迈步走向自己的灵堂,开始收拾上面晦气的东西,把面露诡异笑容的灵像毁掉,将灵牌拍碎,拂掉桌子上的所有物品,只剩下那几盘瓜果。
滕棠把无名尸骨交到李偲缨手中,再三嘱咐对方把人家送回去,而后招来两块石头当凳子,坐到其中一块上。
她问背后那个满面寒霜的女子:“你给我讲讲,近十年里,天央大陆发生了哪些大事。”
李偲缨自刚才知晓她还活着后,便寸步不离,恨不得当她腿上挂件。她收起白骨,抱紧滕棠的大腿,一把鼻子一把泪:“师父命真苦,这十年过得很不好吧,不仅不知晓天央大陆上的事,实力还未有增进,才金丹三层,徒儿都分神一层了。”
滕棠的心被狠狠扎了一刀。
她哪里担当得起“傲天”二字,连自己的徒弟都比不过。
李偲缨不愧为冰灵根修者,眼泪水不值钱,一串接一串地从她眼眶中滑出来,把滕棠的裤腿打湿。
“不,师父不可能才金丹三层,这是师父幻化的实力,用来骗别人的。”
李偲缨完全抓不住重点,没有好好回答滕棠的问题,讲天央大陆十年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她还沉浸在师父死后诈尸的喜悦之中,抱着滕棠的腿,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师父不知道,你给我的那些药,后来又救了我一次命。”
把自己的灵堂摧毁之后,院落里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滕棠将人扶起,让李偲缨坐在另外一块石头上,打算从这个点切入:“此话怎讲?你被谁欺负了?”
李偲缨眼睛红红的,表情很是愤怒。她脸上的冰霜全化了,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就是那个满头红毛的龙傲天!我们在一个秘境内起了冲突,他要杀我,我实力不如他,差点丢了性命,幸好师父的药有奇效,我吞下后立马就好了。”
滕棠听她这么讲,连忙把这两日领的[师徒召唤符]、回血丹拿出来,放到她手心,向她打听:“龙傲天他现在是不是很强?”
李偲缨感动地收下,暗自发誓,以后要好好报答师父。这世间除了娘,只有师父对自己这么好。
她悄悄抹泪:“师父这十年在哪里?没听说么?”
付岚山突然从滕棠的丹田里支出头,插话道:“嘶嘶嘶……”她在海底烂了五年,什么都不知道。
“呀,什么东西!”李偲缨被吓了一跳。
滕棠把扭动的付岚山按回去,心想,岂止是五年……
她扶正李偲缨,把对方的注意力拉回来:“快跟我说说,龙傲天怎么了?”
李偲缨点点头,开始回忆:“十年前,师父被那人鱼族长推入灵魂宝石中,我……”
“前面的铺垫省去,说重点。”滕棠受不了她的叙事风格,每次问一件事,总能扯到最初的起点。
她怀疑要是时间足够的话,李偲缨会从盘古开天地开始讲。
李偲缨再次点头,明明比滕棠大一千多岁,看着却比滕棠天真。
“十年前,天道发怒,用天雷击毁珊瑚秘境。我被二长老劈晕,被刘仁刘慈他们带着逃了出来。我醒来后,听闻狂海异象丛生,紫雷轰鸣了三天三夜,我和刘仁刘慈都以为师父你死了……我伤心伤神之下,竟觉醒了寒冰神体,实力猛涨,获得了去无涯宗修习的资格。”
李偲缨从储物戒内取出一块影灵石,放到石桌上,投射出一段龙傲天的画面。
“天道毁去珊瑚秘境后,忽然心性大变。众人突破境界再无雷劫,无涯巅很久不落道石,龙傲天失去了气运……许多人怀疑天道消失了,我也如此怀疑过。我在无涯宗修习时,时常见到龙傲天被人揍。他引不出天雷,气运消失,战斗力大降,以前树立的敌人,皆来找他报仇。我也不喜欢他,想到他曾经对我尸体做的事,我异常想加入那些人,一起揍他。”
李偲缨一提到龙傲天的名字,便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眼神阴冷无比:“有一日,我和屠丹发现他图谋不轨,师父你瞧……据闻他喊的那位师父,乃是东妖灵陆隐离宗的宗主——李谡,和无涯宗有血海深仇……”
李偲缨语速很快,突突突,像机关炮一样囫囵讲述,滕棠竟没注意到“屠丹”二字。
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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