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家的庭院,枯叶纷飞。
在这古板的保守大宅里,没人会喧哗嬉闹,阳光从天井射入,穿过稀疏的树影。
甚尔靠在廊柱后,嘴里叼着一根草茎,远处传来族中子弟练习咒术的喝声,那些声音比蝉鸣还要烦人,让他忍不住挠了挠嘴上的伤疤。
惊鹿击响,潺潺水声,杂乱的脚步声自远而来。
庭前打扫的妇佣们抬头望去。
由老管家亲自带领,两位来客显然身份贵重,走在前方的是一名佝偻老者,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性。
两个客人都目不斜视,缓缓而行。
妇人们纷纷避让开道路,对这些贵客行礼,离这么近时已能发现,对方虽然也都穿着传统和服,但异色卷发、高鼻深目……
是明显有着西洋血统的客人。
“甚尔少爷。”
身后传来仆妇的声音,“家主大人请您去正厅。”
禅院甚尔悠悠地转过身,说:
“要是不去会怎么样?”
脸上带着讥嘲,他吐掉草茎,抹了抹嘴唇。
“请不要任性,这是家主大人的命令。”矮小的仆妇低着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也并不在乎他的反应。
甚尔知道为什么——
在古老的咒术世家,一个没有咒力的废物,连下人都瞧不起。
当他抵达时,正厅里已经坐满人。
禅院直毘人坐在主位,两侧是族中长老,甚尔注意到与直毘人相对而坐的两个陌生人,他们穿着深灰色和服,胸前都绣着紫色家纹。
“甚尔,”一个长老开口:“这位是间桐家的当主,间桐脏砚大人。”
禅院甚尔看向那个老人,对方的眼睛浑浊得像一潭死水,脸上带着令人不适的笑容。
侧后方坐着的中年人,则表情麻木,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间桐家提出与我们联姻,”长老继续说:“经过商议,决定由你与间桐订婚,快过来见过长辈。”
禅院甚尔愣住。
虽然猜到叫自己不会有好事,但这么突兀就被决定婚事,还是让他完全没想到。
“没有人提前问过我……”
他甚至不知道今天就是对方家族上门的日子。
“你不需要提前知道,”长老的声音冷了下来:“这是家族做好的决定。”
甚尔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又是这样,他们总是这样,把没有术式的人当成可以随意处置的物品。
“为什么是我?”
他低着头,注意力却在间桐家的人身上。
当着外人的面如此问,已属是无礼,其他长老也转头瞪着他,都十分不满地想说什么。
“因为你对家族无用。”
直毘人毫不避讳地说:“至少这次,你能为家族做点贡献,而且离开禅院家,你也不用再蹉跎自己,未来可以自由生活了。”
禅院甚尔抬起头。
自由。
这个遥不可及的词确实会让他动容,但甚尔看向那个老人,似乎终于看够了戏,间桐脏砚笑容颇带深意地盯着他。
他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寒意,恶毒地徘徊在周身。
苍老的声音说道:“牺牲咒力换取强大到极限的肉/体,对咒术世家名门来说可有可无,但却是间桐家梦寐以求的。”
间桐脏砚抬起了衣袖,一只红色的蝴蝶蹁跹飞舞,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翅膀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禅院甚尔下意识后退一步,但蝴蝶却比看起来更早地落在了他的肩头。
这是什么?幻术吗?
禅院甚尔感觉到一阵细微的刺痛,仿佛蝴蝶的触须刺入了他的皮肤。
那感觉并不强烈,却让他浑身发冷。
“这是信物。”
间桐脏砚的声音沙哑而愉悦,“从今天起,你就是间桐家的人了。”
禅院甚尔想要抬手拍掉那只蝴蝶,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动弹不得。
他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束缚,一旦升起反抗的念头,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不必紧张,”
佝偻老人继续说道: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仪式,间桐家的虫术需要与每个宿主建立联系,这只蝴蝶会帮助你适应新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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