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女人动人的笑靥,让同为风华美人榜上有名的银月楼妇人也不由的恍神。
洛神,洛神……
天底下还能有哪个女子比得上你。
李观世问道:“为什么刚才不让我帮你那位侄女,她受的伤可不轻。”
妇人收敛起情绪,淡淡说道:“什么侄女,我跟她没一点关系,她母亲也不过是当年我们江家收养的而已。江家认这个女儿,可我不认这个姐姐。”
“以前你们姐妹感情很好的。”李观世说道。
妇人不愿讨论话题,转移话题说道:
“平阳墨家的事我不想碰,所以我不会帮你找那名墨家余孽,你自己想办法。今日你透露给我的一些辛秘之事,我只当耳旁风漏了,睡一觉便统统忘掉。”
李观世笑道:“江漪,伱胆子没这么小啊。”
名叫江漪的妇人冷讽道:“我胆子是很大,可我也清楚,能有今天这地位是谁给我的。端起碗喊娘的事我不做,放下碗骂娘的事我更不会做。”
“你能有今天的地位,是你那位死去的姐姐给你的……”
“李观世!!”
江漪眸光冰冷,“你真以为我不敢与你为敌!?”
李观世淡然道:“自从你姐死后,你我这对昔日的最好的朋友就已经是敌人了。说不准某一天,你会死在我手里,或者……我会死在你手里。”
“希望是你死在我手里。”
江漪微瞇的杏眸中水光潋滟,笑容森寒。
李观世黯然道:“但愿吧。”
车内油灯轻轻一晃,佳人已不见了身影。
江漪轻靠在车壁上,怔怔发呆。
曾几何时,那一对年轻的最好朋友手牵着手,无忧无虑躺在漫山遍野的山茶花间,看远山之粉黛,看秋水之潋滟,看白云之悠悠……
那时的她们天真的立下誓言,以后便是要嫁人,也要嫁给同一個夫君。
日月如流,云烟过眼。
活着的人还活着,却已不再年轻。
那些回忆也仅仅只是回忆罢了。
江漪以指背轻拭了一下眼角,散去脑中记忆碎片,侧颐问道:“冬雪,秋叶还没消息吗?”
马车外的女护卫摇头,“三姐去调查西楚馆后,便断了联系。之前她留下讯息,说西楚馆好像在研究什么,暗地里买了不少年轻女孩。何大牙的女儿何兰兰,很大可能就在里面。而且,西楚馆似乎还丢失了一只猫妖妖魂。”
猫妖妖魂?
江漪紧蹙眉头,喃喃道:“看来他们真的相信幽冥妖气可以复活死人。”
可问题是,真的能复活吗?
这个秘密也只有天妖宗内部人员才知晓了。
——
残缺的下弦月像一块碎玻璃,孤单单地嵌在天边。
姜守中看着同样孤单的女人,轻声说道:“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你有没有受伤?”
染轻尘的雪靥看起来有些苍白。
“没有。”
女人口吻就像平常一样淡漠。
姜守中动了动嘴唇,虽然知道有些话不该说,但还是准备开口。
然而女人却似乎提前知晓他要说什么,清浅眸子掠过躲在姜守中身后的小乞丐,语气冷淡道:“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决定。”
姜守中无奈闭嘴。
“刚才若是我没出现,你该怎么对付那种局面?”染轻尘忽然问道。
“我也不知道。”
姜守中挠头干笑了一声,又轻声说道,“那位周姑娘离我很近。”
染轻尘蹙眉,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而当她目光落在对方腰间的精巧火铳,神色倏然变得古怪起来。
“狮子和兔子,终归不是一个层次的。”
染轻尘变相告诫对方。
但姜守中却笑着耸了耸肩,“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对吧。”
当初在云湖,面对名剑山庄三少爷方子衡,姜守中也没想过束手待毙。反正都是绝境,能挣扎就挣扎两下,或许总会拼出一线生机。
而且这一次,他也在赌那位晏先生能否出面。
染轻尘欲要开口,忽然面色一白。女人转过身,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淡淡道:“早点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一些。”
说罢,女人迈步离去,乌缎般的及腰长发轻晃着。
进入巷口等候的马车,染轻尘再也难以压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俏脸无丁点血色。
“小姐!”
婢女锦袖焦急万分,握住对方湿凉的手掌。
染轻尘疲惫摆了摆手,拿出一枚丹药服下,“太子说的没错,虽然是同境界,但我不是那人的对手。”
锦袖红着眼眶哽咽道:“小姐,你既然不喜欢姑爷,又何必这么护着他。”
染轻尘黯然不语。
良久,她轻声叹息,“可他毕竟是我的丈夫啊。”
——
转过街角,后知后觉的黑瘦少女忙将揪着男人衣衫的小手松开。
倒不是女儿家的矜持羞涩,而是自己的手很脏,生怕污了恩公。
姜守中没有在意,柔声问道:“你爷爷下葬了吗?”
黑瘦少女点点头。
姜守中生出一些歉意。
当初在兴安巷,如果不是那个老头残魂纠缠,他也不会给这丫头丢下二两碎银。
本意是让少女重新等个富贵人家。
现在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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