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皱起了眉,她字字分明地又问了一遍:“不好意思,请问你刚才是说,让我搬过去跟你同居?”
卧室的阳台周围,静得只有她惊诧的声音和糯米球偶然传来的两三声奶音。
她若有所思地缓缓转过身,对着卧室与阳台的分界面陷入了沉思,室内的冷白光线照亮了她线条柔和的侧脸,半明半暗之际,随遇的杏眼忽闪了几下,这种时候让她搬去跟他住在一起,她觉得渝辞安肯定是疯了,怎么可能有人会同意跟一个陌生男人同居呢,这太莫名其妙了。
“没错。”
渝辞安几不可见闻地沉下了气息。
两边都静得令人不安,万籁俱静中,随遇听到从听筒里传来滋滋的细微声响,那声音很像是有人在拨弄打火机,刚这样想着,下一秒她就听到渝辞安呼气的沉闷气音,仿佛是一声喑哑的叹息,他的尾音绵长得像一缕缓缓散去的烟,似乎同样抵触这件事。
随遇感觉自己隔着电话都能够闻到那股讨厌的烟草味。
“可以加个微信吗?”
夜晚的冷风拂过阳台,晚秋的风带来了清冷的触感,经过裸露的皮肤表层时让人感觉像触碰到了冬天的湖面,和她耳畔的声音一样。
阳台对面的远方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在雾气的遮挡下如星光般忽明忽闪,而楼底的马路上偶尔传来汽车飞驰而过时由先小渐大的颗粒声响。
随遇权衡利弊之后才缓缓开口,“微信号就是我的电话号码。”
“嗯。”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题,渝辞安即刻挂断了电话。
随遇转了一步去关上阳台的窗户,室内又安静了几分,回过身时,手机发出一声振动,她抬起手机,锁屏中间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通过后,渝辞安发过来一张聊天截图,图片的内容是陈书华将网络媒体的帖子链接发给了渝辞安,随后发给了他一大段语音。
随遇不用知道语音内容,那条链接足够让她恍然大悟,看来要被她老人家重点关照了。
[不用住很久,等她不会怀疑为止]
渝辞安又发了一句:
[因为她随时会来我家]
看到消息后,随遇有些焦虑地走进房间,她蹲下身,将趴在白色懒人椅上的糯米球抱在怀里,随后松懈掉所有力气那般向后面的床一瘫。
她将糯米球放在胸口,双臂举着手机在它两侧,有些犹豫地打了一行字发送过去:
【给我时间想一想。】
不一会,渝辞安发了条三秒的语音过来。
“后天之前给我答复?”
“……”
【嗯。】
好焦虑,随遇将垂在额前的碎发吹起,泄气似的把手机扔到一旁,对于这件事她根本就没得选。
她只是想给自己时间来缓冲一下,好好思考一下如果自己脱离徐思雨,去到那个陌生的环境里该怎么给自己更多的安全感。
恍惚间想起方才徐思雨对她说的话,现在看来,自己给不了自己安全感好像才是最可怕的。
不奢望渝辞安能为她考虑半分,他这个资本家肯定只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想到这个可能性以后,随遇重重啧了一声,带着强烈的反抗与不满。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该怎么告诉徐思雨这件事。
不过经过刚才的一番价值交换,随遇至少可以明确她对于热搜事件的女主角没有任何偏见,但问题是,她说不太出口,怕徐思雨会刨根问题,也怕自己不适应没有她的日子。
徐思雨是她目前唯一的精神支柱,随遇感觉自己像一块浮萍,总是在流浪,好不容易有一根树枝让她有所依靠,却奈何又好景不长。
随遇站在床边想了又想,这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平静竟是如此脆弱,像一副笨拙描绘的单色糖画,一不小心被人触碰到就能摔到地上支离破碎,她又再次需要费尽心力地将它们重新拼起。
焦虑不安的感觉彻底将她包围,心里有太多的顾虑,对于渝辞安又有太多的不信任和不了解,可那又是她自己签的协议。
这下两头堵了。
“烦死了……”
感慨完这一句后,随遇叉着腰烦躁地在房间来回踱步。
糯米球望着她走来走去,犯困地张了张嘴。
不知过了多久。
随遇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转身单边膝盖跪到床上,一伸手将手机抓了过来。
干净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犹豫地摩挲着,点开通话记录后才想起加了他的微信。
能用文字说清楚的事就坚决不用打电话的形式,这是社交废物的一贯原则,而且打字能让她有胆量放狠话。
随?虽然怂,但是怂得不彻底?遇。
【我想好了,我可以搬过去,但前提是双方必须提前签署好离婚协议书】
【而且我一向是丑话说在前头的人,如果期间我跟你被迫发生了什么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断子绝孙】
打完这段字过去后,随遇莫名觉得畅快解气。
可下一秒,渝辞安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
什么意思,他不能打字吗就。
啧。
来电页面闪烁的接听键像是倒计时,不停地催促着她快点做决定。
随遇一把捞起地上的糯米球坐到床边,做好心理准备后才接通了电话,“……喂。”
对方的语气平常,想在陈述事实,“随小姐,我完全明白你的顾虑,所以在提出同居之前离婚协议书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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