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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投融会

小说:

夜莺与神明[破鏡重圓]

作者:

宿轻

分类:

现代言情

而另一边,程明笃上了车后座,刚下飞机的他耳边终于不再是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他开始闭目养神。

但是眼前和耳边虽然都寂静了,大脑却仍然飞速运转。

或许是那个白色身影在人群熙攘的机场尤为平静,或许是那双与旧人相似的眼。

那个穿着白色羽绒服,戴着帽子和口罩,仅露出的一双眼,在人海交错中注视着他片刻,那个拄着轻质拐杖的背影反反复复出现在他眼前。

他曾经在街头看到过许多与她身影相似的人,每次回头都发现不是她。

如果她要回来,应该早回来了,如果八年都不回来,多半是在国外定下来了。

很不想去想那种可能——她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秘书转过头,刚准备说些什么,看到程明笃凝眉闭眼的模样,又闭上了嘴。

程明笃敏锐地察觉到了,微微睁眼:“说吧。”

“下周的回忆行程已经安排好了,您过目一下?”裴介作为程明笃的秘书,颇有几分性格上的相似,工作起来一丝不苟,连鼻梁上的眼镜也在分毫不差的位置,以避免推眼镜这样的动作影响专业性。

“不用看了,如果有变动可以跟我说。”程明笃重新闭上了双眼。

裴介扫了一眼电子日程,认真说道:“行程上倒是不变,就是闭门会那边邀请您担任隐形嘉宾,我粗略估计了下时间,您那天在青城科大的演讲大概下午五点结束,闭门会刚好结束,时间冲突了,只能赶得上晚宴。”

“今年有什么有意思的项目吗?”

“您比较看好的巴丰工业机器人的项目,他们退出了,说是技术上还没准备好。”

“那可惜。”他眼中平静无波,语气渺然,好像辨析不出太多惋惜。

“补位的公司很新,没有听过,是做人工外骨骼的。”

“叫什么?”

“这家公司倒是没听过,名字有点拗口,叫Ashera,看起来像中东那边喜欢用的词。”

裴介一头雾水,他在北美留过学,这个词在英语世界的认知会有点像一些阿拉伯人开的烤肉店的名字。

程明笃原本正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听见这个名字时,眉心忽然轻轻一动,眼皮随之一抬。

“Ashera?”

他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却明显慢了一拍。

裴介没察觉异样,继续汇报:“对,A-S-H-E-R-A,我查了一下,没有背景资料,创始人好像是今年刚回国的,团队也不大。但根据闭门会的安排,她会在最后一个时段上场。”

程明笃没说话,手指却轻轻敲了敲座椅的扶手,垂眸看着自己活动的指节。

他低声念了一遍那个名字:“Ashera……”

像是咀嚼一个久违却不陌生的词,这字眼像针一样扎进他脑海。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三个简单的音阶背后,藏着是个八年都未能真正放下的过去——全是关于她的。

他曾经,在大学修读过一门选修课——《古典神话与原型分析》。

Ashera,这个词他记得极清楚。

不是英文,也不是阿拉伯文,而是希伯来语古词。

在短短几分钟之内,他感知到外界两个和她有关的信号。

但他无法否认,在那个繁杂的机场出口,在那个只露出一双眼的身影从自己身侧而过的那一瞬——那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就像一个迟来的回声,被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

如果不是因为那根拐杖,光是那双明眸和那个背影,以及Ashera,他甚至以为叶语莺回国了。

为什么因为那根拐杖呢?

那条轻质拐杖明显的常年日常使用的形制,如果是叶语莺,她怎么可能用这种拐杖,她进入蓉城一高的时候是体育特长生,擅长奔跑,女子短跑校记录至今的保持者。

这种拐杖,和她的人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没再说话。

但车里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了两度。

而他,原本那颗平静如死去湖水般的心,终于起了一点波澜。

那晚他难得地失眠了,脑海里回想起以前的种种,一点没忘,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八年的内心沉寂,竟然被一个名字就能触动整夜。

这万花筒般的世界里,处处是她,处处又不是她。

*

初冬的夜色降临,叶语莺回了房间就没有再出来过。

因为她畏寒,一点点寒冷都让她痛得辗转难眠。

她坐在床边,看着夜色下的护城河,墨蓝色滚滚奔流,脑海里回想起机场内那短暂的相逢。

那不是真正的相逢。

真正的相逢,是彼此能互相认出。

可他没有。

他从她身边走过去,没有看她一眼,像她只是机场中千千万万个陌生的旅人。没有停顿,没有迟疑,没有回头。

她摸了摸自己脸,仿佛已经忘记和十八岁的模样有什么区别,是更美还是更丑。

大概,美丑是一致的,但是多了更多的愁容和憔悴。

八年时间,她的发型变了,穿衣风格变了,甚至连走路的姿态都变了,出席正常场合的时候脸上多了面具一样的精致妆容。

她从奔跑的人,变成了依赖拐杖行走的女人——一个瘸子。

脸也受伤了,虽然不到毁容的程度,但是总归是留下了痕迹的。

在人经历过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之后,哪怕骨相没变,整张脸都还是相当于重新雕刻过一遍。

生活如同一个横亘在天地之间的泰坦一样,压在她的头顶,挡住了她全部的阳光,让她喘不过气。

他们账面上的资金最多还能撑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内她没办法拿到新的投资,他们的团队只能解散。

她和丁楚属于孤家寡人,没什么好失去的,但是老吴有老婆孩子,还有房贷在身,他没有办法。

从机场回来,她已经将投融会的材料重新梳理了三遍,连PPT都舍弃,改成用最原始的折叠资料页和手绘草图。再加上她随身携带的“AY-01”外骨骼骨架样品,和团队短暂开发出的肌电识别反馈模型——这一切将是她最后的赌注。

她不是来讲故事的。

她是来抢钱的。

她需要钱,很多钱,能维持团队运作和下一步开发落地的钱。

她站起身,腿上那一瞬间的麻木感让她下意识扶住椅背,又看了两分钟,扶着墙回到了床上,睡前照例在舌下放了一颗止痛药。

窗外的风刮得更大了。

这一夜,她睡得很浅,满脑子都是痛觉和数字。

*

临上车前,丁楚带着一声来到她的住所,给她打了一针封闭,足够撑两个小时——副作用会延迟出现,她不管。

私享厅灯光冷白,像一间临时布置的审讯室。

创业者排号候场,一个个像等着上刑。时间被严格掐表,没人敢笑场。

叶语莺坐在候场区,前面两个创业者正在念PPT都没有的pitch草稿,手心发汗,嘴角干裂。

她扫了一眼,一个不认识,清一色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发际线略高。

丁楚低声提醒:“前面这几个创始人四十不到,有两个是某大厂AI部出来的,还有个从芯片公司出来单干的。”

“还有这个,是前年在国际大赛上拿了创新奖的,身价小几千万。”丁楚咬了咬牙,不忘自嘲到,“咱们……好像是陪跑的。”

玩笑归玩笑,她还是立刻碰了碰叶语莺的手臂。

“即便如此,我相信你,虽然你比他们年轻很多,但是我们内容是可以经得起推敲的。”

轮到她了,最后一个上场。

有人发出了感叹,说会不会是压轴出场?

另一个人低声打断,什么压轴出场,是因为巴丰的人退出来,她来补位的。

叶语莺上场时,很多人愣了一下。

她太年轻了。

在一群发言时都要看手卡的成熟男人之间,叶语莺像个异类。

平底皮鞋和年轻的面容没有将她的气场减弱半分,她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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