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埃弗里庄园内。
迷离的光幕裹挟着冷空气透过两米高的落地窗昏昏沉沉洒向屋内,月光清冷、如水般微荡。
两重玻璃内映射出屋内昏黄的光点,腾腾的火光意外沉静,恍若人影行迹般波澜不兴。
“Lord.”
布置简练的办公室壁炉边,一名暗灰色半长发的少年手持羊皮卷站立,状似琥珀的双眸微眯,耐心等待着办公桌后主人的号令。
虽然在几个月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还是他那不精明的父亲——前任埃弗里家主。
“可以大胆说说看你的想法,伊桑。”成熟的黑发男人体态端庄地伸手示意了下。“我很看好你——毕竟是现任斯莱特林级长。”
“显然不够和您相提并论。”伊桑谦虚颔首道。“只是成绩在这届中占了优势。”
“我知道,伊桑。”
男人对于少年的奉承坦然接受道。
“但这并不妨碍你的优秀——灵活跳跃的思维、敏锐的商业头脑、往权势顶峰攀爬的野心……这是大部分人都缺少的东西。”
他勾起微薄漂亮的唇角,俊逸的面庞抵在交叉合拢的指背上,分外有蛊惑力地看向最近交好的贵族势力后裔。
“你会比可怜逝世的前任埃弗里家主做得更好——无疑的、会将一直和自己作对的那几家吞并其下。”里德尔笑眯眯地补充。
“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残暴的人。之所以有这么多人选择跟随我,自然能肯定到底是谁才能给他们带来价值。”
“是的,Lord。”伊桑琥珀色的眸子映衬着曳动的火芒星点般闪烁着。“我清楚。”
他的话很少,但总能说到点子上。
里德尔很是满意地引导道:“诺特、马尔福、格林格拉斯……我想你能猜到——?”
“格林德沃,是吗?”
灰发少年垂下眸子,飞快将答案抛出。
“虽然目前还没展露什么锋芒,但是以这么大的名号初露头角,还没被人抓住把柄、顺利地在眼线众多的巫师界混迹了不少年月。”
“现在的格林德沃对我而言并没有益处,伊桑。”里德尔提醒般道。“我还不至于指望让一个才入学的小姑娘替食死徒办事。”
伊桑的话顿了下,心头不确定的猜测隐隐冒出。“……还是说,你想收拢的是那位?”
“他太老了。”里德尔有些不耐。
男人用指尖轻叩了两下桌面,在接连两记沉闷的、让人心惊胆战的响动后,再次出声。
“我指的是目的,埃弗里。”
许是他将对这一任埃弗里家主的期望抬到了太高的位置,导致对方三番两次的错误回答在极短的时间内完全消磨了他的耐心。
“目的……能带来的东西?目前,对主人而言最有用的……格林德沃的影响力?”
里德尔长舒口气。“无疑正确。”
还不算太糟糕,至少不是无可救药。
穿着黑色燕尾礼服的男人将紧绷的腰背重新放松,后仰着靠上硬挺的椅背,掀起眼皮看向不远处面容稚嫩的小埃弗里。
还未毕业的少年低下头,状似认真地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手指弯起抵住高而英挺的鼻尖,掌心却在高度紧张下无意浸出一层薄汗。
天性敏锐的现任斯莱特林级长依稀察觉到男人周边不悦的情绪,思维不由得快速运转。
“是的、影响力。这才是她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他再次肯定了遍自己先前的话。
“可以展开你的理解,伊桑。”
“我的理解……当然。”少年抬头正了正身子,大概猜到这是对方试探下的考验。
“毕竟没有贵族会真的心大到不去深究那丫头……格林德沃小姐背后的势力。”伊桑在里德尔不明情绪的眼神下改口道。
“包括我父亲、生前都特意排查过是否有人空口作假——答案是否定的。”少年别过滑下脸侧的黑发,秀气的眉眼低垂。
“邓布利多估计也承认了她的身份,在那位极有可能和黑魔王沾亲带故的格林德沃小姐正式露面后,便长期对外保持默认的态度。”
汤姆·里德尔张了张口。
“也不算是秘密。”
“至少贵族都知道。”伊桑自然接道。
“事实上,布莱克的动作比谁都快,又或者说那位小姐更偏爱以血脉纯正的布莱克。”
他扬起下颌,语速不自觉变快。
“总之,在我们接收到邀请函前,她们就已经探查起了格林德沃小姐的身世——包括她身边跟着的那个混杂普林斯血脉的杂种。”
伏地魔——正值当年的汤姆·里德尔微微颔首,勾起的嘴角维持着弧度半挂不挂,示意小埃弗里继续说下去。
“我们无法揣测那姑娘的想法,哪怕心底不认同,格林德沃庄园选择要留下谁……”伊桑耸了耸肩。“没人有资格加以制止。”
“那毕竟是她的庄园。”
里德尔莫名其妙地加了句。
伊桑·埃弗里瞬间摸不着头脑的顿住,茫然看向下意识用指尖抵住唇瓣的俊气男人。
“不。”里德尔沉下眸子。“继续。”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甚至称得上为格林德沃美言的话。
“……也没谁嘴碎到会主动和那位小姐说闲话。”伊桑快速抹去了疑惑的表情,像极方才一时耳鸣、压根没听见般,转而正色道。
“在格林德沃对身边人态度还未明朗的情况下强加思想,无疑是极其失智的选择。”
“结果证明,她并不排斥和一名混血共处屋檐下。”伊桑呈思考状的蹭过鼻尖。“这对一个正统格林德沃而言……很不可思议。”
“确定是正统?”里德尔强调般问道。
灰发少年整个僵住,快速地瞥了桌后人一眼。还以为自己又在哪里说错了什么。
“没有不信任的意思。”
新任黑魔王温和一笑。“只是很难相信,邓布利多还会对正统的格林德沃如此放任。”
*
伊桑不住深吸了两口气。
“其实很有可能。”
他抿起嘴角,调整着呼吸、松下紧绷了整晚的神经,貌似对邓布利多的行为略有推断。
“据报道而言,那位白巫师不会在乎任何一个手下败将。又何况这只是个和往事毫无关系、甚至只占了个名头的女孩呢?”
薇安娜难得睡了个好觉。
仿佛在接连陷入梦境后又被强行拖出似的,混乱到极点的思绪迷迷蒙蒙。干脆不加思考的蜷缩起身子,藏在温热柔软的被窝中。
绵长的呼吸与窗外湖水潺潺的流动声交织缠动,虚弱乏力的身体如坠入彩云般、在静谧中放松舒展着体内运作的每一处细胞。
金发女孩轻哼着翻了个身。
“咚、咚。”
紧闭的房门被恰时敲响。
“还好吗?格林德沃小姐。”纳西莎用极尽柔和的声音提醒般道。“已经快中午了,我记得今天一年级下午有第一节飞行课。”
她热衷于每天早晨盯着刚睡醒、还神情恹恹的薇安娜吃早饭。因此,在今早没在餐桌上见到女孩时,纳西莎已经开始担心起来了。
——薇安娜几乎从未缺席过早点。
倒不是她有多饿,而是虚弱的脾胃实在无法支持女孩安稳过渡到正餐的点——胃痛和反酸总会让她在清晨的时间清醒。
虽然结果也不过是随便在礼堂挑剔的咽下两口,一旦上午没课,就又会拖着脚步焉哒哒地回到休息室、或者寝室。
“嗯……”薇安娜闷闷地应了声。
她不住地踹了踹被子,又将双腿曲起,将身上的被子硬生生凹出个小山峰的造型。
“我知道的。”女孩埋头缩进被子,逃避似的、绵软的声音隐隐约约透过棉被和门板传进纳西莎的耳朵。
“可我不想上飞行课,茜茜。”
纳西莎疑惑地眨眨眼。
“这会是个新东西的,薇安娜。虽然我也不是很热衷于这个,但你总得尝试下——就像前几年里你跟着我学东西那样。”
格林德沃小姐向来是个好学的孩子。
“……我抵触这个。”薇安娜些许委屈的揪住被子,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
“但我会去上的,迟早的事。”
她透出的声音完全称得上憋屈。
纳西莎忧心地垂下眸子,看向与自己仅剩不足五英寸的房门把手,强忍住开门的冲动。
“先不提这个。”她松口道。“我想你会愿意在午餐时用上些奶油通心粉。”
“……”
房内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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