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清浊司提督小二十年,孟忠从未如现在这般闹心过。
原因无他,皆因那个改姓的小子太能闹腾。
前脚刚答应他不惹事,后脚便在宫门前纵驴吓唬百官。
若不是昨日天时已晚宫门关闭,他当夜便要带人杀到福王别院,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搞的从阁老到御史没有不**他的,只是皇爷也不知咋想的,听到汇报后,只是让王宝带着御医挨个上门探望一番后,便没了下文。
直到今早,明良帝将他叫到身边,吩咐道:“孟忠啊,等会儿,你将洵儿送到真武殿后,再去敲打敲打那小子,凡事别做的太过,赈灾的事情上了正规,你就将他给朕踢到江南去,省得天天在京城惹事。
你不说苏丘织造局缺个税监吗?让这小子去,朕看他对商事很精熟的模样,便让去试试,若闹的太过,直接撤了他的官便是。”
听完皇帝口谕,孟忠想提醒明良帝,苏丘织造局税监一般都是太监兼任,司礼监准备提名王宝的人出任,可到嘴边的话,他又咽了回去。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明良帝是故意的,知道那小子能折腾,故意让那小子冲锋在前,搅乱这一滩死水的朝堂,省得这帮大臣有事没事只盯着皇家那点事转悠。
更为重要的是,苏丘如今的知府是一位号称笔架山的强项令,和苏丘织造局税监起了好几次冲突,在苏丘当了小十年税监的老孙头,借着贺岁的名义回京,如今说什么也不回苏丘了,可见那位知府大人的强势。
苏丘织造局停摆,致使苏丘今年的商税一直没收上来,这些可都是皇帝内库的钱。
皇帝显然是急了。
孟忠偷着与王宝对视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当即躬身应下。
“行,没事去忙吧,警告那小子好好做事,若有流民闯进京城,朕砍了他脑袋。”
明良帝恶狠狠地警告,在孟忠看来更多像逗弄小孩时吓唬,根本不值一提。
连后续的官位都给安排好了,怎么可能会砍了那小子的脑袋。
只要闹的不太过分,那小子指定官运亨通。
若不是那小子连个功名都没有,恐怕这会儿皇帝都要给他一个都察院御史的官当了。
这便是简在帝心的好处,没什么道理可言。
自万安宫里接出福王,二人同车出神武门绕过万岁山,走德胜门穿过一片瓦砾散落,残垣断壁的残破房屋后,来到北定真武庙前。
真武庙保存的完好,没有因昨日的地震而受损伤,只是庙门前多了许多等待救济的流民。
不过这会儿,流民都被禁卫军赶到一里地之外。
望着已经由禁卫军层层护卫的真武庙,孟忠叹了一口气道:“殿下到了。”
“啊!到了,这么快?”
福王愣了一下,如梦初醒似的浑身一颤。
“要在这里呆三个月啊,孟伴伴你要不要跟父皇求求情,呆一个月行不行?三个月都跟那些老道士在一起吃素,我会饿瘦的。”
“殿下昨日缘何那么冲动?”孟忠也是很好奇,平日嘻嘻哈哈万事不上心的三皇子,昨天怎么突然雄起,一出手惊煞四座。
现在朝野上下皆传言,陛下将禁卫军最为精锐的那一部分兵马给了福王做护卫。
一个两个都在上书**,要求皇上裁撤掉福王的捉刀卫,收回那个代朕捉刀的御赐牌子,太吓人不说,杀气着实太重。
“没想那么多,听闻唐辰的呼救传讯,便直接下令捉刀卫集结救人了。你看我多捐点钱赈灾行不行?三个月时间太长……”福王犹不甘心地继续念叨。
孟忠叹了一口气:
“殿下别为难老奴了,皇上的决定谁敢更改,您先委屈在这里呆些时日,过段时间风头过了,再让娘娘说说请,兴许会好点。”
福王跟着叹了口气:“我娘病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唉,我就当是给我娘念经祈福吧,让真武大帝保佑我娘尽快好起来。”
“殿下,这么想便对了,魏忠贤过来了,咱们下车吧。”
说着,孟忠挑起车帘,引着福王走下马车,待魏忠贤请过安后,他才将福王交给这个野心勃勃的干儿子,只是在错身时候,低声警告他一句。
“给我照顾好殿下,别再惹事,这次的事,回头再跟你算账。”
魏忠贤陪着笑,将孟忠重新送上马车,目送着马车驶离后,转头跟福王小声道:
“唐先生让我跟殿下说,等过两天,殿下就向陛下申请,为逝者祈福,办个祈福消灾的水陆大会。
借着水陆大会的名义,殿下可以重回宫里,不用天天呆在真武庙里。”
福王听了两眼闪光,“真的?哈哈,我就知道他有法子,害的我昨天是吃不好睡不好,真以为要在这破庙里待三个月呢,这个法子好,我还可以在宫里办个小型的,拉着太后一起祈福一百天,反正她成天吃斋念佛的,三个月就这么水灵灵地过去了。”
“殿下聪慧,小的就是笨,怎么没想到。”魏忠贤适时送上马屁,心里则是愈发佩服那位少年。
昨日下朝回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公公明天给殿下提一句水陆大会就行,以殿下的聪明,一定会想到脱困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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