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夫人用完膳，姜清芷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眉眼间都染上了几分轻松。她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着光，对老夫人说道：
“祖母，不瞒您说，我近来跟着茶坊的老师傅学了些制茶的手艺，自己捣鼓着做了些新茶。”
“就想着您最懂茶，火急火燎地拿过来，想让您帮我品鉴品鉴，给我指点指点。咱去院子里，就着这满园的花香，再泡上一壶，想想都惬意。”
老夫人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轻轻抬手点了点姜清芷的鼻尖，眼中满是宠溺，嗔怪道：“你呀，就惯会哄我开心，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姜清芷佯装委屈，微微嘟起嘴巴，一双灵动的眼眸眨呀眨，满是无辜地望向老夫人，娇声说道：
“祖母，我可没有哄您。这真真是心里话，我打从心底就觉着您最懂茶了，能得到您的点评，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我巴巴儿地学这制茶手艺，不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做出让您满意的好茶嘛。”
说着，她便轻轻挽住老夫人的手臂，扶着老夫人缓缓朝着院子走去。一路上，她还时不时侧头，留意老夫人的脚步，生怕她磕着碰着。
到了院子，姜清芷扶着老夫人稳稳地在石凳上坐下，而后转头看向一旁候着的小桃，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轻声吩咐道：
“小桃，把我做的新茶沏上来吧。”小桃应了一声，快步退下，不多时，便端着热气腾腾、茶香四溢的花茶匆匆走来 ，袅袅茶香瞬间在满园花香中弥漫开来。
老夫人轻抿一口茶，脸上的神情瞬间从惬意转为惊讶，目光满含探寻地盯着茶杯，缓缓说道：
“清芷，你这茶好生特别，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喝到这般滋味的花茶。”
姜清芷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地追问：
“祖母，好喝吧？我特意寻来新鲜花瓣，和茶叶一起炒制、窨制，就盼着能做出不一样的味道。”
老夫人连连点头，脸上笑意愈发明显，“好喝，好喝！既有花的清甜，又有茶的醇厚，你这丫头可真有巧思。”
看着老夫人满脸的喜爱与赞赏，姜清芷心里乐开了花，趁机趁热打铁，笑着对老夫人说：
“祖母，我这儿还有好几种不同的花茶呢。等会儿呀，我就让小桃给苏嬷嬷带上些，您平日里没事就多尝尝，换换口味。”
老夫人目光敏锐，带着几分调侃看向姜清芷，开口说道：
“你这丫头，无事献殷勤。说吧，到底想干嘛，我可知道，这世上可没有无功不受禄的事儿。”
姜清芷见老夫人一下就看穿了自己，也不扭捏，脆生生地说道：
“祖母，瞒不过您！其实呀，我特别想学习四书五经。我想着多读书能增长见识，以后也能帮衬家里。您就答应我吧，好不好？”
老夫人一听这话，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摆了摆手说道：
“你怎么又提起这个了？我之前不是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了吗？我不同意！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学这些东西，旁人会说闲话的。”
姜清芷却挺直了脊梁，目光坚定地望着老夫人，言辞恳切：
“祖母，您想想当年，祖父早早离去，您一个人含辛茹苦，把父亲拉扯大。那些年，您受的苦、遭的难还少吗？”
“可您什么时候怕过？如今我作为您的孙女，骨子里流着和您一样的血，又怎么会惧怕那些流言蜚语？我只想充实自己，不想被困在这后院，做个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女子。”
老夫人原本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可没一会儿，又重新拧紧，态度坚决地说：
“不行，我绝不允许。你没亲身经历过，根本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有多可怕。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姜清芷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仰头望着她，眼眶微微泛红，急切又坚定地说：
“祖母，我知道您是心疼我，怕我受委屈。可我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深宅大院，做个只会绣花、喝茶的平庸女子。”
“我想读书识字，开阔眼界，就像您当年撑起这个家一样，以后也能为家里出一份力。那些流言蜚语，我不怕，我愿意用自己的行动去证明，女子也能有大作为 。”
老夫人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千言万语堵在心头，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姜清芷，看着孙女那倔强又坚定的模样，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老夫人的眼神里，心疼、无奈与犹豫交织，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满是岁月痕迹的手微微抬起，似是想摸摸姜清芷的头，可伸到一半，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良久，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略带沙哑，喃喃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拗呢……”
“祖母，我真的只是一心想学习知识，您就答应我吧，求您了。”姜清芷的声音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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