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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报警吧。
翌日，姜妈的检查都没有之后，医生才开了出院证明。
这下，爷爷也总算是放心了，没有什么都比健康来得重要。
他如今看着媳妇刚回家就开始忙碌，立马命令那闷声不响的儿子；“严明，你去，叫小清回房间休息。”
姜凄凄正坐在爷爷边上，看着没有方向且不知道要从哪里着手的老爸。
还是记忆中那个范迷糊的老爸，尤其是爷爷说要住几天，他便六神无主了，怎么都不自在。
姜凄凄看着熟悉的家，那是父母结婚的时候，爷爷奶奶给爸爸置办的房子，原本也就一块小小的土地。
她出生后，妈妈便投入了工作，虽赶不上那些暴发户，但凭着有一方土地，日积月累的积攒，才有了现在的小别墅房子。
和邻居的房屋造型比起来，一看他们家的房子就知道这些年赚了不少钱。
可就是这样的辛辛苦苦累积下来的钱，因房子暴露了家庭条件，让人红了眼。
成立染布厂也是得到爷爷的支持，以帮助贫困的人有份稳定的收入为初心，慢慢从一个小厂开始到现在。
所谓的没有发放工资为由的罢工，其实是不存在的，工资不是不发，而是推迟了几天，等这笔订单完成就可以拿到结算的钱立马发放下去。
以往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而姜妈也是说话算话的，推迟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没有失约过。
从前不懂，出了这样的事情兴许是妈妈的工作没做到位吧，少了个后勤负责的人。
姜爸仍旧一脸茫然的倒了一杯水给父亲：“爸，您喝水。”
姜爷爷有点坐不住了，着急的问：“厂里面，什么情况了？报警了没有？你们都进医院了，没有按时完成订单，工资不是更不会完成么……”
姜爸结巴了一会，支支吾吾的，扯东扯西。
姜凄凄转身，朝着爷爷说：“爷爷，报警没有用的。”
姜爸这句倒是听进去了，报警没有用：“爸，这些都是没有文化的人，要报警把人弄进去了，就更没有转换的余地，接下去就成死路了。”
前怕狼后怕虎，没有妈妈指挥，老爸没有方向。
也对，他本来就不擅长做这样的事，一个拿着铁饭碗的工资坐办公室的人，和他们见识过场面的自然是不一样。
但，姜爷爷听着这话，心里恨得牙痒痒：“没用得东西。”
对老人而言，能让自己得女人受伤，就是没用。
如果他再年轻几十年，觉不对让老伴摊上这样的事，他现在可惜的老婆子没福气，年纪轻轻一病不起早早撒手人寰，没有一天想过福。
姜凄凄为了安抚老人急躁的情绪，出声道：“爷爷啊，这件事很奇怪，工人都是没有念书，工资延迟发放的情况每年都会有，怎么会一起罢工呢？”
这一出，倒是点醒了姜爷爷。
罢工这样的事自古都有，可自古罢工的人都是拖欠一年的工资才走的罢工的路威逼老板。
现在不是年底，更不是不发工资，只是延期发放，说好了这笔订单完成之后。
姜爷爷想了很久，唉声叹气，给想了一个办法：“我们雇佣几个临时工，先把这货出了再说，这边闹成这样了，那边可不能拖。”
爷爷说的对，要是订单延迟交付，那可是信誉问题了，要是下次再合作就难了。
姜爸呆住，困惑的说：“这零时工的钱……我要跟小清……”
爸只是甩手掌柜，要不是厂里面出事，他根本不会去厂里面看一下。
平时忙的时候也不会给老婆送个饭，或者接老婆下班的。
姜爷爷当即拍板，说：“你尽管去找人，这钱，我出。”
姜凄凄看着正要准备出去的姜爸，冷不丁的说：“爷爷，我记得厂里有个叫王大壮的，跟厂里工人混的挺好，要不让他去罢工的那些工人拜访家里，了解他们的真正需求？”
姜爸要出去的脚止步了，疑惑的看着女儿恬静的磨样：“你怎么知道王大壮？”
姜凄凄当着爷爷面的说：“爷爷，这个王大壮经常请爸爸吃饭，跟爸爸关系老好了。”
姜爸想否认：“才不是……”
才不想和这些罢工的人扯上半点关系，深怕有人说他厂里罢工的事跟他怂恿的。
私底下，工人议论他的阴谋论挺多的。
他大多听了一些，计谋是好计谋，可惜的是，他没这个胆子。
“看来你话挺关心小清的厂子，这样，你跟他关系好，你去他家走一趟，去的时候带点东西，别两手空空。”没想到父亲的话却出乎姜爸的意料之外，不数落反倒夸奖了起来。
说完的姜爷爷看着愣在那的儿子，说：“去啊，回来吃饭，我来做。”
姜凄凄一副小孩的样子，拍手叫好：“好哎，爷爷做饭最好了，好久没到了。”
这可把老人可乐坏了，别的拿不出手，钱跟厨艺还是比较自信的。
下午，吃过午饭之后，姜爸还要张罗找零时工的事，准备出去，不了王大壮却突然上门了。
一口黄牙露出来，嗓子敞亮的嚷着：“厂长的家就是不一样，多宽敞，多干净啊……”
姜凄凄刚要拿拖鞋给换上，却看到他脚丫子，简直无从下手，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馊掉的味道。
王大壮脱掉了自己脏兮兮的鞋子，可是那只脚丫子好像有个八年没洗过了。
脚臭味和馊掉的味道夹杂在一起。
姜凄凄放下鞋子，立马转身，把家里的窗户都打开了，两台电风扇对着人吹。
头顶的吊扇倒是扇的缓慢。
姜凄凄还记得王大壮，印象中第一次见，是姜妈带着她去医院拜访这个王大壮，地面上厚厚的积雪，还是冬天，妈妈的厂子倒闭和他有直接的关系。
那时候，他在工作的时候掉进了染布池中，人虽然及时救上来了，但同时人吓得不轻，脚也折了。
这种实属工伤，姜妈对事后的医药费并没有多少怨言，但康复没有多久，不知道谁给出的主意，请了律师打官司，赔偿精神损失费还有恢复期间的营养费。
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家孩子还小，老婆有残疾证，他因为这次事故也烙下了病根，家里两个维持生计的人都干不了活了。
可要是记得没错，听爸爸说，他们家当初没有遇到姜妈前，还在街上沿街乞讨的过日子。
当时他老婆刚怀上，冰天雪地跪在大街上。
当时的他们落脚在桥洞里，刚好避风而已，姜妈联合社区亲自上门拜访，得到他的同意还给他办了手续。
安排的活也不重，出事时，他也没安排到染料区域负责的地步，本应该搬运完货物之后早早的回家陪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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