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女,莲子精,大学生,生理年龄23岁。
出身佛门,优点是特别能打。
折枝这颗莲子是从唐朝那会长出来的,种下她的人姓名未知,只隐约记得是个和尚。
可悲的是,人家种藕不是为了要她,人家要的是莲花,或者说,莲花仙子。
而且执念还特别地深。
折枝是不知道他为啥那么想要个莲花,反正最后事与愿违,在聆听了几百年佛音后,那年栽下的藕一代传一代,终于在2002年某一天,花谢了,藕蔫了,一颗莲子成精了。
也就是说,折枝今年的正常年龄,为N百年+23岁。
可喜可贺的是,虽然她不是莲花仙子而是莲子仙子,好在这年的方丈也不是当年的和尚。
方丈把她从水里抱出来的时候,裹上棉布,慈眉善目,笑眯眯的,夸她“大吉”。
反正,没人因为她不是莲花就揍她。
挺好的,折枝就这么活了二十几年,直到大学毕业,毕业即失业。
人生啊,就是这么猝不及防,阳了又阴,阴了又阳。
直到某天清理内存的时候,折枝在手机邮箱里发现了一份五年前被遗忘的offer,发信人是“时之政府”,邀请她去116号本丸当审神者,薪资待遇都很不错。
折枝纠结:“五年前的offer,现在去是不是晚了点?”
“阿弥陀佛,老衲觉得不妥。”当初抱她出来的方丈摇摇头,眉眼舒淡,温和一笑。
折枝在袅袅梵音中抬眼,殿中佛像宝相庄严,面容慈悲,垂眸凝视她这颗莲子。折枝忽地就定了神。
“我想去看看。”
方丈惊讶:“哦?你不怕被噶腰子?”
折枝秒怂:“我就问问、问问。”
当晚,折枝抱着试试的心态,给“时之政府”发去回信,没想到,本来应该杳无音讯的邮件,几乎是马上收到了答复。
只是回信人,从“时之政府”变成了“116号本丸狐之助”。
西历2331年,时之政府战力吃紧,为了节约资源,高层超半数票通过一项决议,集合部分B级以上本丸审神者,对高战力流浪付丧神进行回收利用,是为:“付丧神再就业计划”。
那之后——
西历2332年,001号本丸再就业失败。
西历2333年,003、004、005号本丸再就业失败。
西历2334年,002、006、007、009、012号本丸再就业失败。
西历2335年……
西历2336年……
……
……
西历2339年,种花家2025年,折枝毕业。
“付丧神再就业计划”迎来最后一位审神者。
*
*
116号本丸已经连续一年没有收到过灵力补给了。
而留守在此处的刀剑,那些有幸残留着一点微末灵力,尚未退化为本体沉睡过去的刃,在这样的苍茫大雪中惊醒时,偶尔会想起五年前那位未曾响应征召的审神者。
“据说是位温柔强大的姬君呢。”
宗三左文字轻轻抚摸着横放在膝盖上的小夜左文字,雪花扑落在他流樱搬逶迤的长发上,这振苍白多愁如哀婉贵族青年的刀语气眷念,低声感叹:“到底是怎样一位大人呢?”
贸然怀念这样一位有过机会却未曾结缘的姬君,不免显得古怪而失礼,但旁边或倚或靠的刀剑们闻言并未向他投去一瞥,甚至有人厌恶地垂下眼。
如何看待这位姬君,刀剑们的心情其实很复杂,素未谋面之人,他们没法像尊敬主人一样对待她,可若是说恨,更是有没资格。只有在因为缺少灵力濒临崩溃而痛苦呻吟之时,脑中猛然迸发出那样一张模糊面孔,带着对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卑鄙幻想,私自勾勒出一个有她的世界聊以解渴。
或许她并不是这样的性格,可谁又在乎呢?至少这群命中注定腐朽碎刀的付丧神们不在乎。
“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话,”宗三左文字抚摸着怀里的剑鞘,像是在抚摸小夜左文字的发顶,继续问,“左文字一家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
没有人能回答他,这座本丸已经被时政遗弃了一年之久,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即使、即使这里聚集的都是高练度的刀。
即使当初他们是第一批响应再就业计划聚集于此的刀剑,满心期待想要跟随于一位强大仁厚的持刀人。
但谁让他们都曾是流浪付丧神呢。
不讨喜的,可能有过前科的,无法亲近的,不是自己锻出的刀。
一百一十振刀,几乎满刀帐,灵力不足的审神者无法支撑起这座本丸,灵力强大的审神者不屑于统率他们。
没有审神者愿意来,时之政府也不可能平白支付如此庞大的灵力来供养他们。
所以,无论当初说得多么信誓旦旦,一旦计划失败,首先被丢掉的,永远都是工具。
终究还是被放弃了啊……
三日月宗近唇角弯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放下手中早已冷透了的陈茶,杯底搁置在木板上,荡出一声绝望到近乎泣血的悲鸣,可那双暗藏新月的眼眸,依旧温润平和。
“清光殿他们此时,应该已经抵达万屋了。”
太鼓忠贞宗惊呼:“你要去哪里?宗三殿!”
极淡的血腥味伴着鹅毛大雪打落在廊道上,宗三左文字突然抱着弟弟的本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蜷缩在天守阁的刀剑们转过头,在看到他那张脸上出现的裂纹时,如坠冰窟。
“你……”
太鼓忠贞宗下意识握紧了旁边烛台切光忠的手。
“不需要担心我,笼中鸟,也是时候该飞出这座囚笼了。”
刀剑们沉默地盯着那把天下人之刃护紧怀里的短刀,高挑瘦削的背影卷进风雪里,像残鸟决绝冲入云霄,越走越远。
没有人出声,谁都知道,依靠雇佣换来的灵力很快就会枯竭,就算留下来,也不过是继续苟延残喘而已。
“我受够了!我已经经历过流浪,也没什么好怕的,与其坐在这里等死,还不如直接出去找溯行军杀个痛快。”
宗三左文字走后,同田贯正国愤声道,他拿起自己破烂的本体刀,紧随其后离开天守阁。
又一把刀剑离开。
一时间,就像平地一声惊雷,炸出除了等死之外另一条蜿蜒淌血的自由之路,所有的刀剑,心底都产生了动摇。
是啊,与其化为本体把自己上交给时政,战战兢兢苦等一位并不宽容的主君,那为什么,不能真的像刀一样,干干净净断在战场上呢。
——和兄弟们一起!
名刀藏锋,最是不甘!
为战而亡的激情涌流在每一振刀剑心头。
今剑穿过廊下的雪蹦蹦跳跳走过来,放下怀里的茶壶,撒娇一样扯了扯大包平的袖子:“呐~我说,我们也走吧?从今天开始,今剑要做最自由的天狗哦~”
三日月宗近伸手按下今剑的肩膀,这位刀剑里出名沉稳的老人家,此时说出口的话却是:“哈哈哈~好啊。”
如此地,不负责任。
黑发的高大付丧神在太鼓忠贞宗的支撑下坐起来,金眸已经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看向短刀脏兮兮的脸蛋,眼神却依旧温和无比,安慰他:“小贞,若是走运,等我们修行回来,说不定能给大家做出更美味的饭食。”
“嗯!”太鼓忠贞宗努力擦干净脸上的泪,仰起头大声鼓劲,“如果是小光的话,一定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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