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救援队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了,有四个消防员一样的人抬来两个担架,陈艾卅见到他们的时候几乎有些丧失了思考,他甚至不想把怀里的童宽交出去,他一定要给徐熠打个电话才行,直到他看到郭响,他之前心里的憋闷和疑问都化成了愤怒,但碍于怀里的人不好发作,郭响把自己手里的卫星电话给了陈艾卅。
“我都联系过了,放心吧,和童宽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徐熠在电话里跟他说。
陈艾卅还是有些不放心,“你都问过了吗,童宽现在睡睡醒醒的,我不知道他什么状态。”
“都问过了,赶紧去吧,”徐熠声音里也有些疲惫,看来这两天下来他也一直在忙活,“你……自己也注意下状态,别等童宽醒了你倒了。”
陈艾卅愣了愣,说了句,“谢谢。”才把卫星电话还给郭响,他现在不想问郭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来不及去追究原因,只希望童宽尽快恢复过来。
他终于同意把童宽放到了担架上,但在消防员抬来第二个担架的时候拒绝了,他要呆在童宽身边,他要守着他,不再让他冒任何风险。
在林子里,他一路跟着童宽的担架往外走着,刚刚进来的时候总感觉走了很远的路,但实际上走了没几分钟就到了高速路边,他看到救护车停在临时车道上的时候,好像终于胸口吸进了新鲜的氧气,郭响走到了他的身边。
“老卅。”郭响试图叫他。
陈艾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没再说话。
“老卅!”郭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他直接甩开了,回过头对着他露了个凶狠的表情。
“你们找了72个小时的人,被我一上午找着了?你最好想想要怎么跟我解释。”
童宽被抬到了救护车上,陈艾卅直接跟了上去,在随车的护士要把他赶下去的时候,他直接告诉了别人他是童宽的家属,在得到了郭响的点头后,护士便没再为难他,只是让他坐在童宽的边上。
这个地方的医疗条件很差,县城里甚至还做不了核磁共振,但也来不及去省会了,他们只能飞驰在去地级市的医院,童宽被罩上了氧气,脸色明显有些缓和,但好像在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陈艾卅俯身去听,却是听到的一声声卅哥,他不禁握紧了童宽的手,一遍遍告诉童宽他在。
路上的这一个小时时间,整个救护车后面的空间都是单调的对话,别人听不清童宽在说什么,却能听懂陈艾卅时不时念叨童宽的名字,周围没有人说话,就是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又听到陈艾卅对童宽说了一句,“小宽,到医院了,你不要怕,我在的。”
进急救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输葡萄糖液,陈艾卅坚持自己没什么问题就被叫去办入院手续了,他看着那些个人信息类的内容,全程从上到下没有犹豫过一下,填得特别顺畅,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半年前离开童宽的,而是昨天,是每个今天在想到童宽的时候都会觉得难过的昨天。
陈艾卅焦急地在收费处处理完了手续就立刻回到了急诊,抓住了站在童宽旁边的主治医师问他童宽有没有什么问题,他语无伦次地和医生解释他自己已经检查过他身上的外伤,医生让他不要着急,但陈艾卅就是怎么都停不下来,一会儿问脑内有没有受伤,一会儿又问内脏,直到医生也不说话了,就定着看他,陈艾卅才慢慢安静下来。
“不好意思医生,我、我有点太着急了,您说。”
“没什么事,没有失温,就是病人本身有点营养不良,然后又有点脱水。”
“能……看出来他失踪了几天吗?”
医生看着陈艾卅不说话,然后摇了摇头,“这个你得问警察了。”
什么原因都可以靠边站,只要童宽自己本身身体没问题就好。陈艾卅对着里面的病床指了指,“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可以,小点声,他应该睡着了。”
陈艾卅点了点头就进去了。
他进去的时候,已经看到童宽换上了住院服,白色和浅蓝色的相间的竖条,陈艾卅坐到了他的旁边,看着童宽正在输液的手,他轻轻用手背感受了一下童宽的温度,他的手很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输液的关系,陈艾卅不敢妄动,只好虚虚地握着输液管,企图温暖一下即将输入童宽身体的液,让他不要觉得太冷。
陈艾卅坐在童宽旁边的时候,想了很多事,让他久久不能释怀的,就是童宽又昏迷过去前的那句话,童宽对他说,公司他不要了,他要自己。
郭响来了,就站在陈艾卅的旁边。
“聊聊吗?”郭响问他。
“等我朋友来了再说吧。”陈艾卅直接拒绝了,他不是不好奇,也不是不追究,而是眼下只有他一个人,把童宽一个人放在这里,他不放心。
郭响点了点头,“好,那你朋友什么时候来?”
“快了,”他心里还是有些愤怒的,说出来的话也有点重,甚至没有去想,这个人是不是警察,“你最好把前因后果都调查清楚,其中但凡有一点点疑问,我都会不择手段向法院提起诉讼。”
“知道了,”郭响叹了口气,还是给陈艾卅道了个歉,“是我们疏忽了。”
“疏忽了?!”陈艾卅突然提高了声音,但又看到童宽紧闭的眼睛,就止住了自己的怒火,下了逐客令,“晚点再说吧,你先走吧。”
陈艾卅就坐在童宽的床头,童宽被擦伤的地方已经上过了碘伏,皮肤上有一些泛黄的痕迹,他握着童宽的手,又看向了童宽的脸,应该要给他刮一下胡子的,他肯定不喜欢看到胡子拉碴的自己。
童宽已经褪去了七年前的青涩,陈艾卅突然想起童宽创业后的第二年,有一天通宵回来后,看到正在洗手间洗漱的自己,童宽默默站到了自己的身后,侧出来一个脑袋,对着镜子里的陈艾卅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陈艾卅就揉了揉他的脑袋,让他也赶紧洗漱了睡觉,又告诉他中午自己会给他点外卖,让他别饿着肚子。
童宽就叹了一声,对着陈艾卅说,觉得自己老了。
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眼尾、法令纹,还有眉间浅浅的川字印,他跟陈艾卅说,卅哥你看。当时陈艾卅记得,自己只是跟他说,你多睡睡觉就能好,童宽扯了个疲惫的笑点了点头。
现在想来,陈艾卅觉得自己才是忽略童宽的那一个,自己在成熟的大公司里作为公司里的一环,他争取到订单后自然后面会有人来跟进,只需要在固定维护的时候和客户吃顿饭,再在续约的前后付出一些努力,就不再需要自己做什么了,而童宽真正是从初期到末期一直跟进的一方,他不仅需要对客户有交代,在开发的过程中甚至还需要做一些指导,碰到技术难题的时候甚至需要自己亲自上手,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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