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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说谎

小说:

山川有宽

作者:

百里季北

分类:

现代言情

出火车站的时候陈艾卅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城的火车站好像这几年都没修缮过,地上的水泥路还是坑坑洼洼,一条通道到门口的时候,刷了身份证就算是直接出战了,也没留个接站人的地儿,深夜里在门口等着的,要么是至亲,要么就是拉客的车,四轮儿的、三轮儿的、两轮儿的都有,就是不太多了。可能也是因为到了半夜的关系,招呼声都不如白天那么理直气壮,只有一两个人上来问自己去哪里。

陈艾卅看了看时间,半夜已经没有汽车站发车的了,干等的话又要多等六个小时,可他这会儿连一分钟都有些等不起。陈艾卅走到了一辆老式帕萨特的边上,司机正躺在驾驶座上睡觉,脚翘得老高,车窗开着,他敲了敲车窗玻璃,又直接拍了拍司机的小腿。

“师傅,醒醒。”

司机红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目露凶光,似乎下一秒就想把吵醒他的人暴揍一顿。

“干什么!没见着睡觉呢么。”

“走不走?”陈艾卅报了一个比较偏远的地名。

司机皱了皱眉,“有点儿远。”

“价钱好商量。”

“而且我肯定是放空车回来,等于跑两趟。”

“按两趟付钱。”

见司机师傅不说话了,陈艾卅又补了句,“我就一个要求。”

师傅动摇了,“你说。”

“车不能停,我赶时间,我们轮流开,你开俩小时,我开一小时,车程大概五个小时左右,我们轮两遍。”

“这么着急吗,”司机师傅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急车我不开,你看这也就我踏实睡觉,不抢单。”

陈艾卅到底是在谈判桌上浸淫了那么久的人,谈不了的叫要求,能谈的都叫做条件,“就因为你睡觉了我才找的你,我需要个精神头好的,付你两倍价钱,你拉一趟抵四趟,怎么样?”

司机师傅立刻就眉开眼笑了,“这我肯定卯足了劲开啊。”

谈拢了后,陈艾卅就把箱子放进了后备箱里,人往后座一钻,只说了句,“我先睡会儿,到点了你喊我。”

师傅称了声好后就启动了车,嘴里叨叨地问陈艾卅这么着急去干嘛。

“找人。”陈艾卅这会儿倒好脾气,直接回答了。

或许是陈艾卅脸色实在是不太好,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看陈艾卅的脸,犹犹豫豫地试探着问了句,“找到了之后呢?”

“带回家,关起来。”

司机师傅猛踩了一脚刹车,没说出话,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掉头直接去派出所。

陈艾卅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开玩笑的,我是去找我爱人。”

师傅这才松了口气,仿佛过来人一般说道,“闹别扭啦?气得回老家了?哎呦,媳妇儿可不就得哄着嘛,年轻人,别那么大气性,你得心放宽点儿。”

陈艾卅“嗯”了一声,又深深叹了口气,又跟了句“是啊”,这会儿终于有人说道他了,他觉得心里好像好过了一些。

——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情绪起伏太大,好消息和刺激太多,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陈艾卅觉得头痛得止不住,几乎眼睛都睁不开,他以为只是偏头痛犯了,可刚一起身,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的,又觉得浑身发冷,尝试着想说话,发出的声音却是病态的嘶哑,他觉得手心烧得慌,又下意识地用手心去摸额头,一个温度,应该是发烧了,想挣扎着去校医院看看,可太晕了,一点都提不起劲。

陈艾卅往童宽的床那儿看了过去,没有人,又看了一眼手机,已经过了九点了。

想了想,还是给童宽发了个微信。

“中午能顺份白粥回来吗?我好像发烧了。”

几分钟后,见童宽还没有回复,陈艾卅也没有力气再等,索性就把手机放一边了,裹上被子又继续睡了过去。

发发汗的话,就能好得快一点吧,他想。

刚睡下去,就感觉好像眼睛里亮了一道白光,白光由大变小,逐渐变成了一颗虎牙,还有一抹笑,接着是唇,这个唇他记得的,他昨晚刚吻过,由浅入深地吻,舔舐过他齿关,也绞住了他的舌,还有一些生涩的回应。

热……是从心里头烧起来的,火焰向四肢四面八方窜动,从胸口一直蔓延到指尖,血成为烹煮自己的水,好像把声带都烫变形了,他想大声呼喊,可张开了嘴却无法发出声音。

快受不了的时候,胳膊上凉了一些。

好像有谁把周身的火苗扒开了,把他从火里带了出来。

刚感觉有风吹过,额头上就一凉,接着是面颊、脖子、胸口……一直到脚背。

陈艾卅好像浮在了舒适的海面,有风、有浪,整个人都舒服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有一块毛巾正要往自己脑袋上放,伸过来的纤细胳膊小心翼翼,毛巾被叠成了一个长方形,正要落到额头上,陈艾卅开了口。

“童宽?”嗓子破得几乎听不清。

“卅哥,你醒了?”童宽的声音很轻,问得小心翼翼。

“嗯……”

“39度,吓死我了。”

“没事……”

“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去校医务室配了退烧药,先吃点东西再吃药?”

陈艾卅迷迷糊糊的,也看不清面前的人,就觉得自己的右耳边有个声音一直在和自己说话,清清脆脆的声音,说得是什么不太真切,但担心的语调他倒是记得牢,他伸手到床外轻轻拍了拍童宽,像是安抚似的,告诉他自己没事。

还是没力气,都睁不开眼,陈艾卅迷糊着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没有再做梦,而是触感一点点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仿佛有一股清泉水慢慢涌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思绪也逐渐清明,他甚至闻到了一股菜香味。

陈艾卅醒了,转头就看到了在旁边的童宽。

他站在梯子上,应该是第三格,上半身都在床铺上,左手撑在陈艾卅的床头,右手里拿了个湿润的棉球,一下一下地擦着陈艾卅的右手心,擦几下,又从胳膊肘的内弯侧往手心的方向擦,擦过的地方就会起上一股凉意,直到有些刺鼻的味道钻进陈艾卅的鼻子后,他才知道这是酒精棉球。

童宽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擦过的方向,并不知道陈艾卅醒了,他伸手好像要拿过陈艾卅的另一只手到身前,陈艾卅马上又把眼睛闭上了。童宽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掌张开,然后又从床铺边上的一个小罐子里取了个酒精棉球,想要擦拭陈艾卅靠内的手,可好像因为角度的问题,不如另一只手擦得完全。

宿舍里没开空调,童宽把移门也关了,陈艾卅看到童宽的额角滴下了一滴汗,心里一阵酸软。

他到底还是开了口,“童宽?”

“卅哥?”童宽立刻停住了动作,直起了身,又往下退了两格,只露了个脑袋在床边,轻声细语地,“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陈艾卅慢慢抬起手用手背抚去了童宽额角的汗,“没事的,发烧而已。”

“饿不饿?吃点东西?”童宽下意识抓住了陈艾卅的手臂,“还是有点烫。”

陈艾卅没理会,直接问了句,“现在几点了?”

“下午2点多了。”童宽把他的手放开了,收拾在放在床铺边上的酒精棉和纸巾,接着就下了楼梯,把那些东西放回了校医务室开的药的袋子里,“卅哥粥温着呢,喝点吧?”

可能是因为发烧,这一天过得有点快,对时间有着别样的执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一点多。”

陈艾卅叹了口气,虽然退了些,但嗓子还是哑的厉害,“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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