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图见江振朋只是想骂人,没等他骂完就挂了电话,也不管书房留下的一地狼藉,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进屋后坐在了床前,从兜中拿出了那支注射药剂。
“A型信息素模拟并发症安抚剂(omega专用)”,药水是鲜血般的暗红色。
江图伸手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拿出碘酒和棉签,熟练地给后颈消毒。
做好准备后拆开了药剂包装,他将针管中的多余空气推出,利落地将针头扎进了腺体的位置。
江图将针剂推到底,暗红色的药剂被迅速推入腺体。
·
晚上江振朋回了家,发了一通火,姚月来敲门,江图睡觉谁也没理,姚月只能哭着下楼。
第二天江图起床,就看到了昨晚江振朋发给他的消息。
昨晚江图没去见他,所以他最后只给江图发了一条语音。
江图刷着牙,点开语音。
江振朋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响起:“不知感恩,以后你在卫家,好自为之。我江家不欠你什么东西,你也别找我要什么东西。”
说得含蓄,但总结下来就是:下个月的药,江振朋不会再给他。
江图洗漱完,擦了擦脸,随便梳了下头发。
他走出洗漱间,走进卧室打开了衣柜,伸手将一件灰黑色卫衣拿了出来。
“嗡。”
手机振动了一下,江图看了下,是卫酬明发来的语音消息,他点开。
卫酬明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我出发了。二十分钟后到。”
和昨天一样,这人的声音沉郁有力。
江图反应过来,哦,他今天要去领证了。
要拍结婚证照片,他慢吞吞的想到。
在衣柜前思索了一会儿,江图将手上的灰黑色卫衣挂了回去,挑了一件刺绣的白色衬衫拿了出来,外搭一件单扣的银灰色休闲西装,同色休闲西裤。
不过,虽然卫酬明昨天说了来接他,但他一直以为是让司机过来,两人在民政局碰头,这样最快。没想到卫酬明直接亲自过来了。
现在还挺早的,不到七点,民政局九点才上班。
江图带好身份证下楼,走到大门前,就听到了门外的汽车鸣笛声正正响了两下。
停在大门前的车是一辆典型的硬派越野,冷硬的枪灰色,显著大前脸,大尺寸厚壁轮胎,车身线条硬朗,车长接近五米,充满了力量感。
这样的越野车很少在交通条件优越的市区出现。
年轻的alpha坐在驾驶座,手肘搭在车窗,看向了江图,笑了笑。耳边那枚红晶耳钉闪了下。
他穿着一身黑衬衫,衣襟前印着巨大的白虎头,露出锐利虎齿,咆哮得择人而噬,一脸凶相。
江图站在原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虽然从卫酬明掌权后,江图就没再和他打过交道,但都是生意人,总有场合见面。
上次见到卫酬明是在一次大型的慈善拍卖会上,他的座驾是沉稳低调的迈巴赫,配了司机,他一身黑色西装端正坐在后座,寡言少语,神色沉着。
而现在,惹眼拉风的越野,自己亲自开车,一身潮牌。
江图上前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卫总换座驾了。”
江图拉过安全带系上,看向旁边的卫酬明。身为alpha,他的身高接近2米,即使如此,在这辆车里坐着也不显逼仄,大长腿闲散地伸展着。
卫酬明看着他,笑了下:“宽敞。”
越野的内部确实比别的车空间大些。
马上要寄人篱下了。江图想了想,开口奉承他的未来房东:“卫总还亲自过来,真是我的荣幸。”
卫酬明见他扣好安全带,握上方向盘起步:“今天大吉,宜嫁娶,民政局要排队,早点来接你过去。”
江图挑眉。
吉日?卫酬明还讲究这个。
江图谦卑表态:“卫总同意联姻,是有什么用得上江氏,或是用得上江某的地方?”
卫酬明哂笑:“江氏。”
短短两个字,充满了不屑。
他转眼看向江图:“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他的上下打量了江图一眼,最后专注盯着江图的眼睛,眼底变得晦暗,他拖长语调,意味深长:“我自然是为了你。”
他的声音转低,危险而又锋芒毕露:“三年前,我的笑话好看吗。”
“江图哥。”
江图瞳孔微缩。他没想到卫酬明会主动提起三年前,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会是卫酬明过去的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候。
失去继承人身份,失去一切,甚至流落街头。
那时候,从卫家老宅搬出来后,卫酬明照常过,该吃吃该玩玩,似乎这样的人生巨大落差对他没有影响,也没人发现他的狼狈。
他只躲在角落偷偷哭过一次,但不巧,独独被江图撞见了,在酒吧。
江图生硬地移开和卫酬明对视的眼睛:“……就只是我不巧看到了,卫总想报复我?”
因为他看见了卫酬明哭?看见了卫酬明所有的狼狈?
“就只是看到了?”卫酬明玩味的反问了一句,转头看着前面的路,伸手在车载音响上点了点,一首歌带着强烈的熟悉旋律响了起来。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江图僵硬。
是的,那天在酒吧,江图不小心看到卫酬明哭了,然后点了一首歌。
车里音乐很响,江图坐立不安。
“哭吧哭吧,不是罪!”
“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
“……”
卫酬明跟着歌哼着调,等歌结束了,他关掉了音响,戏谑着问江图:“好听吗?江图哥。”
经典老歌,挺好听的。
江图:“……”
三年前,卫酬明18岁,一个特别记仇的年纪。
江图没法接话,卫酬明也知道他想起来了,并不追问,继续开自己的车。
开到半路,卫酬明在路边停了下了车。江图抬头看去,疑惑蹙眉,还没到民政局。
卫酬明关了车门:“等我。”
江图便安心坐着,朝车窗外的卫酬明看去。卫酬明进了街边的一家……药店?
很快卫酬明就出来了,手里多了个东西。
等卫酬明上车来坐好,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才把从药店带出来的东西递给江图:“贴上。”
是一张印着粉色猫猫头的小贴纸。
江图不解:“什么?”
卫酬明本来已经要起步了,见江图不接,伸手上前捏住了江图的下巴,摁了摁他的下颌处,指腹微烫:“这里,有伤口。”
江图扭开头,躲开了卫酬明的手。
他往车窗外的倒车镜看了看,他的下颌处果然有一道细细的划痕,带着血色,应该是昨天砸那个瓷瓶,被飞溅的碎片划到了。早上洗脸有点用力,现在有些渗血。
卫酬明也没再追过去,把粉色猫猫头贴纸往江图手上递。
江图这才发现,这个粉色猫猫头是一张创可贴。
比起贴这个,江图更愿意顶着这张受伤的脸,他犹豫着要拒绝。
没等他开口,卫酬明就朝着音响伸手,似乎还要放那首歌。
江图当机立断把创可贴撕开,对着倒车镜扬了扬下巴,迅速贴住了下面伤口。
“谢谢卫总。”
卫酬明似笑非笑:“夫妻之间,客气什么。”
江图立刻吹捧一波:“卫总大气。”
卫酬明:“……”
他看了一眼江图,神色复杂。
三年前,江图并不是一个这般心宽大度的人,至少,在他面前不是。
·
到了民政局,两人下车。
现在还早,7点出头,也没人排队。不过没几分钟,就有陆陆续续有人来了。
到9点时,已经排了挺长的队。
江图还听见后面的准夫妻间讨论。
“好长的队,还好我们来得早。”
“是啊,今天9月20日,920就爱你,黄历还是宜嫁娶,肯定人多!”
“嘿嘿,这个日子好,以后过纪念日都不会忘。”
“……”
哦,这样是这么个大好日子。
江图只当之前在车上卫酬明是开玩笑,毕竟他昨天才同意领证,哪里那么急就看日子了。还挺巧,居然真的是好日子。
挺好。
9点开门,卫酬明和江图排在第一个进去。
十五分钟后,两人从大门出来,手里拿着个红本本。
江图看着手上的红色证件,上面贴着他们刚刚拍的结婚照,两个人分别穿着黑白衬衫,靠得很近,还挺和谐。但都笑容僵硬,江图的下颌处隐约还能看见一点粉色猫猫头的创可贴。
江图本来想撕下来,摄影的工作人员说拍正面照,那个位置看不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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