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夜间配送费高,挣得多,所以往常戚玉衡都会送外卖送到十二点半左右再回家,但今天因为想回家做做律所的功课,戚玉衡十一点半就结束了骑手的工作。回到家的时候,他另外的三位室友都没睡,三个人站在狭小的客厅里,表情都不是很好看,气氛剑拔弩张。
戚玉衡的视线在三个人脸上打了个转:“……出什么事了?怎么都站在这。”
孔正文看了他一眼,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高晶,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
随后,孔正文就从戚玉衡身边挤过去,摔上门走了。
孔正文一走,高晶就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戚玉衡和段俊大眼瞪小眼。
戚玉衡小声问:“这是怎么了?”
段俊也压低了声音:“最近小高在一个KTV找了个陪唱的工作,正经陪唱,就是陪客人唱唱歌,但是孔正文总是疑神疑鬼的,说小高是去当公主了……前天吵架也是因为这事。今天小高背回来一个包,说是客人送的,孔正文非要小高把那个包还回去,小高不肯,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情侣之间的矛盾,戚玉衡不好多评价,只是点点头:“这样啊。”
段俊挠挠头:“他们俩从他们房间吵到客厅,我觉得太吵了就去劝架,孔正文就狠命瞪我,那样子可吓人了,你回来之前我都以为他要动手揍我了。我感觉他有点暴力倾向,也不知道小高和他在一起是图他什么……对了戚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戚玉衡没多说:“感觉有点累,就提早回来了。”
这天晚上,戚玉衡在各个社交平台上收集了一些关于容州有名律所的资讯,打算从明天开始挨个去咨询。
第二天上午,把最后一炉碱水包放入烤箱,戚玉衡便换了衣服打算离开。但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牛明星叫住了:“玉衡玉衡!你看这个。”
牛明星塞给他一张订单小票:“你看这个,那个大帅哥买咱家东西了诶,还买不少呢,你的安利很有效啊。”
戚玉衡看着手里的这张小票:小票上的昵称一栏写着“Shen”,联系人一栏他填的应该是真名,“沈灵均”。
“人长得帅,名字也好听啊,”牛明星感叹着,“沈也是个好听的姓氏啊,”牛明星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还好还好,我的娃也可以赢在取名起跑线了。”
牛明星父亲姓牛、母亲姓马,牛明星曾调侃道,他们两个的姓氏不好,所以才生出了她这么个做牛做马的娃。因为一直觉得自己的姓氏不好听,牛明星从少女时代就把姓氏好听作为筛选另一半的条件,最终也得偿所愿,找了个姓顾的老公。
“他在市检察院工作啊。”戚玉衡看着收货地址轻声道。
“嗯嗯,我给你发的那张图就是在市检察院公众号上保存下来的。”
“他是直接在小程序下单的吗?没有……跟你提我的名字打折之类的?”
“对,他直接小程序下单的。没提你名字可能是不好意思吧,有的脸皮薄的人就是这样,跟网上的人说话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说不清原因,戚玉衡心中升起一些微妙的失落。
犹豫了一会,戚玉衡在吧台拿了支笔、又撕了张便利贴:“星姐,你别往这个外卖袋里放那种印好的感谢便利贴了,我手写一张吧。”
牛明星忍不住出言打趣:“哦哦哦~为什么给他这么特殊的待遇,手写便利贴啊。”
戚玉衡一边写一边道:“我昨天晚上把宣传卡给他,人家今天就光顾了,还一次性买这么多,是真给面子啊,我想表达一下感谢。”
牛明星本来还想继续调侃,但看着戚玉衡认真的脸,她最终把想说的话咽下去了。
写完便利贴,戚玉衡离开了星星烘焙。他想去咨询的第一家律所就在丰山区,离星星烘焙不算远,他打算骑电动车去。但他刚骑了一半的车程,就接到了何秀红的电话,何秀红在电话里说,今天早上王晖右边的身子就不会动了,说话也说不太清楚。她一开始以为王晖只是这两天太累了,又保持一个姿势睡了太久,压麻了身子。
但两个多小时之后,王晖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连话都说不出了。何秀红这时才害怕起来,和王晖一起去了医院,一番检查过后,医生说王晖是脑梗,建议做介入取栓手术,现在人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何秀红心里害怕,这才打电话给他。
戚玉衡立刻调转车头,赶去了何秀红所在的容州市人民医院。他赶到手术室等待区时,王晖的手术已经开始了近一个小时,何秀红坐在等待区最角落的位置,她没有哭,但双目无神,戚玉衡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何姨,医生怎么说?”
何秀红看着戚玉衡,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她跟才认出戚玉衡一样,身体打了个颤,道:“医生说来医院来的及时,手术之后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毕竟是脑梗过了,身体上肯定还是会有些后遗症的……”何秀红越说声音越低:“他有高血压的,很多年了,但是这两天我们脑子都不转了,他没吃降压药,我也忘记这回事了。要是这几天盯着他吃药,可能就没事了。”
戚玉衡忙安慰她:“何姨,你别这么想,叔叔年纪大了,脑梗又是中老年人里常见的疾病,不是说吃降压药就能规避脑梗的。”
何秀红嘴角颤抖着,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多年的辛劳让她比实际的年纪老态许多,脸上有很多皱纹,让她的脸部肌肤像是一张被大力揉皱的纸,她一做表情,纸上的折痕便更深刻。
何秀红用低到戚玉衡有些听不清的声音道:“小戚,你说,子睿他为什么啊?他为什么啊?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去诈骗啊?他是为什么啊?好好的工作他不做……他去诈骗,他进去了,让我们两个老的怎么活啊?”
戚玉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他也知道,何秀红也并不是想要从他这里问出个答案,于是他只是一遍遍地抚摸着何秀红的手臂,希望能通过肢体接触给予何秀红些许慰藉。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王晖的手术结束了,医生说去ICU观察一天后如果没有大碍便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但之后大概还需要住院两周。何秀红听到这话后便询问起医疗费的事,医生帮她粗略算了算,算上手术费和后续的医药费,即使是保守估计,王晖这一次入院的医疗费也要花十万。
王晖没买任何保险,但幸运的是他一直有交新农合,能报销近一半的费用。但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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