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西港大酒店的早餐确实比他们这个酒店的早餐好吃,除了那份自作主张的荷兰牛奶,其他的品类都让人觉得大饱口福。
吃完早餐之后,裴子菡趁着上厕所的空档给缪霞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些事儿。
一行人吃饱喝足搭车赶去夷丰山影视城,到了那儿,已经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奥迪A6,是编剧秦初夏的座驾。
“夏夏姐,你怎么来得比我们还早啊?”小原朝着秦初夏招了招手。
“嗯,我家离这边近。”
秦初夏是遂市本地人,以前经常跟组去其他市出差,这还是头一次出了家门,拐几个弯就到了工作地点。
众人互相打了招呼,便开始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做电影开拍前的准备工作。
今天莘贤的镜头拍完,下一次的戏份就要等到终篇男主演徐疏月出场那会儿了。
电影剧本里的男二号褚湛,在集市上放走钟馥和她救下的那名女子后,立马派小厮跟上了她们,并谋划着趁她们找地方歇息时,带人捉拿。
被钟馥救下的女子名叫蔡暮芸,父亲不仅喝酒家暴还嗜赌成性、母亲又常年卧病在床。平日家里的开支全靠着蔡暮芸刺绣换来的碎银。
遇上钟馥的前一天,蔡暮芸的父亲跟她要钱去赌场,她不给,便迎来了她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顿毒打,还抢走了她存起来的买药钱,拿去赌场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
第二日,蔡暮芸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套上外衣打开屋门,就被一群彪形大汉推拉出来,嘴里说着她父亲在赌场欠了褚王府褚家二少爷的钱,把她作为抵押抵给了褚二少爷。
这才有了钟馥救人一幕。
片场的灯光师准备好后,给场记打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开拍了。
“《侠女》三十场一镜一次,action!”
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褚湛被钟馥钳制得死死的,周围也围上了越来越多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褚湛也知道什么叫羞耻,见人都围了过来,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进地里。
“这样,你让你的手下现在立马去准备一匹马、两袋足够三个礼拜吃食的干粮、两壶水送过来,我就放了你。”钟馥想既然自己决定救下这名女子,就是和这褚二少爷结下了梁子,想在上鄱城待上几天是不太行了。
“听到了没!快、快去,拿着我的玉佩,去褚王府找管家领侠女需要的东西给她。”褚湛整个人都快被钟馥拧成麻花,拧得他生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一群彪形大汉拨开人群,往褚王府狂奔,生怕晚了褚二少爷少了根羽毛,到时候他们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顷刻,褚湛的手下便带回钟馥要求的那些东西。
“女侠,请您过目,这匹马是上好的汗血宝马,三个礼拜内跑四千八百公里都行。”
钟馥一把将手中的褚湛扔了出去,她的动作迅速,高高束起的马尾随风摆动,挺立的鼻梁和英气的眉毛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傲气。
裴子菡冷淡但漂亮万分的脸透着浅浅的光,让歪躺在几个大汉身上的莘贤看得怔愣了一下,他好歹也是拍过一两部戏的人,被一张脸带出戏还是头一次。
不过幸好主要镜头已经转向了裴子菡,莘贤才暗暗松了口气,又多看了几眼裴子菡,心想若是他的计划成功了,或许可以让他的团队去和裴子菡的经纪人谈一个恋爱合约的好解决方案。
进入了角色的裴子菡可没空关注角色之外的情绪,此刻她就是钟馥。
什么武术、跆拳道、空手道、马术、击剑,裴子菡从小就开始学了,并且这次拍武侠类的电影,片场也请来了武术指导,包括拍摄过程中需要骑马的地方,也是骑的真马。
这几场镜头的武打动作做下来,裴子菡还是游刃有余的。
裴子菡饰演的钟馥单手捞起坐在地上的女子,跃上马匹,朝着城门扬长而去,留下一片马蹄下的灰尘和几个面面觑视的人。
马蹄声一刻不停歇,四周的景色由灰白的城墙、高低不一的瓦屋,变作繁茂、错综复杂的林子。
跑出了一段距离后,那名蜷在钟馥怀里的女子探出头,期期艾艾地出声:“多、多谢姑娘相救,小女子名叫蔡暮芸。其实您不必因为我受此连累的,我爹爹赌钱赌输了,将我抵押给了褚二少爷做小妾,就算被他们捉回去了,顶多从此没那么自由了,丢不了性命。”
“那你甘心么?”听到这样的话,钟馥并不生气,反而更加同情她。
没等到那句“好心当成驴肝肺”的蔡暮芸愣了一下,甘心什么?甘心被圈养在深宅后院,为前面的几房姨太太伏低做小、当牛做马么?甘心每日醒来便一眼就望得到人生的结局么?
如果是这样,自然是不甘心的。
“不甘心。我今年才满十五,还未遇见像话本里讲的那般玉树临风、知书达理的心上人,也还未正式成为绣庄的学徒,就那么过完一生,我不甘心。”蔡暮芸滔滔不绝地说完,蓦然发现自己竟对着一个莫不相识的人,表露了自己的想法。
她脸上一红,又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姑娘、当我方才的话是梦话吧,不要当真。”
“那这样,我更应该救下你了。也算是为你争取了一次自己做选择的机会。”钟馥轻扯着嘴角笑了笑,安慰道。
“嗯!”怀中的女子衣裳有几处灰扑扑的,但不影响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恩公,我如何称呼你呢?”
“钟馥。‘馥馥芝兰圃,森森枳棘藩’的馥。”
“钟馥这个名字真好。恩公,那我便叫你阿馥吧。”蔡暮芸思索一番说道。
听到“阿馥”二字,钟馥的神情怔忪了几秒,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响起了霍柏的声音。
从平阳山到上鄱城不过数日,她竟觉得好像离开很久了。
“阿馥?你上过私塾么?”蔡暮芸将她唤回现实。
“没上过,只跟着我父亲和霍柏学过一些字,听过一些书。”
蔡暮芸仰了仰头,才注意到钟馥的眼睛如同一潭沉静的死水,盯久了心里会有一种不适感,她像个发现了别人秘密的人,慌忙地移开了眼。
钟馥竟然是盲人!
“阿馥,你的眼睛......”蔡暮芸吞了吞口水,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天生的眼盲,治不好。”
“哦......阿馥,你是不是还会武功?方才看你三两下就把褚二少那个纨绔子弟给制服了,好厉害!”蔡暮芸由衷地赞叹道。
“嗯。我爹生前是一江湖第一剑客。”
“哇!那阿馥会不会那种在树梢上飞来飞去、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的轻功啊?我看戏本子里都是那样写的!”蔡暮芸更兴奋了,坐在前面扭来扭去。
“会是会,但没有戏本子里描述得那么夸张。”
“那阿馥能不能一剑锁喉,把一群人打得落花流水呀?”
“坐好。别乱动。”钟馥被她扭来扭去弄得左摇右晃,抽出一只手来按住她晃来晃去的脑袋。
头顶是蔡暮芸比较敏感的地方,被钟馥厚重的手掌覆上,她立马不好意思的安静了下来。
站在外场的小原和小林,感觉到裴子菡饰演的钟馥,和最近刚有点势头的小演员林桑榆饰演的蔡暮芸,之间那种微妙的气氛,忍不住提前在现场磕起了她们的cp。
裴子菡:什么cp都磕只会害了你们.jpg
噔噔噔的马蹄声和清脆的鸟鸣,在广阔的林中回响,钟馥她们很快骑着马来到了一间破庙门前。
“阿馥,这里有一间破庙!现在太阳都要落山了,我们进去歇歇,明日再启程去娄郡县吧。”蔡暮芸叫停了钟馥。
“好。那就在这儿歇息一晚。”钟馥翻身下马,落地之后顺手将蔡暮芸从马上单手抱了下来。
饰演蔡暮芸的女演员林桑榆又被裴子菡惊讶到了,她记得不错的话,刚刚在演城中的那段戏时,裴子菡也是单手将她抱上马的吧!?
没想到裴子菡看着身材苗条,力气却这么大,平时是有锻炼健身过吗?
钟馥把马牵进破庙的一根柱子边上,给缰绳栓柱,再同蔡暮芸一齐进入庙堂里。
庙堂里到处都是结了灰的蜘蛛网,在周围勉强能找到一些能用的帘布,蔡暮芸把那些帘布都扯了下来,拿到外面抖落灰尘,再拿进来垫在地上,以供晚上休息使用。
“吃点东西,喝点水吧,走了这么久也饿了。”钟馥将自己背后的包裹全都解了下来,把一包干粮和水壶递给身旁的蔡暮芸。
两个人吃饱喝足后,天色也暗了下来,她们在庙堂里生了把火暖身子。
歇息之前,蔡暮芸将散落在地上的门板全都立起来,挡在了门口。直到不剩什么大的缝隙,才招呼着钟馥一起睡下。
夜深,伴着马匹若有若无的嘶鸣声和树梢上猫头鹰的密语,钟馥她们渐渐陷入了沉睡。
“呼——呼呼。”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阵寒风莽撞地冲向已经熟睡的蔡暮芸,钻进了她不算厚实的衣襟,将她从睡梦中拉扯了出来。
“哪来的风......”蔡暮芸揉着眼睛、打着呵欠,慢吞吞地坐起身,从模糊的眼缝中看到她面前的地上,映着三两个人影,心里一惊,捂着差点叫出声的嘴。
蔡暮芸极力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把身子挪向钟馥,并给她拉了拉身上的衣裳。
谁知,钟馥却突然伸手将她拉进了怀中,一脚把地上烧尽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