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菡到404病房门口时,病房里崔钰的主治医师带着学徒们,在给他讲出院后的注意事项,她只好靠着门边的奶白瓷面墙候着。
“您......是不是裴小姐?”几位年轻的护士小姐姐东张西望、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对戴着墨镜的裴子菡礼貌地问道。
“是的。”裴子菡摘下墨镜,甩了甩坠在颈肩上厚重浓密的长发。
护士小姐姐们的眼神立马变得狂热起来,一个个七嘴八舌地说道:“子菡子菡,我们都是你的‘小鱼’......可以给我们签个名嘛?”
“小鱼”是裴子菡粉丝们自诩的称号,裴子菡的微博超话名叫裴子菡的荷塘,粉丝们都戏称她们是裴子菡荷塘里一辈子都游不出去的小鱼。
“可以。”碰见喜爱支持自己的粉丝,裴子菡的脸部线条明显柔和了不少。
崔钰背着黑色背包和主治医师走出来,怔愣了一下。门边的裴子菡,微低着头,一边头发被她轻轻绾在耳后,身边围着几个小护士。
“谢谢子菡!!你今天真漂亮!!”
等崔钰回过神来,围着裴子菡的小护士们已经拿着签名本回了自己的岗位。
“走吧?我载你。”
裴子菡转了转手中的车钥匙。
她今天穿了一条V领真丝挂脖小黑裙,脖颈处的真丝缎带上嵌着铂金太阳形状的装饰,腰间系着一条铂金荆棘腰链。
小黑裙外又套了一件宽大温暖的白绒皮草,微卷的头发自然地落在肩上。黑色的过膝长靴令她看起来更为高挑。
蓝色坦桑石被镶钻铂金鸢尾花包裹的耳饰,在根根分明的黑发间晃动,仿佛在诉说主人的美艳动人。
另外一边的燕枝和姜离两个人收拾完了病房,经纪人缪霞给姜离打来了电话,说她要请一个圈内好友吃饭,就不上来了,让姜离她们记得给裴子菡办个出院手续。
“燕枝,子菡姐这次和疏月哥……看样子有戏啊……”姜离收好irs的空礼盒和iPad,八卦道。
燕枝把挑剩下的衣服挂上移动伸缩衣服架推了出来,像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
“姜离,我真的怀疑你这个智商,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两人拌着嘴走到了护士台,姜离出示相关的出院通知单,准备给裴子菡缴纳剩余的费用时,就看见裴子菡和崔钰从404病房那边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子……唔唔!”姜离的话还没说出口,燕枝眼疾手快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姜离的嘴和燕枝沾满口水的手掌才得到释放。
“燕、燕枝!我刚刚……没看错吧?”姜离心中燃起熊熊的八卦之心和好奇心,还有一些拉错郎的挫败感。
“你两只眼睛都没看错。”
燕枝接过护士递过来收据,拖着她就要往裴子菡他们离开的方向走。
“哎、哎、哎!好燕枝,你就给我分析分析一下吧!我真的不懂。你看啊,疏月哥一直以来的行为就是在追求子菡姐嘛,而我们子菡姐一直都没有接受他,今天答应了他的约饭难道不是疏月哥通过了她的考察嘛?”
燕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面前完全是脑袋空空的姜离,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那我就告诉你吧,徐疏月他压根就不是我们裴姐的菜。他那个人表面看着温文尔雅,很大程度上可能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蛇!”
“啊!?有这么夸张吗?”姜离在脑中绞尽脑汁地回想徐疏月在她印象中风度翩翩的样子,怎么也无法把他和毒蛇这种形容联系起来。
“唉。”
“姜离,你以后要是谈恋爱,男朋友必须带给我和裴姐考察,考察通过才能继续下去,考察不通过立马分手。”
“啊——?”姜离苦兮兮一张脸。
“那子菡姐和小崔导演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看上了人家呗!要不是人徐疏月也邀请了小崔导演,不然你以为她会去?”燕枝没有再说下去,嵌着姜离的后领就给她拉走了。
燕枝几乎是从裴子菡出道那会儿就是她的私人造型师了,对她的脾性也了解不少。以前刚成团,裴子菡每天都是最早来舞室最晚离开,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带着整个女团和不中用的经纪公司度过了三年。
哪怕现在单飞进军影视界,她也丝毫没有放松过。自己组了工作室后,给自己请了最好的演技指导老师,每天的课程跟科班的演员还多。
就算平日里裴子菡没有过多提及她的家世,燕枝凭借着自己在娱乐圈浸染这些年,练就出来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她可能是跟家里闹掰了的大小姐。
而被拖着离开的姜离,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刚磕上cp即刻be,反而转头就磕上了新的cp。
离正午还不到三个小时,进出住院部的探亲家属却不多,大概因为今天是工作日。几平米的电梯中只有裴子菡和崔钰两个人站在里面,透过墨镜上框,镜面电梯内壁上倒映的身形一览无余。
男人目测大约一米八七左右,左眼眼下两厘米处有一点泪痣,睫毛很密,扑簌时像挥翅的燕尾蝶,五官组合在一起是那种漂亮若妖的长相。
竖高的衣领、笔挺的肩背,令裴子菡不由自主想到以前在她爷爷的书房,看过的诗集中有那么一句: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咳。”
面对强烈到无法忽视的视线,崔钰藏在衣领里的颈部肌肉都忍得绷紧起来,终于忍不住抬手遮面轻咳了声。
以前这种对他感兴趣不加掩饰的打量,从许多黏腻的眼神中发出时,他会觉得令人作呕。
如今换作裴子菡,他只觉得紧张羞耻、不知所措。
人家都已经这么暗示了,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
裴子菡遗憾地收回了肆意的目光。从这几天不远不近的相处中,她就发现崔钰这个小导演还挺有意思,一面对她就像一株矜持的含羞草。
现在这株含羞草不让人看了。
但含羞草不是对他最贴切的印象。第一次见到崔钰,裴子菡就觉得他像自己以前捡回家的黑色德牧。只是她的那只德牧已经不在了。
电梯里的楼层按键红灯停在崔钰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负一楼的停车场到了,裴子菡的目光也离开了的电梯镜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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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勉强看得清七弯八绕的过道。
“滴滴!”
裴子菡不紧不慢地按了按手中的车钥匙,一辆黑色低调奢华的汽车在车群中闪着车灯。
车里的风格简约,台面上没有多余的摆饰,唯一的挂饰,是一枚挂在后视镜上的吊坠,椭形的吊坠中央镶嵌着一张小黑狗的照片。
坐到副驾位的崔钰,在封闭的空间里嗅到微弱的果香和沉郁的黑加仑气息,强劲蛮横地裹挟着他。
不时,原本强劲的气息反而变得温暖,就像是身处在寒冬的松林,被春日洗礼。
是那款L'ArtisanParfumeurFoud'Absinthe香水,很适合她。也让崔钰莫名觉得安心。
汽车引擎声响起,车里陷入一片寂静,裴子菡随手点开了车载播放器。一段优雅缓慢的古典钢琴曲从播放器中流淌而出,伴着淡白的日光倾洒在驶过墨黑的柏油路上。
尽管气氛安静,但崔钰还是主动出声道:“FranzLiszt的钢琴曲S.144No.3。有人根据它的标题翻译为叹息,也有人因为它如浪潮一般的旋律译为大海。不过我倒觉得译为叹息更为贴切,听曲人跟随旋律仿佛身乘小船飘在大海,这种闲逸令人忍不住叹息。”
同时他也知道裴子菡在女团时发行的最后一首solo歌曲,灵感来自FranzLiszt的钢琴曲之一《死之舞》。虽然那首歌的关注度被她单飞的消息压了下去,但崔钰却反复听过不下数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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