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大活人,凭空失踪,哪能啊。
怎么想都是自己躲起来了。
那边严肆和王三叔急得一路走一路问,担心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没到初夏,跑出一身汗来。
姜宁不是不担心,但仔细想想卫长昀和王三叔提到的话,思来想去都觉得王子书这是扛不住压力,躲起来内耗了。
比起碰到歹人遭遇不测,自己想不开的可能性更大。
“先别问了。”姜宁拉住卫长昀的胳膊,把人带到路旁,“你能不能想起一些他以前提到过的地方,比如什么山,或者酒楼、茶馆这些的。”
卫长昀怔了下,很快明白姜宁的意思。
他点了下头,眉头微蹙,立即认真思考起来。
只是片刻后,卫长昀一向清明的眼神,逐渐露出了茫然之色,眉头也舒展开。
姜宁眨了眨眼,一脸期待盯着他看,试探问:“……想到了?”
卫长昀迎上他的眼神,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指腹捻了捻,“没有。”
姜宁难得的脑子宕机,“啊?”
“我与他,不熟。”
卫长昀说完,立即咳了声。
姜宁:“……”
早该想到的,一个天才和一个努力的“普通人”,做朋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严肆知道吗?”姜宁脑子一转,问。
卫长昀摇头,“他素日里独来独往,与谁都不熟络。”
王子书从进私塾后,性子变得愈发沉默寡言,和卫长昀少年老成带来的距离感不同,他是后天变得孤僻,不愿与人交往。
要在私塾有同窗好友,倒也不至于失踪三日才发现。
“那还是接着找。”姜宁说完,抬脚往没去过的街道走,“他怕是钻了牛角尖,一时困顿。”
卫长昀跟着他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我想起一个地方。”
姜宁迈出去的脚猛地停住,回头看他,“哪儿?”
“镇外有一座庙,供奉的是孔夫子。”卫长昀边走边说:“庙不大,听老师说是很早之前,镇上几位读书人高中后一块建的。”
姜宁跟上他,好奇问:“那永安镇还挺厉害的,有些地方,别说一个镇了,连一个县也不一定能出进士。”
卫长昀神色有些严肃,眉头微皱,“往前数五十年,除了老师外,镇上只出了一位秀才,未有人再中进士。”
闻言姜宁一愣,“那这庙……”
卫长昀接过他的话,“已经没什么人去了,成了一座荒庙。”
果然,求神拜佛这件事,要是长久没有实现,那神也不再是神。
“那你要是高中,岂不是整个永安镇都跟着沾光?”姜宁好奇问。
卫长昀没想到姜宁问得这么直接,想了想,“按理说是。”
姜宁一点不意外卫长昀会这么回答,天之骄子可不会过度自谦,更何况,若真中了进士,便是光耀门楣的事,有什么好谦虚。
-
孔夫子庙离镇上有五里,光走过去,就花了不少时间。
和卫长昀说的一样,庙周围荒草丛生,乱石七零八落的,别说来祭拜的人,连借宿的乞丐、流民都没有。
“这地方倒是一个藏人的好位置,虽然荒了,好歹还有瓦遮风挡雨,也能生火取暖。”
姜宁拨开面前及腰高的草,一边往里走一边环顾四周,“不过他躲这里为什么?指望孔夫子显灵?”
卫长昀摇头,他和王子书实在不熟,平时在私塾说不到几句话。
他理解王子书因读书的事有压力,却没办法认同他逃避的行为。不及别人,哪怕是天份不同,亦可以付出更多去弥补,而不是逃避。
“你呀。”姜宁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地说了句,“鸿鹄安知燕雀的苦恼。”
并不是卫长昀没有共情能力,人和人本来就不一样,就像汝之蜜糖,彼之砒霜,人嘛,冷暖自知。
这草,长得也太高了。
这庙里真的能睡人?夜里怕是蛇虫鼠蚁到处爬。
卫长昀脚下停住,眉头不自觉蹙起,眼底浮起疑惑,一瞬不瞬地盯着走在前面的姜宁。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坎子村并无学堂,也没先生,以往有人家的孩子要上学,都是送到杨二爷的学堂。
姜宁是从哪里学的?
“嫂嫂。”
卫长昀出声喊了姜宁。
姜宁手里拿着一根刚撇下来的木条,边答应边回头,“怎么了?”
卫长昀往前走,走到姜宁前面,给他开路,“刚才那话说反了,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对啊,你是鸿鹄。”姜宁嘴比脑子快,说完之后,眼睛一眨,“老郎中每次看到大雁南归,都爱念叨这话。”
卫长昀:“……”
“嫂嫂聪慧。”
姜宁:……
不必夸了倒是,人果然不能太松弛,容易露底。
他俩各有心思,沉默着走进庙里。
荒了多年的庙里,还能看见当初刚修葺好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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