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明未明,微弱的星光闪烁。
屋外传来一声枭叫。
宇文静训睁开眼皮,有些恍惚自己到底在哪里,片刻之后昨晚的疯狂全部苏醒。她闻到了荼蘼的香气,像是开到糜烂的邪气。
接着她看到卢元修靠在身侧,呼吸之间,宇文静训连他的眼睫毛都看得见,五官更是惊人的立体。
就这样看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
宇文静训觉得自己的大腿没有知觉,稍微动了动,才发现被卢元修压住。她稍微用力将长腿从他身下抽出来,才动一下,卢元修的手臂就横过来,将她搂得更紧。
又有一声枭叫响起。
宇文静训顿时眼神如刀般锐利,小心翼翼推开搭拉在身上的臂膀,压低声在他耳边说,“元修,我要去更衣。”
“再睡一会儿。”不清醒的沙哑嗓音令宇文静训心脏漏了一拍,但是他的手却袭上了她的柔软。又痛又麻的感觉让宇文静训当即决定不留情面,肘击中他的胸膛,挣脱之后,起身披上外袍,快步走出木屋。
瀑布前,原本昏迷在床的十七,单膝跪在石子路上,胳膊用布匹吊在胸前,轻轻晃动。
他低着头,声音恭敬:“殿下。”
宇文静训微微皱眉:“醒了?”
“殿下,卑职来领罚。”十七的声音还有些中气不足。
宇文静训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十七的脸庞,最终落在他吊着的胳膊上:“确实该罚。明日起,你去雷部带一支暗卫,前往西凉把风部撤回来导致的空缺补上,重建西凉的情报网。”
“是,殿下。”十七双膝落地,磕头感恩。
“行了,去吧。”宇文静训挥了挥手,转身回屋。
然而,十七却并未起身,他犹豫一秒,便说道:“殿下,卑职还有一事禀告,关于驸马卢元修的身份,风部的密探带回关键线索。”
“说吧。”
这个事,其实不用十七说。她已经大致猜到了,尤其她看到的舌根纹身,驸马的真实身份顶多是崔府的死侍。
再说,她都吃下去了,总不能让她吐出来吧。太不厚道了。
做人要有始有终。
从一而终才是她们宇文家的美好品德。
区区死侍,她拿捏得住。
“卢元修母亲确为渔女,母亲亡故后,他随逃荒队伍于西凉边城,吃百家饭长大,曾考中茂才。不过,经过云部甄别,他的父亲不是尚书令,是崔阐,也就是崔侍郎的大伯父。”
嘶——
把吃进去的吐出来似乎不触犯王法。
宇文静训咬牙切齿地说道:“晕晕晕!你晕之前不会先发个情报回来啊。”说着,她狠狠掐住十七的脸颊。
“殿下,松手啊。卑职身后还有云部的十几位同僚。”十七艰难地开口。
宇文静训冷哼一声:“滚吧,祭秋前,不想看见你。”
“是,殿下。”十七低着头,缓缓起身,拖着受伤的胳膊,快速融入山林之中。
宇文静训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愣,转身走回木屋,目光落在重新熟睡的卢元修身上。
她走过去,侧坐在床边,揪了揪他的长发,将发丝缠绕在指尖。
饶是她怎么看,都看不出卢元修哪里像崔家人,或者崔家那位被她亲手斩杀的大伯。唯独那股刻意学的仪态,倒是像了七分。
小时候,崔家正在后院给家奴打烙印,她与崔遗闹成一团,结果掉下的烙铁在崔遗腰上留下痕迹。因此害得她被父皇狠狠打了十个板子,所以她把那个图案记得很清楚。
崔家这种专门被打在家奴身上的纹身,卢元修有,还在那种隐秘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只有崔家的死侍才会将烙印打在舌根。
“你是来报仇的吗?”宇文静训小声喃喃,两指掰开他的唇,逼着他张开嘴,夹着他的舌头,看着那个墨色图案,任由黏液顺着嘴角流下。
“疼不疼啊。”
若他真是尚书令那个老不修的孩子就好了,到时她把朝堂清理干净,可以给尚书令留一条命,让元修和她好好过日子。
偏偏是崔家。
杀父之仇,灭族之仇,怕是没那么好消去。
宇文静训的双手缓缓向下,掐在他的喉咙,逐渐收拢十指,只要用力,就能让这个人消失。
她逐渐用力的指尖,掐着他的脖颈上的青紫痕迹,一路蔓延到单衣下,那是一夜疯狂留下的罪证。
宇文静训不由得松开手,爬上简陋的床铺,跨坐在他的腹肌上,伸手拍拍他的脸颊。
“元修,醒醒。”
然而他只是皱眉,甚至一把抱着宇文静训,翻身朝里沉沉睡去,咕哝着说:“好累,再睡一会儿。”
宇文静训却不老实,抚着他薄薄的单衣,一点点挪动到他的腰窝处,重重一掐。顿时,卢元修在她怀里轻哼了一声,仰头迷茫地看着她。
趁着他毫无反抗之际,宇文静训捏着他的下巴,咬上他的嘴唇。反应过来的卢元修不甘示弱地咬回去,相互的啃噬很快就变成交缠不清。
重新夺回主动的卢元修按着宇文静训的后脑勺加深了吻,舌尖几乎都要深入到她的喉咙,吸吮着她模糊不清的细小声音。
同样,宇文静训也听着他那种隐忍又克制不住的呼吸声,那是能轻易点燃她骨子里最深的渴求。
等到宇文静训的衣服被扯开,她皱了眉,用力推开卢元修,“起来吧。”差不多到点了,她要回雒阳杀几个乱臣贼子。
在他的错愕中,宇文静训下床穿好衣服,大拇指和食指在嘴边捏成一个圈。
一声哨音。
门口出现一队暗卫。
宇文静训接过暗卫递来的横刀,回头看着卢元修,她的嘴唇依旧红肿晶亮,带着一抹艳色。
“驸马,回府乖乖等着本宫。”
临走前,她给卢元修留了两个暗卫,却不与他交待任何事情。
一路疾驰,宇文静训赶到雒阳城门前。
守城的士兵竟然集体对她举起了弓箭,更有守城官大放厥词,说什么牝鸡司晨的屁话。
开玩笑,她宇文静训如果那么轻易就被打倒。
她怎么敢说自己能抗住天下。
“可笑!吾乃天子正统嫡脉,火德昭彰,天命所归。而今宫闱之内,贼子窃据,僭越神器,颠倒朝纲,实为乱臣,人神共愤,人人得以诛之!驱逐乱贼,护佑社稷才是汝等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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