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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生病

小说:

表妹每天都病怏怏

作者:

鹊桥西

分类:

悬疑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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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外面下起了小雨,气温骤然下降,两人只能在屋子里玩了。

钟慕期让人在他的桌案旁摆了一张小矮桌,在下面铺了层厚厚软毯,可以随便李轻婵写写画画,或者直接躺着睡觉。

李轻婵好动,隔一会儿就要找钟慕期说几句话,或者让他看看自己画的画。

她半个身子都趴在了矮桌上,袖子口染上了斑驳的墨迹,拿着支狼毫笔大大划着,头也不抬地问:“表哥,明天还下雨吗?”

这谁能知道?

钟慕期正好手腕有些酸,干脆放下了手中笔,去窗边看了看。

外面阴雨绵绵,将窗外的竹子洗得一尘不染,雨水随着风打进来稍许,他感受到些微凉意,扭头看了眼李轻婵光着的脚,将窗子合上半扇。

在心里算了算时节,他道:“兴许不会停的,往年这时候也时常下雨,一下就是几日。”

“那好吧,那就在屋里玩。”李轻婵嘟囔了两句,一抬头见他还站在窗前,放下笔跑了过去,按着他的胳膊问,“你在看什么啊表哥?”

钟慕期没答,而是直接将她抱起。隔着细纱般的雨雾,可以看见管事太监急匆匆地往这边走来的身影。

“连伞都没有撑,多半是有什么大事。”钟慕期将她放下,道,“阿婵,先别出声,咱们听一听。”

李轻婵好玩,一听要偷偷听平阳公主说话,立马捂住嘴答应下来了。

平阳公主就在隔着纱帐的外间,两人噤声,过了会儿,果然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运往北边的辎重被人动了手脚,冬日御寒的棉衣里尽是败絮,粮草全部被换成了不能食用的粗糠……”

“怎么会这样?”平阳公主震惊,“谁敢在这上面动手脚?”

北面赤狄一直对中原大地虎视眈眈,近年来数次意图侵犯,均被边境将士打回去。寒冬将至,若是今年辎重出了问题,赤狄再趁机进攻,那边境就危险了。

管事太监从宫中得了消息就急忙过来了,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道:“尚未查出……陛下震怒,已将涉事人等尽数关押,但到底是谁动的手脚还不清楚,太子已亲自去清查……”

“辎重可有及时补上?”

“陛下已经命人在补了……”

里间的钟慕期带着李轻婵听了这么几句,就重新回到了书案旁,把笔塞进李轻婵手中让她继续玩。

李轻婵没听懂外面说的话,但听出了那山雨欲来的气氛,问:“表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她眨着清澈的眼眸,怕惊动了外面的人,声音放得很小。

钟慕期见她神色有些紧张,低头捧住她的肉脸揉了揉,道:“是,不过咱们还小,听听就过了,长大后才能懂。”

李轻婵糊里糊涂,被他塞了笔继续涂画起来。

钟慕期也坐回桌边重新提笔,落下两三个字,停住,看了看李轻婵,道:“晚些时候你娘该来接你回去了,你好好在家待着,不要淘气,这几日也不要外出,等这段时日过了,表哥再去接你出去玩。”

“为什么呀?”

钟慕期收了笔,走近她,跟她一起坐在了毯子上,道:“运往北边的辎重出了问题,定是朝中有了内贼,近来京中肯定不稳定,安全起见,还是待在府中的好。”

他想着李轻婵年纪小,低声哄着她道:“你听话,要是无趣了就让人送口信过来,我去你府上找你。”

李轻婵乖顺点了头。

没过多久,冯娴果然冒雨来了,在外面与平阳公主谈了好一会儿,接了李轻婵就回府去了。

之后京城中沉寂了一个多月,最终都护将军叛国通敌的事情被查出,满府皆被关押,与之有姻亲关系的方家被牵连,同样落了牢狱。

又有大大小小的下层官员,一个不落地全都被缉押起来。

太子亲审,将藏在京中的敌邦暗线揪出了不少。

最后张贴皇榜公示天下,都护将军府门前被尽是百姓扔的烂菜叶子与臭鸡蛋。

等事情彻底解决,京中恢复往日辉煌时,已到了冬日。

外面恢复了热闹了,李府却气氛沉闷,是李铭致被人弹劾了。

他前几年与都护将军底下的一个小官员来往频繁了些,现在那小官员被处死了,有看不惯李铭致的,就揪住这一点不放了。

这事说大没有证据,说下却也不小,即使李铭致身正不怕影子斜,也被搞得心力交瘁,一时疏忽被人抓住了其他把柄,已经有人琢磨着把他弄出京城了。

倒是可以去求平阳公主帮忙……可他拉不下这个脸,最后与冯娴商定了一番,觉得去姑苏或许也是个不错的路子。

他们才商定好,当天夜里李轻婵就起了热,烧得糊里糊涂,蜷缩在床角窝着,一声声喊着娘亲。

冯娴心都要碎了,连忙差人请大夫来,看了几个也没看出问题,折腾了一整夜,第二日还是高热不退。

没法子了,天一亮,冯娴就差人去了公主府,麻烦平阳公主帮忙请御医来看看。

钟慕期比御医先到一步,见到了烧得浑身通红的李轻婵,她人那么小,缩在被褥里,只占了一小块地方。

“阿婵?”他走近喊了

一声,只换得小姑娘微微颤动了下眼睫,她似乎是连声音也听不清了。

钟慕期放下床帐问伺候的秋月,“阿婵昨日都做什么了?”

“小姐昨日和往常一样,没有出府,也没碰凉水,昨晚睡前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的,夜里就起了热……”

具体是怎么病的谁也说不上来,就连御医也看不出究竟,只能先仔细把了脉、开了退热的药。

李轻婵腹中空空,晕沉中闻着苦味不肯喝药,被按着灌下去。她人软绵绵的,哭声也没有往日那么响了,弱得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

后来虽然很快退了热,但人还是神志不清。

她自出生后就很少生病,这回一病就是两日,吓得冯娴一眼都不敢合上,生怕她像前几个月的李家祖母一样,一去不回了。

平阳公主送了不少名贵药材过来,还让御医在李家府邸里时刻守着,钟慕期也不肯回去了,在李家住了下来。

次日晨起,御医刚给李轻婵把了脉与冯娴去外间说话,钟慕期就看见李轻婵的眼睫动了动。

他急忙俯下去,轻声唤道:“阿婵?”

李轻婵应声缓缓睁开双眼,那是一双泪蒙蒙的眼眸,孤苦无助又迷茫。

钟慕期正要喊御医与冯娴,看见她嘴唇开合,静声细听,听见她细软嗓音道:“我梦见我娘亲死了……”

她眼中泪水打着转,像是被暴雨填得满满的、将要漫出去的小池塘,小声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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