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委之舟心跳紊乱半拍,直到发觉远处有微微火光闪烁,才恍然回神。
不远处一辆马车停驻,赵子铎自车上跃下,喊道:“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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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真是,一声不吭就跑出去,出了事可怎么办?”
赵子铎捻着委之舟的头发教训他。
“就是就是!”
宋蝶衣将叶芠靠在自己肩头,握着她的手。
委之舟却置若罔闻,目光深深锁在叶芠脸上,不肯游离片刻。
宋蝶衣用素帕轻沾叶芠面上的水渍,关切道:“掌柜这是怎么了,突然病的这么重。”
委之舟道:“大夫说她长久体弱,此番遭骤雨侵袭染上了风寒,伤了身子。”
赵子铎拍拍他的肩,温言道:“没事儿兄弟,我必请京中最为精湛的医者为嫂子细心诊治,保证能恢复康健。”
“别叫她嫂子,她不爱听。”
“得了吧,你二人都已经……咦!”
赵子铎话至一半,就被宋蝶衣迅疾出手捂住了嘴,低喝道:“闭嘴!”
委之舟愣怔看着他俩,待心领神会后,耳畔微红,缄默不语,只是静静凝视着叶芠,目光温柔而深邃,最终视线落在那苍白的嘴唇上,好似月光轻洒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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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芠是被针扎醒的。
她靠在委之舟的怀里,额间细汗密布,食入腹中,不多时又化作苦水呕出,饱受煎熬。
委之舟见状心如刀绞,将她抱得更紧。
“没想到,我居然没死……”叶芠唇边泛起虚弱的笑意。
委之舟眼中闪烁着泪光,低语:“不要胡说,你不可以抛下我。”
“别贫了,”她轻拍他的手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可养不起我。”
委之舟脸颊紧贴着她的发梢,温声道:“那就砸锅卖铁,哪怕是把赵子铎家搬空。”
“哈哈。”叶芠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必须活着,我还等着和你算账呢。”他委屈地嘟囔。
叶芠不解其意,一脸茫然,“嗯?什么?”
他嘴唇贴近她的耳廓,轻声道:“那个吻,你得负责。”
此言一出,叶芠顿时面颊绯红,羞愤之情涌上心头,挣扎着要起身,奈何身后的人紧锁着她,动弹不得。
“你别,你放开我,你这臭小子口无遮拦的。”
“我不,”叶芠越挣扎,委之舟便愈发用力拥她入怀,“你既招惹了我,就别想轻易抽身。”
叶芠无力挣脱,无奈地笑了。
她轻抬螓首,眸光流转,宛如秋水,蓦然间停驻在他那挺拔的鼻梁之上,只见一颗细小的黑痣镶嵌其间,似一点星辰,勾人心魄,引人遐想。
她缓缓起身,直面委之舟,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她缓缓俯下身子,嘴唇贴上那颗痣,一触即分,如同蜻蜓点水。
这一瞬的轻触,如电掣般穿透委之舟的心扉,令他愣在当场。
叶芠悠然退后半步,与他拉开些距离,嘴角轻扬,道:“你真好看。”
“世间罕见的好看。”她补充道。
说着她便转身要走,却突然被人扣住手腕,硬生生拖了回去,一个不稳,跌坐于委之舟腿上,两人距离瞬间拉近。
他喉结滑动,眼中情绪如云遮月,终是按捺不住,悄然侧首,含住了她微红湿润的唇。
叶芠的思绪在那一刹那被抽空,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眸瞪得浑圆,震惊不已。
她不知这轻狂少年从何处学来的这般本事,循序渐进,温柔缱绻。
她心间像被猫爪挠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他则顺势以臂膀勾住了她的腰肢,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揉进对方的身体。
万籁俱寂,只有滚烫的气息在交织、在碰撞。
他的吻温柔而有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只能被他的节奏带动。
唇舌纠缠,脸颊发热,她有些招架不住,身子渐渐向后倾倒,腰似柔弱无骨般轻轻弯曲,双手拍打着他的肩膀,两脚在床面不断摩擦。
委之舟松开她,关切询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
叶芠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胸脯,“快窒息了能舒服吗?我都要闷死了!”
他不值钱地笑笑,道:“那我下次温柔一点。”
叶芠脸上染了红晕,撇过头不再看他。
此刻门外两人正扒着门缝窥视,脸上表情难以言喻。
赵子铎轻声嘟囔:“你这家伙,真有你的!”
宋蝶衣紧紧捂住嘴巴,生怕一丝惊呼泄出,暗自惊叹:“啊啊啊啊啊啊!缠绵悱恻,情爱之约!这是我能看到的吗?!!”
房内的两人却浑然不觉,只见委之舟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叶芠,步步紧逼,叶芠则愈发羞恼,低头回避。
他微微一笑,轻声道:“师傅。”
“!”叶芠心头一震,剜了他一眼,“瞎喊什么!”
他却故意逗她,又轻唤了一声:“师傅~”
“你闭嘴!”
她霍然起身,用手捂住他的嘴巴,生怕被人听见。
委之舟环住她的腰,温声道:“叶二小姐,我心悦你,我很早就心悦你了。”
“我不想做你的弟弟,我想做你的爱人,想替你扛下一切,让你不再受伤。”
叶芠闻言,动作凝滞。
只听他继续说道:“六年前进宰相府,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场面,你身着一袭华裳,端庄靓丽,是如此的耀眼,我悄然相随,直至目睹你被推入水中,便无暇他顾,只想救你上来,但我自知卑微,下水之际便蒙上了脸,这样你就不会记得我的长相了。”
“我既不想让你记住我,却又期待你能忆起我,你说,我是不是太奇怪了。”
“自此以后我游荡在京城附近,时常躲在宰相府外的角落里,只想远远看你一眼。可我没想到你设摊那日居然注意到了我,还给我留了一块吃食,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会不会认出了我。”
“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你出现了。兜兜转转,彼此相救,就像注定好的一样。”
“叶芠,如果你愿意,能不能容我陪在你身边,无论你是高门贵女,还是布衣荆钗,都无所谓。”
“于我而言,你只是叶芠,是我要追随一生的那个人。”
往昔种种顿时占据了叶芠的脑海。
匆匆消失的背影,面纱之上的眼眸,帷幔下的面容,皆是他。
他一直都在,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眼泪无声地滴落,她哑着嗓子说:“可,可是我马上要离京了,你若跟着我一起去,会被京里人数落的。”
委之舟轻抚她面颊,拭去泪痕,道:“傻姐姐,世间何物能比得上你?”
叶芠紧抿着唇,心中酸楚,一把抱住委之舟,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是我太笨,竟然一直都没有认出你……”
“不,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回应。
叶芠边哭边笑,道:“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好。”
“你不是说,你从小就是孤儿吗?”
“是……怎么了?”
他疑惑地看着她。
“从这一刻起,你就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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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芠这病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宋蝶衣倾尽心力,遍寻古籍,精心调制各类补品与药膳,厨艺突飞猛进,叶芠甚至觉得自己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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