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衍生同人 > 戒契 境星

39. 花欲燃(九)

小说:

戒契

作者:

境星

分类:

衍生同人

目送刘耀朝里堂去,刘能五味杂陈暗暗叹息。

在囫囵家族,他们这一支血脉已经可以算嫡系的远亲了,按理应该选不上,偏偏在这时候碰上族内办百年一操持的宿新节寨宴,还是刘纪二氏合族的大寨宴。

刘耀是他亡世的大哥大嫂留的唯一后代,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要是敢和他一样早闯出去,哪怕娶了外妻不受族人待见,终究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机会。

听说他在大学已经谈了喜欢的姑娘了……想到此,刘能于心不忍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也是倒霉。

求救声频频,刘能头越垂越低,一面不忍听,一面又希望刘耀的喊叫不要停,起码能证明他还活着。

宅弄里堂,没有如刘能愿持续喧哗,只道寂静片刻,突兀传来婴孩咯咯咯的笑声,才惊觉歌声也停了,紧接是族内耆老们兴奋的喝彩。

“成了?!”

“成了成了!老天开眼!终于成了!”

“列祖列宗保佑!真是列祖列宗保佑!”

妇仆官快步外来传信,随一声洪亮的“拜”,外院男子们毕恭毕敬,整整齐齐朝里堂方向拜上三拜。

门大开,妇仆恭敬跪下,鸾凤八角喜轿风光抬出院,所有男子避路,跪伏不动。

冷风飘淡雾,鸾窗纱帘隐隐绰绰印绘娇躯婀娜,金冠钗环微晃,佩戴的可人儿僵直了腰,她唇角勾勒诡异弧度,额锦处的红缎遮,一双纯白瞳眸死气沉沉。

众人心猿意马偷瞄着鸾轿里的人,唯有刘能关心

鸾轿身后的藤抬椅。

按传下来的规矩,藤抬椅上坐着谁,谁便是鸾轿那位的新夫。

刘能的心高悬不下,待看清藤抬椅四仰八叉昏迷的男人,心彻底失重了。

书卷气尚浓,清瘦少酒腻,过于众多青壮年中难掩鹤立鸡群之质。

是刘耀!居然真的是刘耀!

刘能膛目结舌,反应好不孤独,殊不知,前刻与他同样反应的桑禾,亦有同感。

她看刘耀坐下,自他入祟,襁褓的啼哭亲耳所闻地缓歇,再尔林晓婵的歌声趋声悄定,在所有紧张中带了讶异的目光下,裹布间伸出了婴孩焦黑的手臂骨,那手指直直指向尾座的刘耀,啼哭止,婴笑起,所有在座除了刘耀的年轻人皆头一歪,昏死过去。

桑禾瞠目结舌眼观全程,又见主座老妪眸转浑浊抱婴起了身。桑禾本是跟着老妪行动路线走,半会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再回望,那个身披斗篷不露脸的高壮老头不见了。

“礼成——”

老妪哑喊尖锐的喝声,老头们顿时喜颜逐开、喝彩连连,为首妇仆则在族长下眼色后,步履匆匆于前院报信,欲众人同乐寨宴喜俗。

林晓婵行尸走肉般被人扶上堂檐阶下的鸾轿,然那刘耀等晓婵上轿,才昏死过去,被另一行人稍晚扶上鸾轿对侧的藤抬椅。

看见如此架势,桑禾方醒悟些什么。

原来,刘纪二氏不仅棒打鸳鸯,还混乱且强制牵扯了两两不相愿的姻缘亲事!

胡扯的鸳鸯出了里堂过前院,御极带着桑禾也要跟过去,大开的院门倏忽风涌翻云,入境前的涡旋狂风猝然卷临。与此同时,桑禾感应到某股莫名其妙吞噬力量袭上心头,奇妙通畅的感觉瞬间遍走全身。

好舒服。好喜欢。

“定心,勿要回应不该回应的!”耳边立时传来御极的警醒。

桑禾连忙压下要接纳的欲望,继而听御极指引:“守定戒契召唤,我们该回去了。”

幻境轰然暴塌,溃散成灰的景象尘埃悉数叫门口的狂风黑洞吸噬,御极手疾眼快一把薅下抱脖子的桑禾,待戒契通明,便一手抓兔,一手背身掐诀,竟不失从容自入了那风洞。

头晕目眩了不知多久,御极抱着桑禾终于落定山地,同时落地的还有林晓婵与刘英,以及那颗暗光直坠的百目树妖木行元珠。

御极伸掌稳稳接住,木行元珠的光辉在落掌瞬间,山穹闷雷滚滚。

闪电频闪,光华略过山风,林晓婵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风止,天要下雨。

桑禾从御极怀里跳下,胸膛处心悸乱跳得快要呼吸不上来。

她扶额定了许久,仍难缓过神,说不清是那股力量造成的,还是尚未觉醒的凡躯肉.身,极限通感不免带来冲击。

御极察觉,打了个响指将戒契的通感断开。

当世界视觉恢复成平常肉眼所见,桑禾一腔难受才慢慢转好,但与之接踵,先前她被林晓婵撞摔到树上的伤痛登时攀附回身。

桑禾忍不住呻.吟,知觉自己半个身体都要废了。偏逢现在还不是该叫疼的时候——邪祟未祛除,刘英性命仍危在旦夕。

“别动。”

“嘶——疼疼疼疼疼!”

御极快步拦住她,手碰到桑禾受伤的胳膊,听得她猛地倒吸气。

戒契断联,她受得伤无法再相互转换。

御极瞥了眼她的伤,不动声色松手。恰时云光泛红,头顶漩成涡的黑絮开眼,两人不约而同抬头望天。

圈层往里循环的云环,外环与环心雷影接替,先是暗红,再是赤红,像一只黑红色的巨眼在凝视他们。

桑禾不安道:“御极,天上的是什么?”

没等御极解惑,一滴从眼瞳坠下的雨滴正中砸在桑禾的脸颊,她抹去左颊的湿意,并下意识拈了拈。

触感不对啊,怎么黏黏的,闻起来也是腥败的?

“啧,什么味道啊?”

“血?血!!”

“是林晓婵的把戏。哦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林晓婵幕后之人的把戏。”

御极手掌突然压在桑禾头顶,语气是俨然相反的邪骜。这哥似乎在期待什么,在平静中憋着不为人知的疯狂。

“另一条大蛇,也该登场了。”

“嗯?另一条大蛇是什么?对了御极,先前幻境中的那个斗篷男子,他是邪祟么?还有还有……”

“夏桑禾,”御极忽然打断她,没由问道,“你说,你们凡人是不是都极渴望长生?”

“嗯……”

桑禾不语,只是独自迷茫。

雨滴愈发频繁坠落,御极伸手接了几滴血雨,继而嘲讽地用金火焚烧,蓝焰一晃而过,所有潮湿皆被烧干。

御极轻声说了句,“也罢。”

又道:“好戏要开台了。”

桑禾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要掐诀祛除林晓婵身上的邪气来着,叫御极与怪云雨给打断了!

回头,她什么都看不清,又叫御极拽回来。

这次戒契没有亮,他们两却是实打实交握了手。

依旧淡然从容,黑夜中,御极勾唇轻笑:“我们得赶在天亮前把戏台子垫高。”

*

刘能的车开进了洁花古镇,还没有到目的地,导航自己先结束了。

刘能倒是不恼,要到目的地,凭借三年前最后一次参加寨宴的印象,足矣。

蔡芬是生平第一次来洁花古镇,但不知为何,当她身临此地,心头总隐约萦绕着陌生的熟悉感。

那熟悉感,伴随来自心底的想念。

可她明明从未来过蜀南啊。

除去胡子拉碴,憔悴麻木的刘耀,前座的夫妻各怀心事重重。

车在坑坑洼洼的泥泞路上开着,自从发生林晓婵那件事,刘氏出面将原本打好的道路连同地基都毁了,如今这条初具雏形的无形路只有内族之人才知晓。

一直以来刘能因为娶了外妻,赘进了兰陵市被族内中人看不起,如今刘纪二氏封宅,除去以族长为首的顽固耆老们还住在附近,其余的明里暗里不是搬去了别的镇,就是别的区,更远的,甚至搬别了故乡,逃也似地躲到了异地——再没有人敢理直气壮地嘲笑刘能了。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快活不起来呢?

刘能拧目赶路,通宿未睡的疲倦反而因团团乱绪拉扯得清醒。

目的地在沉默中启程,亦在寡言中抵达。

轮胎轧了一路泥秽,停在刘氏祠堂地时,早没了痕迹,只剩轮胎上的残泥黄糊。

刘能下车先解绑了刘耀,蔡芬则怯生生在车门前等着刘能。时光错别,她有种补回年轻恋爱第一次上婆家的局促体验。

门外有动静,内宅早有人通报。

不下片刻,一位貌约三十上下,穿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