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的紧,纪宁萱不再抽手,看向祈愿树下张望的两人,奇怪道:“这是在干什么?”
陆青汐的婢女回道:“小姐非要与小侯爷比谁抛的高,正蓄力呢。”
好好的祈愿,变成了小姐和小侯爷的一场比赛,若是陆夫人知道了定要训小姐不诚心。
陆青汐捋起袖子,蓄势待发,她势在必得:“若是我抛的高,尤小侯爷就请我们吃琼华楼的新菜,如何?”
尤钰不屑一笑:“一言为定。”
陆青汐倒数:“三二一!”
祈愿带乘风而去,树下人聚精会神盯着两条祈愿带,随着飘带升高仰头看去,风驰电掣间,只听木牌相碰的声音,“啪嗒”一声,空气中阒然无声,陷入诡异的沉默。
两条祈愿带的轨迹交错在一起,纠缠在一起落于树上,结结实实挂在树干上,震落了几片黄叶。
陆青汐脸上的笑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气得要昏厥过去:“你是不是故意的!”
尤钰也愣了愣,寻思哪来的妖风,竟给人吹歪了,转身欲再拿一根祈愿带,“不算,再来一次。”
守在这里的小道士起身行礼,断了两人再抛一次的心思,“此物只可抛一次,中与不中皆是天意,若是再抛恐会招来孽缘。”
陆青汐气更不顺了,这才是孽缘吧,气哼哼地走到纪宁萱身旁,对尤钰道:“愿赌服输,你我各摊一半的银子。”
“萱宝借我点银子,我的私房钱被我爹扣留了。”
尤钰一脸黑线,也来到江砚珩身侧,“我的钱被我爹收了,说是让我自力更生,这俸禄还没发,砚珩先借我一些。”
陆青汐和尤钰互看一眼,各自翻个白眼背过身去。
求过平安符后,纪宁萱本想向空濛真人道谢,问了观内小道士,才知空濛真人去了宫内,不在观中,便没再多问。
江砚珩和尤钰一同去了另外一个殿堂,他们二人行事定是公务,纪宁萱便和陆青汐留在了月红祠。
跟着陆夫人跪拜后,两个姑娘来到殿外的高台处,放眼望去,满山遍野青绿焦黄错综复杂,一年将尽。
纪宁萱对这景色再熟悉不过,三年她都在观中度过,新年也是冷冷清清的,只有她和落雪,雪翎三人,陆青汐也会提着糕点瓜果和她在观内西侧小院中嬉笑。
于她而言,在府中或是在观中过新年并无差别,反正也就她自己一个人。
洛云观冬日落层白雪,更显空旷,整座山银装素裹,倒似是远离京城的一处世外桃源,可处处身着常服的侍卫把守,又彰显着皇家威严,受皇家掌控,好像与皇家有关系的地方,处处都潜藏着危机,偏不凑巧,被她撞见那等事。
这“桃源”内,并不太平。
陆青汐还在为方才的事气恼,无心赏景,她恨恨道:“早知如此,我还不如求我爹让我和萱宝一起学习,至少你还能替我打掩护,碰见尤钰简直倒了大霉了,当时我被罚的那叫一个惨,手都被打红了。”
真是气昏了头脑,都直呼小侯爷大名了。
纪宁萱往姻缘树上瞧去,满树的红绸带,笑道:“还真不一定,教我的那位夫子也很严格,我挨的戒尺也不少。”
许是纪家祖传的脾性,她幼时好动,跟着哥哥耍棍拿枪不在话下,手上磨出再多的血泡,她也能忍着痛第二日起来继续练,猛然让她安静下来,她反倒有些坐不住,为此被夫子罚了很多次。
“而且不一定是孽缘啊,汐汐拿给我的话本子里,有一本写的就是整日斗嘴的欢喜冤家,最后反而成了一对。”
陆青汐撇撇嘴,她简直不敢想象和尤钰在一起的样子,比噩梦还可怕,“萱宝和世子才是命定的姻缘,空濛真人亲自说的不能有假,我只希望日后萱宝好好的,开心些再开心些。”
提到姻缘,陆青汐才想到她之前那门亲事,小心翼翼道:“叶府的亲事你莫要放心里,薄情寡义的男人,谁爱要谁要。”
陆青汐自顾自劝慰她,纪宁萱插嘴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叶府规矩忒多,嫁过去也是被束缚,我还记得有一年在春日宴上见过叶府大夫人,不苟言笑,和夫子一个样子,多难受呀。”
“你不会喜欢那种循规蹈矩的家族,一大家子请安都请不完,太累人了。”
陆青汐绞尽脑汁劝慰人,生怕她为情所困,依她对萱宝的了解,叶府亲事她不点头,纪爷爷不会与叶府商量定亲事宜,她还未劝完,陆夫人又喊她去跪拜。
“我一会儿就回来,萱宝等我啊。”
纪宁萱面色平静,似是完全不在意叶府退亲一事,朝臣分为武将与文臣,自古以来便是文臣看不惯武将粗鄙无礼,武将看不惯文臣一肚子的弯弯绕绕。
叶府书香世家,叶太傅德高望重,叶知非是府内嫡子,必定是要继承太傅的文人风骨,光耀门楣,未来与之并肩的妻子也定是要贤良淑德,安心待在宅院中,孝敬公婆,相夫教子。
与武将之女结亲,想必叶夫人不满意这门亲事,退亲也在预料之中。
祖父告诉她要给她寻门亲事,也就是落水之后的事,她还未及笄,正是不懂知慕少艾的年纪,稀里糊涂地就和叶府定了亲,祖父说等阿爹回来,再行商量两家婚事。
其实哪怕到现在,她也不太明白男女之情,甚至不知如何与江砚珩相处,毕竟她与男子接触不多,又在观内三年,只在书中看到一些夫妻相处之道。
相敬如宾,要“敬”到那种地步?把他当成哥哥那般?可是哥哥是亲人,她可以口无遮拦的与哥哥说话,与世子讲话却要斟酌一下。
把他当成汐汐一样吧,可是和世子在一起,与和汐汐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
书上说的那么多道理,搬到现实都不适用,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突然在一起,相敬如宾根本不好把握,少一分容易发生矛盾,多一分吧,就太假。
而且与江砚珩独处时她与他没有话说,大多时候是江砚珩在努力找话题,很是尴尬。
纪宁萱泄气,与人做夫妻好难啊,要是阿娘在好了,还有人可以倾诉,为她排忧解难。
落雪偷摸看了眼夫人的脸色,见她神色惆怅,以为她是为叶府婚事烦恼,又不知从何劝起,便向雪翎求救。
雪翎大大咧咧:“姐姐不必为此伤怀,男人多的是,依我看世子就很好,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落雪无言,还是她来吧,于是开口劝慰道:“夫人,老爷之前为您寻的亲事也是为了替您找个好夫家,安安稳稳开开心心的,既过去了,许是与叶府有缘无分,如今世子对您好,老爷在天之灵,定是欣慰的。”
“祖父……”纪宁萱心思又飘到别处。
因在宫中落水一事,祖父匆匆忙忙给她定了亲,那时她看不懂朝堂的风云诡谲,不明白祖父是何用意。
后来在观中三年,她想明白了许多,就像马球比赛一样,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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