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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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绿川先生，你与死者的关系是？”

“警官，我只是路过，听到这个叫凉宫葵的女孩还困在里面才进去救援的。”

凉宫葵？这和吉田咲的证词不一样。

看样子，这个女孩多半和他的任务有关系。

伊达航垂下眼，他知道此时诸伏景光的心情不太好，事实上他也如此，警察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却很难对别人的死亡做到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逝去，他的这群同期们一定是做不到的。

绿川光的大脑逐渐恢复运转，凉宫葵是他的任务，她的死亡意味着任务失败。

他必须打起精神来，应付组织对他的追责。

不一会琴酒的邮件送达了

【你最好祈祷，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怎么了？”

察觉到友人的情绪变化，伊达航担心他因此耽误了任务，他们很久没有联系了。

绿川光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机屏幕转过来，那条短信就这么出现在伊达航的视野里。

后者愣了一下，随后语气凝重，“我明白了。”

……

处理完后续已是第二天下午。

这个酒吧是组织通常集合时的地方，不对外开放，只接待组织成员，有的时候甚至能撞见波本在这调酒，但现在只有他和琴酒两个人，后者自然是没闲心搞这些的。而且由于这个意外，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但很少见的，他没有兴师问罪。

“我说过的吧，别让这成为你的最后一个任务。”

相当有压迫感的注视，近两米的身高使他居高临下审问起来独居优势，这位组织头号杀手此刻的心情并不美妙。

“你难道指望一个瞎子自己跑出来？”

这确实是无法否认的，警方在第一时间就查出来火灾起因，不过现在纠结这个没什么用。琴酒头疼的是，这必须要瞒过托卡伊，不知道这人脑子一热会干出什么事来。

六年，琴酒见证了托卡伊的成长，组织交给他的任务基本都能完美完成，也学会了隐藏情绪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任谁都会觉得托卡伊这个年纪轻轻就获得代号的人深不可测。

但他见过这个小鬼因凉宫葵干过的蠢事，琴酒对亲人没什么概念，所以他不理解。他只知道，疯子只会教出另一个疯子，托卡伊很有可能步那人的后尘。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算是长期任务——”

“在任务途中继续监视他。”

“托卡伊？”

“用不着故作惊讶，你应该早就猜到了他们是兄妹。”

果然，绿川光猜得没错，他继续质疑，“一个研究员，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回答他的是琴酒的冷笑，“普通人不需要，而对研究组的疯子来说却不一样。”

疯子？

绿川光未怀疑过托卡伊是否真心实意为组织效力，然而现在基于琴酒的话，他动摇了。

托卡伊是为了葵留在组织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从第一个任务开始，琴酒让他监视托卡伊的意图也能解释了。

门口的风铃被推动，发出一阵脆响。

伏特加一身风尘仆仆，本来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绿川光，又闭嘴了。

这个时候就要懂事一点了，绿川光主动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琴酒没有阻拦，算是默认。

绿川光还要解决一点疑虑，凉宫葵为什么会在吉田咲面前自称日野纱织？

如果是为了藏逸而取的假名，就说明这场失踪凉宫葵本人是知情的。她、或者说她背后有人帮助她谋划了这一场出逃，否则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一个14岁的盲人少女躲开了组织的监视，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了。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准备调查一下这个名字。

【组织昨晚的任务目标是警视厅卧底警察名单，我最近可能会被怀疑，你也小心点。】

绿川光看完之后就立即删掉了这条短信，琴酒刚刚对他没什么不同，这个任务应该是失败了。

如果不是zero，他很可能在这次任务中毫不知情的就暴露了。

##

事实证明，凉宫郁也的推测分毫不差。

【波本说你在东京？】

凉宫郁也装作没看见，关上手机，抬头继续询问六层轮班护士，“那天不是你值班？”

“对，应该是轮到花子了。”

不对、护士花子说那天她放假。

有人撒谎吗？

护士点头，但又很快摇头，“不过值班表不一定对，因为半个月前有个炸弹犯活跃，医院紧急撤离，那之后值班表重新排过了。”

“炸弹犯？”

“是啊、好像是什么叫ACE的吧，我也不清楚，还好没人受伤。”

那家伙还在医院活动过吗？

凉宫郁也朝对方点点头结束了对话，有些蹊跷，葵在那一次见面后不久应该就被转移了，那个时候他刚刚处理完花曲丰人的事。

然后就是和波本追查卧底……手机再次震动。

【回信息。】

只看文字都能听出这家伙的语气。

【干嘛？】

【任务出了问题，有内鬼，你最好现在立刻离开东京。】

原来是卧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