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惊险记
苏砚和见他这种态度,心里的鬼火蹭蹭直冒。
宋予凝是没有朋友了吗?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勾搭在一块儿?
他向来专断独行,觉得没必要跟孙隽驰继续耗下去。
索性背过身,攥紧了宋予凝的手腕,径直把人往自己车上塞。
车门“砰——”地传来一声巨响,宋予凝恍若初醒。
她犹豫了一下,捕捉到苏砚和的脸色异常难看,可见确实被气得不轻。
虽然早就知道这俩人不对付,但是今晚毕竟是自己约的孙隽驰才惹出后面这些事——她不想让双方因为这事徒增矛盾。
于是,宋予凝鼓起勇气替孙隽驰说了句好话:“老大……刚才孙隽驰不是飙车,你误会了。”
车子缓缓行驶在路面上,视野内街景逐渐明亮清晰。
晚风裹挟着一股青草的气息,路灯影影绰绰地洒在男人的侧脸,晦暗不明。
回老城区的途中,苏砚和终究还是没忍住,板着脸孔语气生冷地问,“——我误会什么了?”
宋予凝见他满脸愠色,心里也开始打起退堂鼓,战战兢兢地表示:“我的意思是,孙隽驰……”
“孙隽驰孙隽驰孙隽驰——你到底还想为他说什么?”
“我没有——”
苏砚和冷笑:“没有?宋予凝,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宋予凝表情僵了一下,咕哝两句:“……我只是拜托他送我回家而已,也不行吗?”
这话不过是她的自言自语,但苏砚和不爱听。
他眉头紧蹙厉声答:“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敢让他送你回家!宋予凝——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这话说重了,也不是他的本意。
苏砚和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旁敲侧击地提醒她,离那个姓孙的远一点。
偏偏宋予凝没眼色,三句话不离主题——她以为自己是谁?已经能代表孙隽驰替他道歉了?
苏砚和握了握方向盘,手背青筋微凸。
压低嗓音似在隐忍:“我提醒过你,在公司里少跟他勾三搭四……他可不是陈则省,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勾三搭四?”宋予凝失神地重复了一遍,渐渐咂摸出不对劲。
她想的是,虽然这俩人老死不相往来,但苏砚和平日不拘小节,巨额业务被人抢走也能一笑置之,既然如此一个英文名归属权的事,在他这儿怕是早就已经翻篇了。
可结合苏砚和刚才的表情和话语,哪有半点“翻篇”的意思?
不仅如此,甚至还把自己视为仇敌,恨不得连孙隽驰的那份怒意一块儿撒她身上。
宋予凝有点不高兴,眉宇一皱反问说:“我、我哪有勾三搭四?”
又开始了,又是这副死不悔改的表情。
苏砚和只觉得胸口有气,不吐不快——
“明知道这小子对你图谋不轨,还傻兮兮地坐人家的车,让他送你回家?”
“明知道这小子跟我不对付,还一次又一次地和他成双入对地进进出出?”
他眯起眼,怒含警告地:“你就这么享受被他追求的快.感?觉得很得意吗?”
车子“滋啦——”一声发出巨响,猛然停在半路。
宋予凝身子前倾,最后被胸前的安全带一扯,重重地跌回座位。
后脑撞上椅背,她在剧痛中找回几分清明。
半晌,宋予凝微张着口,冲着他犹疑道:“你……是在骂我吗?”
男人眉毛倒竖,加重音量反问:“——难道你觉得自己不该骂?”
默了两秒,宋予凝胸口起伏,气息不定。
敢情这人大半夜阴魂不散地出现在面前,不过是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又拿自己当出气筒。
宋予凝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拉开门把手下车,健步如飞地跑了。
苏砚和望着那道纤瘦的背影,大概过了几秒钟,熄了火二话不说追了过来。
“你站住!”他跑了两步唤她的名字:“宋予凝,等等。”
宋予凝听话地停下脚步。
只不过没有转头,也没有再吭声。
朦胧夜色下,男人轻轻地舒了口气,松开领带结顿了顿:“还敢跑?你跑什么——”
他问:“是不是挺不服气?”
宋予凝只是忍着脾气没说话,不代表她就是认错了——她没错。
刚才在车里,苏砚和那番几近羞辱的言语,好比一道道耳光打在她的脸上。
“要我把话说得再明白点吗?”男人眼眸微沉,“我没功夫替你的风流债擦屁股……”
其实,他并不想跟宋予凝坦白太多——孙隽驰是什么身份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也不认为让她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恰恰相反……就凭她那个老鼠胆,难保不会对身为“领导”的孙隽驰表现出唯唯诺诺的窝囊样,叫人看了就来气。
虽然不想承认,但苏砚和本质上还是很享受宋予凝对自己表现出毫无底线的崇拜与爱慕。
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匪夷所思,却也乐在其中。
只不过这一回,宋予凝是被他彻底惹急了:“我不用你替我擦屁股!”
她鼓着腮帮子,眼睛通红:“你只是我的领导,管不到我下班以后跟谁交朋友,苏、总。”
一番话既是为自己辩驳,也是有意和他划清界限。
憋在肚子里太久了,能一口气说完,真是太痛快了!
宋予凝扬起下巴,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意思。
说完,也不等苏砚和会有什么反应,步子踩得又沉又稳,一转身又走了。
苏砚和没有再追过去,他站在路灯下静默了片刻,眼神透出一丝茫然。
从下车的那刻起他就后悔了,想到宋予凝临走前红着的眼,他知道自己意气用事了。
他气林深无缘无故给自己发那些莫名其妙的简讯和照片,气孙隽驰这小子贼心不死反倒越挫越勇,气宋予凝头脑简单看问题从来只看表面……
当然,最气的还是自己。
仔细算算,这都第几次了?
急救送医也好,被困电梯也罢,哪次他不是撇下正事急匆匆赶来。
苏砚和不明白的是,自己一贯沉稳自重,为什么会一次次地在这种小事上摔跟头?
*
一转眼时间到了月中。
天气渐热,小区里的山茶花争奇斗艳地开了几朵。
周末傍晚,宋予凝上完健身课,带着一身热汗走进单元楼。
恬淡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深深一吸,心情大好。
洗澡完,桌上的手机响起。
是方柏霓打来的。
方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开口便问她晚上是否有空,能否赏脸一块儿喝两杯。
宋予凝累得手机都握不住,兴致缺缺地回说自己没空,下次再约。
方柏霓不肯,夹着嗓子好说歹说。
“好啦,这次姐姐请你。”她笑眯眯地:“还是咱们上次去过的那家‘风月’,怎么样?”
不怎么样,宋予凝心道。
却还是欣然应允:“那就七点,不见不散。”
碰面之前,宋予凝换了身轻便的休闲服,脚上蹬着一双运动鞋,披肩短发耷拉下来。
一张小脸素面朝天,怎么看怎么不像要去喝酒的。
六点五十五分,两人在“风月”的门口碰头。
方柏霓给自己化了一个特别夸张的烟熏妆,嘴唇和眼周涂得乌漆嘛黑的,左耳挂了一整排金属挂饰,叮叮当当看着就够吓人的。
宋予凝以为她受什么刺激了,还一脸担忧地问她,你最近还好吧?
方柏霓哼笑着说:“你懂个屁,这叫哥特装。”
时间尚早,两人在吧台旁落座。
方柏霓问酒保点了杯莫吉托,转头又说:“上回来这儿喝过,味道不错。”
“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不是啊……跟江澈来的。”
宋予凝想起那位还在考察期的奶狗小男友,没话找话地问:“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只见方柏霓面色平静地撸了把头发,随意地回:“分手了。”
“……”宋予凝轻咳两声,旋即涨红了脸:“抱歉啊。”
“不关你的事,你道什么歉?”方柏霓说着话,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唇角漫起丝丝凉意。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宋予凝扭头去看台上的表演,试图缓解尴尬。
无奈这个点酒吧里客人少,别说莺歌燕舞,台上就连个清唱的人都没有。
如坐针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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