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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爱情三十六计

小说:

风月债

作者:

桃花谷主

分类:

现代言情

01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句话的意思是,有时你用心地灌溉一枝花朵,费尽千般功夫,花却总是不开,而随意插在土地下的一枝柳条,却在不知不觉间长成了葱葱郁郁的柳树。

应莲觉得,人与人的缘分也是如此。你有意去寻它时,偏寻不着,若不寻它,无意间反倒撞上了。

她初识上官独己,是在梵境寺后的桃花林里。她去梵境寺,乃是和众人一同随三太太去还愿的。

她素来不大信鬼神之说,亦不爱听和尚念经,便趁众人不注意,和应兰溜了出来。

出了佛堂,姊妹俩分道扬镳,应兰溜去求姻缘,她则寻了个空子钻出去玩儿。

那日天气又闷又热,天地间好似一个巨大的蒸笼,闷得人身上湿热难耐。

她出寺庙时还是艳阳高照,方到得山后,阴风乍起,只见一线乌云从远处山巅滚滚而来。林中赏花的人见要落雨,纷纷下山去了。

应莲见桃花开得正艳,况且才上得山来,不甘心这般回去,又见枝头桃花被风乍然吹落,漫天飞舞,甚是好瞧,便撑着一把青花伞在林中转了一会子。

细密的花瓣尽数落在伞面上。

过了一会子,黑压压的乌云如潮水褪去,淡黄的日头隐在缥缈云层间,渗出淡淡的光,空中竟未落一滴雨。

应莲收起青花伞,立在一株桃树下,食指搭在眉骨上望着淡黄日头,感慨了好一会子天气变化多端,就如这变幻莫测的人生。

方感慨完,正欲下山去,忽听见林深处传来幽幽琴声。

她侧耳倾听,忽地心下一动,好似被那琴声摄了魂一般,抬脚朝林深处走去。

一条小溪自山间蜿蜒而下。

应莲隐在一株桃树后,只见溪边有一青衣男子,背靠一株花树,琴声伴着溪水,自他指尖汩汩流出。

花瓣落在他的发上、肩上、琴上,他却动也不动,似乎已与四周春色融为一体。

她呆呆地听着,待一曲完毕,情不自禁鼓起了掌。

那青衣人身形一顿,转过头来,正撞进她的眼里。

他微微一笑:“姑娘也知晓这首曲子?”

这首《凤囚凰》她自是再熟悉不过。

昔年,汉代才子司马相如前去卓家赴宴,便弹了一首《凤求凰》,对文君以琴传情。

文君亦爱慕相如才华,不惜忤逆父亲与他私奔,然相如清贫,为谋生计,文君便当炉卖酒,亦成就一段佳话。

应莲素来仰慕文君。仰慕她才貌兼备,仰慕她敢爱敢憎,实是个奇女子。是以,她将自己的小字改为文君,以作效仿之意。

青衣人闻言,抱琴起身,笑道:“原来是个女先生,钦佩,钦佩。”

应莲只觉这青衣人说话有趣,便也做了一揖,笑道:“多谢,多谢。不敢,不敢。”

青衣人将琴交给小童子,弹了弹身上的花瓣,亦恭恭敬敬向她做了一揖,问道:“姑娘可是来拜佛的?”

应莲摇摇头:“我不拜佛。”

青衣人含笑:“若佛祖果真有灵,这世上又怎会遍地苦难人。”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亦不信佛。”

他身着一袭朴素青衣,眉目儒雅,文质彬彬,瞧起来像是个书生。

应莲正欲说话,只听男人道一声“别动”,她尚未反应过来,只觉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在地上,恍惚间,被一手揽住腰肢。

宽袖掠过鼻尖,送来一股淡淡的梅香。

他放开她时,指缝间擎着一条青色小蛇。

他手腕一翻,便将小蛇甩了出去,旋即松开她,道:“林中多虫蛇,姑娘小心一些才好。”

应莲颇为惊讶,他瞧起来文质彬彬,却有这般好身手。

“你会武功?”

青衣人笑道:“这乱世之中,若不会武功,我可能已经躺在世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应莲眉梢一挑:“世上哪里最安全?”

青衣人笑道:“土地下,棺材里。”

一个人若已死了,还谈什么安不安全呢?

应莲“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便是她与他第一次相遇。

第二次,便是在施粥日。

彼时,有个小丫头混在难民的队伍中来找她,一见她,便要请她上茶楼去,但彼时她并不知那人是他,只觉这小丫头莫名其妙,是以并未赴约。

到得后来,施粥即将结束时,那小丫头子又来了。

带着一个拳头来的。

她捏着拳头放在她眼前,摊开手时,手心里放着一只耳坠——正是她在梵境丢失的那一只。

她忍不住朝茶馆二楼看了一眼,忽见窗户半开,窗户露出一张儒雅俊美的脸来,那人微微一笑,远远地朝她做了个揖。

02

后来,钟有晴从余姨娘那处听到应莲死活不嫁小王爷的事,曾私底下细细打听了应莲的习性,将她这人剖析透了,才对此事做了详细的分析。

她认为,大凡是人,心中便有一处渴望。

有人渴望钱财,有人渴望名利,有人渴望爱情,有人渴望知己,不管渴求什么,心中总有渴求的。而这渴求,就是人的弱点之一。

他晓得应莲被府中人称为“疯丫头”。

这女孩儿素来爱读书,性子清高,不愿同俗人来往,也不喜聊八卦。众人喜欢的事,她偏不喜欢,是以自然不在乎钱财,不在乎身份。从和她来往最频繁的两个人来看,她最在乎的,是知己。

她性儿清高,自不愿意与人为妾,愈是逼迫她,她便愈加抵抗。对付这样的女孩子,最好的法子便是听她说话,寻找共同话题,并且表示认同她,让她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打开她的心防之后,莫说是个穷书生,便是个臭乞丐她也愿意跟着你的。

余姨娘听了她这番分析,霎时恍然大悟,不由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心里愈发想拉拢她了。

但钟有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应莲不愿嫁与上官独己,并非对他无意,恰恰是对他有意,才死也不肯嫁他。

事情是这样的:

那日上官独己不知何处找了个小丫头子,将应莲丢失的耳坠交还与她,施粥结束后,应莲便悄悄去了茶楼,与他道谢。

上官独己正要请她吃茶,便听见小丫头皎月在屋外敲门,说大太太正在清点人数,要闭门了。应莲好不容易出府一次,又被催促着回去,心里自然生出许多不乐意来。

上官独己闻言,感慨一句:“这世道对女孩子还真是苛刻。”

这话恰中应莲心思,心道:为何男人能游山玩水,女人就只能禁足深闺?为何男人能考功名做官,女人就只能相夫教子?为何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就只能为男人守节?

她心中虽不愿,却也不好忤逆大太太,便对上官独己道:“我要回去了,若有缘,再相见吧!”

方转身,便听上官独己道:“若姑娘愿意赏脸同在下饮茶,在下愿意姑娘鞍前马后。我是说,如果姑娘不害怕我的话。”

03

夜。寂静。

月色微明,星光点点

西北角门处,两道黑影从墙上窜了下去。

一阵凉风吹散蝉鸣,四周草木簌簌作响。

一缕月光映亮他的鬓角。

上官独己垂眸看她,微微一笑,低声道:“姑娘果真胆识不凡。”

应莲没有说话。

其实早在出房门以前,她便在兜里装了一袋石灰。若是这男人敢有非分之想,她便要想法子逃脱。

她与他一见如故,心中待他虽有几分莫名其妙的信任,但同一个相识不久的陌生男人相处,每个女孩子都该当心的。

既然该当心,为何又要同他出来呢?

在深闺锁了十几载,她太想瞧瞧外面的世界了,是不是也和闺中一样无聊?

上官独己微微一笑,朝她伸手:“姑娘可愿赏脸,同我喝杯茶?”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指尖在月色的映照下莹润如玉。

应莲略略一想,把手伸进他手中。

男人轻轻握住她的手,应莲忽觉脚下一空,身子霎时腾空而起,她惊呼一声,忙伸手抱住他的腰。

月色淡薄,屋脊上似凝了层薄薄的霜。

上官独己一手拎着青瓷酒壶,一手端了茶杯,斟了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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