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封印,县衙里冷清,华九思提前一天就到了清宁堂。
芙昭这一天却忙得很,她一大早把给各位掌柜的红封都派发了下去,收到红封的掌柜们都笑开了花,尤其是方新玉,她还带着书香绣楼分号的企划书,说是要与东家深谈。
芙昭连忙摁住她:“过年要紧,年后再议。”
送走诸位掌柜,芙昭又急忙启程,她今日还要将年礼都规规矩矩地送到各位长辈们的手里。
好在当朝权贵们的住宅都离得不算远。
英国公府和长安侯府都是很合体统的拜节,英国公含蓄内敛,国公夫人温柔,勉励了她几句。周晗送了她一幅画,是长河落日圆的景。
“外出游历,这一幕我终身难忘,送给表妹。”
芙昭道了谢,递上了点心匣子。
长安侯粗犷,柳桃花不拘小节,还给芙昭带了她亲自培育的山茶花,是难得一见的千里香,芳香浓郁,经久不散,芙昭爱不释手。
午后又去了长公主府,长公主对她送来的抹额很感兴趣。
别人家抹额上都绣一些花儿啊蝶的,她倒是好,直接绣了一段清心咒。
芙昭还振振有词:“殿下烦心的事情太多了,我帮不上忙,就只能求诸天神佛看顾您。”
长公主被她逗得合不拢嘴,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这么贴心的闺女,明日在公主府一起守岁可好?”
芙昭面颊微红:“答应了要与华九思一起守岁,吃饺子的。”
长公主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还没成亲呢。”
其他府里都是拖家带口的,芙昭也不方便去,长公主这里确实清净,芙昭有些意动:“那不如我把九思也叫过来?殿下还没正式见过他呢。”
长公主的神情微微一僵:“罢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自在。”
她抬手,随侍的宫女端上来几个托盘,放着各种点心、布匹和首饰。
“知道你喜欢点心,就让御膳房把拿手绝活都做出来,你多尝尝。”
长公主又拿起一匹粉蓝色的绸缎在芙昭身上比了比,“这颜色也很衬你。”
芙昭嘿嘿笑:“我全要,下次见您就穿。”
欢欢乐乐地从长公主府里薅了一堆好东西出来,没想到在卫国公府里却是见到了一张冷脸。
芙昭笑嘻嘻地道:“早就听阿萱说了,长安侯夫人要您一起守岁,我是小辈,哪儿能跟侯夫人抢您嘛。”
裴无名脸上的冰霜才稍稍缓和了些,但语气还是没平日那么温和:“虽然定了亲,但孤男寡女一道过年,甚是不妥。”
“呐呐,清宁堂上下几十号人,怎么能叫孤男寡女嘛。”芙昭十分狗腿地奉上一盏茶。“更何况,荃娘也一起,热闹着呢。”
裴无名接过茶盏,不置可否。
芙昭继续讨好卖乖,她伸出春葱一般洁白纤细的手指:“带给您的点心可都是我亲手做的,好久没下厨了,揉面揉得手都疼。”
裴无名嘴角微微翘,装作不经意地道:“最近胃口不佳,多吃两口也无妨。”
芙昭怎么能允许裴无名没胃口?于是小厨娘身份瞬间启动,亲自给裴无名张罗了一桌好菜。
“就当是年夜饭了!”芙昭端起小酒杯。
裴无名与她碰杯后一饮而尽,趁着微醺,吐露出一直压在心底的话:“丫头,什么都不用怕,一切有我。”
入了朝堂之后的卫国公位高权重,处事果敢,杯中之物也放下了许多。元泰帝几番盛赞他是心膂股肱,社稷之臣,可安大昌百年。
裴无名虽然没说,但芙昭是知道的,她的先生天生就应该居庙堂之高,忧天下万民。
抱负得以实现,对裴无名而言也是一种幸事。
但归根结底,裴无名道:“我是怕你受欺负。”
芙昭眼眶发热,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喝得酩酊大醉,抱着裴无名痛哭流涕。
次日在清宁堂醒来时,她的头都还在隐隐作痛。
全知大大罕见地在她脑海里发出了声音:呵,醒了?
极具嘲讽。
芙昭敲了敲脑袋:“我出丑了?”
全知大大要是有脸,早就白眼满天飞了,它的话里满是抱怨:我还以为你什么话都敢说,生生盯了你一宿!
“那不会。”芙昭唤了一句绵风,低声道,“生死线还是牢牢刻在脑子里的。”
绵风绕过屏风走了进来,端上温水:“小姐,县尊在书房。”
芙昭脸色一变,看了看外面日头高照:“他知道我喝醉了?”
绵风欲言又止。
芙昭眼睛一闭:“你说吧。”
绵风道:“您昨夜在国公府醉酒,非要县尊来接,县尊是看着您喝完醒酒汤,倒头就睡的。”
额……这下丢人丢大了。
芙昭不想面对,赖在卧房里不出去,还是华九思担心她一直没吃饭,再把身体饿坏了,连连敲门,才把她给敲出来的。
“我平日里不贪酒的。”芙昭捂脸。
“那真是可惜了。”华九思笑着给她盛了一碗粥,“你迷迷糊糊的样子很有趣。”
芙昭撇过头:“我不喜欢。”
华九思把汤匙递给她:“好,那以后就不碰了。”
芙昭又道:“开心的时候,偶尔可以。”
“好,下次我陪你。”
“好哎!”芙昭来了精神,“单单守岁也够无聊的,我们晚上与荃娘一起,小酌怡情?”
华九思自然点头应允。
赵荃娘来得晚,翰林院清贵却不清闲,她跟同僚们好悬才在今天早上把前朝史书修订完,又做了些扫尾的工作,自家都没来得及回,就匆匆来了清宁堂。
“新年快乐!”芙昭撒了一把红包。
清宁堂的下人们早就收到了红封,看到这额外的红包,都欢乐地抢了起来。
灯笼摇曳,彩绸飘飘。
细雨抢了最大的红包,乐得向芙昭炫耀。她觉的自己实在不是读书的料,还是对算筹感兴趣,便趁着芙昭高兴,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芙昭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喜欢就好,年后可以随着方掌柜学。”
本来嘛,又不是人人都能读书入仕,最好的生活是永远都有选择怎么生活的权力。
清宁堂里欢声笑语,护卫长彦林走了过来,低声对芙昭道:“小姐,府门外有人徘徊,是赵大人的父亲。”
就是那个嫌自家女儿不守妇道,在女儿孤苦无依时还将她扫地出门的举人爹?
芙昭诧异:“他怎么有脸来的?”
彦林道:“兴许是冲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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