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桃花喜欢劳作,虽然征战时伤了身子,做不了重活,但给鲜花锄锄草还是很乐意亲手做的。
芙昭看到她的时候,只见这位尊贵的侯夫人正穿着粗布麻衣,一丝不苟地用着花锄。
“来了啊。”
柳桃花把花锄顺手交给丫鬟,用帕子擦了擦手,坐到凉亭里。
芙昭乖巧地立在她身旁。
柳桃花道:“这么些年,你是第一个被无名带进院子的姑娘,说说吧,你有什么长处?”
芙昭一阵恍惚,还以为自己在面试。
柳桃花饮了口凉茶,这才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芙昭来。
第一印象是好看,是她那个表弟瞧得上眼的容貌。眉眼精致,皮肤白皙,尤其是嘴角若影若现的小梨涡,仿佛盛着蜜糖。
芙昭微微笑,美目弯弯,声音清脆:“回夫人的话,裴先生救奴婢于水火,想来是因为先生心善,奴婢命好,这才能有这样一桩机缘。”
倒是个会说话的,笑起来更甜,更好看。柳桃花放下茶盅,刚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突然顿住。
她的视线停留在芙昭的眉眼间,眉头渐渐蹙起……
原本准备的说辞突然就不重要了,柳桃花闲聊了几句,就不动声色地打发芙昭回去。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等到华灯初上,长安侯才醉醺醺地回家。
“阿明。”长安侯名徐明,柳桃花与他之间也没有男尊女卑那一套。
她轻轻拍了拍徐明的面颊,让他清醒清醒:“你见过芙昭了吗?”
长安侯将罩衣扔到榻上,皱眉:“见过,不就是无名买回来的丫头吗?”
“你觉得她长得像谁?”
“唔……是有些眼熟。”长安侯喝了口茶,“但想不起来了。”
柳桃花定定地看着他:“周月芙。”
长安侯吓了一个激灵,酒气彻底没了:“陈国夫人!”他来回踱步,“怪不得,怪不得无名会买她,无名这是还放不下周月芙。”
柳桃花沉声道:“我不相信巧合。”
次日一早,柳桃花乘着马车赶往英国公府,一进门就抓住英国公夫人的手道:“阿瑶,我可能有那姑娘的下落了!”
而此时,玉润堂的第一堂课开始了。
芙昭也见到了原书的女主——徐蕊萱。
果然貌美,挑着长安侯夫妇的优点组合,多一分浮夸,少一分寡淡,是刚刚好的容色。
除了长安侯府的少爷小姐们,还有其他勋贵子弟慕名而来,一共七位,都是青春洋溢,前途无限。
芙昭原本是立在墙角的,她穿着丫鬟服饰,把自己当隐形人。
裴无名却不满地点了一下她:“坐。”
徐蕊萱好奇地看过来,露出善意的微笑。芙昭只得坐在最末尾,显得格格不入。
其他人也投过来一两分视线,探究居多,其中一名华服少女嘟了嘟嘴。
裴无名学识渊博,引经据典,还能结合实务讲得深入浅出。
战乱时,不少英雄都是在座诸位少爷小姐的父辈,听得更是热血沸腾。
不知不觉间,已近午时,裴无名回答了几个疑问,带着酒葫芦走了。
芙昭原本是想跟着走的,但听他们讨论得激烈,心生好奇,便留了下来。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徐恩行道,“肖雪儿,你兵法背的不熟。”
肖雪儿气得脸都红了:“什么谋不谋的!我爹说了,谁敢叫板,就打到他服!想那么多做甚!”
徐恩行瞥了眼肖雪儿:“所以淮阳候才有‘杀将’的名头啊。”
原来肖雪儿是淮阳侯府的小姐,芙昭摇了摇头,这家门风确实不怎么行,幸好当初没被淮阳侯府的婆子买走。
“恩行!”徐蕊萱瞪了眼徐恩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没学会吗?去抄三遍《孙子兵法》。”
长姐如母,徐蕊萱又比他年长许多,徐恩行乖巧地没有反驳,撇了撇嘴,应了下来。
徐蕊萱拍拍肖雪儿的手:“妹妹莫气,恩行大大咧咧,我定好好说他。”
肖雪儿“啪”地把手抽了回来,气得双眼泛红,大声吼道:“你们都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你们!还有你!”
她转过身,无端地推了芙昭一把,“一个下人居然敢在我面前坐着听课,长安侯府什么破规矩!都是泥腿子!”
淮阳候原是前朝悍将,将门出身,与津水卫对阵时不敌,阵前投降,是最令人不齿的降将。
元泰帝为了收拢人心,再说淮阳候带兵确实有些水平,这才赐了侯爵。
因此,在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开国将领里,淮阳侯府可称的上一句有底蕴。
徐家人被骂,但他们作为东道主,不好骂回去。
芙昭无故被推,心里不爽,但她如今只是个下人,咬了咬牙,也保持了沉默。
肖雪儿娇蛮惯了,抓住芙昭不放,非得要个说法。
徐蕊萱逐渐不耐烦,眸色深沉:“你要什么说法?”
肖雪儿厉声道:“长安侯府让本小姐与一个下贱人同席而坐,这是对本小姐的折辱!要么,徐恩行向本小姐道歉,要么,把这丫鬟打杀出去,选一个吧!”
她说来说去,其实还是介意徐恩行的那句话。
淮阳候当初为了表忠心,奋勇杀敌不在话下,但也坑杀降卒十万,再加上他是前朝降将,于是在民间和朝堂的名声都不大好。
徐恩行不服,但碍于长姐,不好直接反驳。
“你要恩行因为什么道歉?”徐蕊萱长得高挑,眼睛微眯,略略俯视着肖雪儿。
“自然是污蔑我爹!”
徐蕊萱缓声问:“是吗?”
肖雪儿咬牙:“你什么意思?”
徐蕊萱斩钉截铁:“恩行只会为他不够顾念客人的感受而道歉。”
言外之意就是,淮阳候什么名声,还需要徐恩行来说吗?
“好好好!”肖雪儿不由分说地抽出腰缠的鞭子,“那本小姐今天就要打死她!”
说罢,皮鞭带着呼啸,往芙昭的面门而去。
武将之女,也是自小习武的。
徐蕊萱虽然年幼时没有武师傅教授,但自长安侯入伍以来,乱世之下,深知弱女子是要被吃干抹净的道理,便一直找机会潜心苦学,武艺不落于人后。
她面不改色地一把抓住鞭子,不顾掌心火辣辣的疼,一使劲,将鞭子抽了过来。
她缓缓道:“长安侯府不是淮阳侯府,人命关天,容不得你放肆。”
肖雪儿心里堵得快炸了,打又打不过,气又气不顺,她死抓住芙昭不守规矩的由头,疯了似的往正房处跑,要找长安侯夫人主持公道。
毕竟整个盛京的人都知道,长安侯夫人深居简出,最是和顺不过。
徐蕊萱给其他勋贵子弟道了歉,让下人领着诸人离开,这才看向一直在角落默默不言的芙昭,微笑道:“吓着了?”
芙昭摇了摇头:“先生是老师,赐婢子落座正说明先生有教无类,配得上‘帝师’的名号,肖小姐这般闹就是不尊师,遑论还要打杀婢子,手段残忍,令人咋舌。”
是的,虽然裴无名如今客居长安侯府,无官无职,但他却是乱世时元泰帝的第一军师。
立国后,裴无名拒绝了高官厚禄,本想江湖路远逍遥自在,却被长安侯强行留下,其间也有元泰帝的意思,这也是今天这么多勋贵子弟慕名而来的原因。
“更何况了。”芙昭朝着徐蕊萱行了个万福礼,“婢子相信大小姐。”
徐蕊萱露出了真诚的笑意。
她十分欣赏芙昭,不卑不亢,从容不迫,很有风骨。
待他们也到了正房,就看到肖雪儿正气鼓鼓地坐在左侧顶头的圈椅里。
肖雪儿看到这一行人,噌地窜了起来:“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们!侯夫人现下不在,本小姐等着!”
徐蕊萱问:“母亲呢?”
陈妈妈屈膝道:“夫人方才去了听风院,英国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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