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人晕黄昏后。
芙昭睁开眼时,正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华九思在轻声叫她。
见她醒来,华九思颇为激动:“我们被绑了,不知是何人,山洞口守着两个狂徒,为首的脸上有大麻子。”
绑架?迷药?也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芙昭轻声道:“等我一下。”
她闭上眼问全知大大:发生了什么事?
全知大大回:跟他所说一般无二。
芙昭又问:他何时醒来?
全知大大道:他比你早醒一刻钟。
芙昭想了想:大麻子知道吗?
全知大大:知道,但只看了看他手上绑的绳结,没多说一句话。
有问题,芙昭再次睁开眼,就看到华九思正拼命在身边的石头上磨绳子。真巧,他手边就有一块锋利的石头呢。
“东家别出声,我会保护你。”
话音刚落,他的手掌被磨得血肉模糊,但绳子自然是松了,然后,芙昭的绳结也被他解开。
芙昭动了动右臂,改良后的袖箭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她后退几步,默不作声,就这样看着华九思拿起大石头,砸晕大麻子,与另一个狂徒交手数招,以伤了一臂的代价打晕他,二人得以逃出生天。
真是标准的英雄救美剧情。
华九思拉着芙昭回城,芙昭一言不发,华九思还以为她被吓到了。原本应该宵禁的城门此刻却没关,守门的城卒查的仔细,好像在找着什么人。
好在大昌宵禁不严,到了城门口,校尉问清芙昭的身份,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他亲自将芙昭二人送回清宁堂。
袁嬷嬷和细雨都急疯了。
不仅长公主在,英国公夫妇也坐镇堂上,护卫被派出去了一批又一批,如果他们再不回来,恐怕第二天就要请旨出动津水卫。
细雨抱住芙昭狂哭:“婢子就不该留在书院,以后一定时时刻刻跟着您。”
芙昭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
长公主看了眼华九思,安抚了大家几句。
该案件最终以劫财定性,毕竟昭记东家家底丰厚,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两名绑匪逃了,一时半会儿也抓不到。
倒是因为救了芙昭一命,华九思被清宁堂奉为上宾,再也不用住偏院,搬进了条件更好的东院。
夜里,万籁俱寂,本应养伤的华九思换上夜行服,足尖轻点,几个纵跃间便离开了清宁堂。
南城的一处民宅里,突然发出一声闷响,好在这宅子不小,没有惊动四邻。
华九思此刻面露凶狠,与平常谦谦君子的模样截然不同,他掐着一名男子的脖颈,冷声问:“谁让你动她了?”
男子喘不上来气,挤出声音:“家,家主吩咐,不敢,不敢不从。”
华九思松开他,直接掰断他的一根手指:“再敢动她,死!”
男子从墙壁滑落,大口呼吸,疯狂点头。
是日清晨,细雨抢着给华九思送点心,笑嘻嘻地问:“赵娘子都搬走了,小姐可以借你金银置业,华大人为何还要住在府里呀?”
华九思的手虽然伤着了,倒没影响他作画。听到细雨的问题,他只是笑了笑:“我下个月才上任宛平,自有县衙可住,不能再浪费东家钱财。”
细雨提到省钱就开心,竖起大拇指:“华大人真好,救了小姐,是第一大好人!”
好人吗?华九思笔下一顿,细雨凑过来看:“哇,这是小姐吗?画的可真像。”
“嗯,是不错。”芙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还品评了一句。
华九思先前神思恍惚,没想到芙昭会突然出现,他慌张地把画收了起来。
芙昭笑了笑:“细雨,我与华大人有话讲。”
细雨把茶满上,笑眯眯道:“好嘞,婢子让大家伙儿都离开院子。”
屋内很静,芙昭在踱步,看着精致的摆件,明显十分用心。她这一步一步,颇有节奏,仿佛走在了华九思的心尖儿上。华九思抿唇,静默不言。
芙昭道:“细雨这丫头对你可真好,这尊玉白菜都舍得给你摆出来。”
华九思拱手道:“惭愧。”
芙昭点了点头:“是应该惭愧,回府三日了,你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
华九思深吸一口气:“是哪里漏了破绽?”
他就知道,从山洞里一开始,芙昭的反应就不正常。不仅不害怕,还带着些许戏谑。
明面上当然没有破绽,只是脱困过程过于丝滑了些,但奈何芙昭有金手指。大麻子绑匪为何不与华九思交谈?摆明了二人相熟,要等芙昭醒来做戏。
芙昭不答反问:“难道说,你当初非得赖在清宁堂,就是要接近我的?嘶……你知道多少?”
华九思盯着她看,半晌后突然笑了:“好聪明的东家。”
“你也不赖嘛。”芙昭坐下品了口茶,皱眉道,“有些凉了,华九思,我不喜欢磨叽,快快聊完,一会儿还要用饭呢。”
华九思也落座,此刻的他没了刻意装出来的穷酸气,原本就是好样貌,这下更像是披了华彩一般夺目。
芙昭赞道:“在你手里栽一次,还真不亏,十分好看。”
一抹可疑的红晕飘上华九思的脸颊,他咳了两声,偏过了头:“东家应该是陈国夫人的女儿。”
芙昭想了想:“那我猜的应当没错,你是前朝余孽?”
华九思愕然:“这怎么猜出来的?”
芙昭理所当然地道:“若是新朝的人,何必这般鬼祟?我母亲是陈国夫人,父亲却是前朝人,这不是显而易见嘛。”
华九思沉默了。
芙昭继续道:“你潜伏在这里,肯定是不愿与我正面冲突,那帮贼人也没直接将我绑走,可见我留在当前的位置更符合你们的利益。但是为什么呢?你们一定是想用我的身份做文章……”
她又开始来回踱步,突然顿住:“我懂了!前朝皇室早就被斩草除了根,天下皆知,你们造反也没由头,我生父是不是前朝皇室?但现如今陛下还没有为我正名,一介商女,对你们也没有用处,所以你们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是陈国夫人之女,再抖落出陈国夫人在前朝营帐里的事,这样前朝皇室的血脉还不算断绝。”
芙昭眯眼:“啧啧,当真是好算计。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华九思无力地摊手:“东家不防再猜猜?”
芙昭的视线扫过书案:“是画,对不对?你将我的画像给了你们组织。”
“东家,知道的太多,会很危险。”
“糊里糊涂的才危险。”芙昭看着他,“你们组织为何要冒险绑架我呢?我没想明白。”
华九思咬了咬牙,露出两分自嘲:“因为他们想让东家亲近我,甚至嫁给我,这样等真相大白,东家才会听命于组织。”
芙昭笑喷:“不是吧,不是吧,当我是恋爱脑啊。”
恋爱脑?华九思没懂,但看芙昭的神情,倒也能猜到什么意思。他笑了笑:“是啊,我们都失算了,东家清醒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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