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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第六十三章

小说:

但为君故

作者:

青茜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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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三叠》取自著名诗人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曲调纯朴又富有激情,全曲表达对即将远行的友人的送别之情。只是这首曲子最为流行的演奏之器为琴。

媛媛的琴技不佳,幼时喜欢吹埙,无非是自觉吹埙简单。

她不知傅祯会奏长笛,傅祯也不知她会吹埙。他陡然让人取长笛,正因他在掖庭时听到了埙声,彼时好奇,回来后就有些手痒,可惜长笛所奏曲不成调,便又让冯全收了起来。

不过,《阳关三叠》经由埙奏而出的寂寥惆怅扰得他难受。

媛媛同感难受。院子里的樱桃树没有了,再不会有医治喉疾的药了,而她,也等不到他来了。

傅祯坐起身来,继而下榻,在殿内踱着步子,一圈、两圈、三圈……

本来他已经上了榻,众人便以为圣躬要安寝,是以吹灭了大半烛火。谁料他忽然撩帐起身,冯全从地上爬起来,没想好这烛火还需不需要重新燃起,只看着陛下的身影把一直没灭的光亮截断一次又一次。

白日里冯全没随君去掖庭宫,王顺也没料到陛下会被这首《阳关三叠》刺到,自然也就没和他提这茬,只让他明日一早就去司农寺上林署知会一声,让他们把供给顾废后的冰尽快搬过去。

因此冯全并不知陛下此时真实心绪,只当他去了一趟掖庭又被顾废后那股倔劲气着了,回来后不过是想用长笛暂排烦闷。

是以冯全方才稀里糊涂地提议明日安排教坊的人来演奏。然而,眼下看这情况,陛下似乎也不是光想听曲的样子。

他和秦通互视一眼,双双头疼。不多时,冯全壮着胆子上前,提醒道:“陛下,就快到子时了,明日是初一,有朔朝。”

傅祯朝铜漏处一看,果见漏尺要到底了。明日是五月初一,又是凶月。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冲冯全道:“天干物燥,容易起火,不必点那么多灯了。”

见他重新上了榻,冯全和秦通便又吹灭了一些烛火。

初一日,宣政殿照旧有朔朝。概因每月初一和十五举行的朔望朝不及每日的常朝以议政为主,加之臣卿看出御座上的天子精神不佳,且五月一到,不管宫内还是宫外,上上下下均要挂菖蒲带长命缕以求祛灾消厄,是以,这次的朔朝结束的很快。

王顺又捧着一把长命缕,轻车熟路地塞到喻柬之手上。

现如今他连解释都肯喻柬之不说了,而喻柬之也已经习惯了宫人们保持的习惯——逢年过节会匿名给他送些小玩意。至于他会不会看,她们并不在乎,送出去了,她们心情就好,算是缓解万仞宫墙里的寂寞情绪。

本朝不许宫女内臣与外朝官员交通,然而法不责众,又非真的传递情爱,是以连傅祯都默许了这种做法。于是,大卫宫城之内,喻柬之似乎占了傅祯的半壁江山。

此前傅祯几次和他说,尽快娶个娘子吧,相中了谁,他给他赐婚,再多恩赏他几日假,不枉他自东宫时就跟着他。

喻柬之每次都会找各种借口,傅祯也就懒得再和他费唇舌了。

他并非不愿娶妻之人,尤其喻晟向来身体欠佳,时常为儿妇之事催他,他自然想尽早满足父亲的心愿。

可他每每看到媛媛在宫里过得不好,他就自责深深,尤其前不久在掖庭的偏僻小院里看到她呕血跪地的模样,他实在是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如果知道她会被废,他一定会在嘉定五年她归家时,立后诏书未下之前告诉她,今上早已心仪他人,为了不纳你为后,曾试图让太史令制造谣言迫你出家。

哪怕他与她于男女姻缘上无望,哪怕她入道或是为尼,也好过这般惨淡。想必真是如此,顾林生身上也会承更多圣恩浩荡。

一切都来不及了,连后悔的地方都没有。

喻柬之一心所念皆是媛媛,若她平安喜乐,他会送上祝福,可她过得不好,他一直难安,自然也就没有娶妻之想。

喻晟和刘氏也曾为这两人惋惜,然而日子长了,他们只能释怀,若是逼迫着他娶上一位不喜欢的妻子,既是委屈了自家儿郎,更是对不住对家娘子,将来夫妻二人把日子过得郁闷,他们也会跟着操心,干脆就任由他去了。

喻柬之捧着五彩线编织而成的各式长命缕,转给了部下,让他们去或自己戴或送人。

而他留着的算是最新的一条,是嘉定十二年时,他从淑景殿捡到的长命缕。她一定是被大火惊到了,才没管那条寓意驱邪迎吉之物,他捡到时,那条色彩鲜艳的长命缕已经浸满了雨水和泥土。

今年端午前,天边云层再度有阴云,稍后有大风,皇甫昭仪乘辇从拾翠殿至紫宸殿时,先有汗水,后被风吹花了胭脂。她来给傅祯送亲手编织的长命缕,偏是不巧,紫宸殿的人说陛下出宫去了。她留下长命缕,便失望地回去了。

后来一打听,说是陈王身体抱恙,皇甫昭仪这才放了心。

傅祯实则又去了掖庭宫。

前头还是日头晒人,才一入太极宫便见阴云,大风催促之际,王顺建议先就近找个殿宇避一避,傅祯却不肯停。他只能让人先去取别殿借油纸伞来。

夏日多急雨,转眼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落下,空气里立刻翻腾起泥土的腥气。

昏昧的烛火被风吹灭,支窗的杆子被吹飞,窗牖“哐啷”一声撞在框上,又弹了一下,继而死死隔开了室外的风。

媛媛惊了一吓,捏着手中五彩线有些心慌。

夏季天热,宜开窗通风,好在今日有人多送了些冰来,放在屋中比从前要凉快不少。只是媛媛依然想借这一场风消暑,谁知却不能够。

媛媛起身重燃灯火,云舒则出屋去掩门,她抬手往额上搭了个棚,行至门扉处,却慌乱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重新进屋时,似是见鬼面容,媛媛说不出话,只是疑惑地端着灯火向外看,而后,她险些被蜡油烫到手。

屋中光亮骤然一晃,媛媛的心也猛跳了一下,重新攥稳了烛台,隔着迅疾的雨帘再次看去,她恨不得自己眼瞎了。

傅祯已然狼狈,衣摆和鞋都溅上了泥点子,王顺就更别提了,光顾着给陛下撑伞,半个身子都被淋透了,那把油纸伞也被风掀翻几次,连伞骨都折了,若非王顺用手扶着,只怕傅祯会被雨水浇透。

他那样要面子,出紫宸殿前试了几套衣裳,却不想出现在她面前时会是这副惨样。

都这样了,他居然也没想去别殿躲风或是避雨,又或是再选个别的日子过来。

他说,他是来看掖庭令的差事办得如何。

话音一落,王顺就惊了,真是什么不中听说什么。得亏是雨气氤氲,又兼天色昏沉,不然他这表情必会露馅。

想看掖庭令差事办得好不好自去召见掖庭令,来这做……媛媛意会过来,他这一趟是来看那棵樱桃树还在不在的。

庭院空空,一目了然。

那么,他可以移驾了。

偏他不走。

媛媛也挡在门前不肯挪身。

王顺不得不说:“风雨如晦,可否在此避雨?”

媛媛发不出声,正要摇手,云舒却攥住了她的手,就势挡住了火苗,以免又被风吹灭。

她不想再看媛媛受罪了,得罪了傅祯能有什么好处?她怕今日媛媛不让他进屋,明日他就让人把这里拆了,届时媛媛连个住处也没有了。

于是,她做了个请姿。

眼看傅祯有了犹疑,她又恐惧他误认为媛媛失礼,便直接道:“娘子喉疾未愈,不能言语。”

傅祯就更纳闷了,却被王顺催促着先进了屋。

小院只有坐北朝南的三间房,院子破败,屋内却十分干净,尤其掖庭令增长了眼力,前几日还给她更换了几张有残缺的几案,又帮她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通,看上去倒也舒心。可惜,今日圣驾驾临,媛媛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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