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家宴,不欢而散。
容珩步子迈得又大又急,身后的气息腐朽阴郁,他只想离开这个厌恶至极的地方。
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开始从四面八方出现。
他的耳朵失去了对正常环境的感知。
噪音越来越大,像汹涌澎湃的海浪,裹挟着狂风骤雨。
而他是海上一只小小的木帆船。
随着动荡的洋流,一会儿被风浪迷了眼,一会整个浸入海里。
如溺水一般,难以呼吸。
眼前阵阵发黑,容珩知道,他这是犯病了。
“容总?你还好吗?”
司机看容珩面色苍白,额角还有冷汗,当即给他的主治医师王进打去电话。
“我现在在魔都,过去要四个小时,容总这是发病了,实在不行,只能用镇定剂缓解痛苦。”
容珩死死捏着手机,不让任何人碰他。
直到他脸色有些发青,司机才想起来打电话。
……
正在商场吹着空调追着剧,还享受美甲上门服务的江雪砚接到电话时脑子是懵的。
“容总咋啦?”
“我过去能顶什么用啊?”
“京都?”
“好吧好吧。”
江雪砚被迫叫停了美甲,背上最心水的包包,赶去了机场。
三小时后,一下飞机,江雪砚就被季林派来的人接走。
直到来到一幢比魔都那座古堡更豪华的庄园,豪车驶入车库,江雪砚的嘴巴都没合上。
太炫酷了。
比他喵的人民公园都大。
庄园内十分安静,一楼的主人房,窗帘紧闭,视线昏暗。
江雪砚:?
容总属猫头鹰的?房间里这么黑,要干嘛?
她想也不想按了按墙壁的开关。
刺目的灯光骤然亮起。
江雪砚看到了屋的场景。
散落一地的碎瓷片,凌乱的床单,星星点点的血迹……
床角一个阴影蜷缩着。
江雪砚心中收紧,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锋利物,“容总?”
容珩没有回应。
她挪动两下,又喊,“容总?”
直到江雪砚拍了拍容珩的肩膀,男人的身躯微僵,他回过头,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触。
江雪砚微微一惊。
容珩双目通红,像是发了狂的野兽。
她心口一跳,后退半步。
不知道是哪个动作刺激到了男人,容珩起身,漆黑的眼珠锁定江雪砚的身躯。
“啊……”
她短促了叫了一声。
被男人强制性地拉到了怀里,鼻尖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上冷冽的香水味。
“唔唔……”
鼻子痛痛。
她没法呼吸了。
不要抱那么紧。
容珩闭着眼,近乎偏执般地贪恋她的身体,想把她永永远远禁锢在怀里。
她的存在,似乎是上天给他的礼物。
有她在,他的世界没有湿咸的潮水,没有嘈杂的喧嚣。
好安静。
静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江雪砚。”
他声音很哑。
“嗯?”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江雪砚瓮里瓮气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窝想……要泥……放开……窝”
容珩似乎理智回笼,手臂松了松。
江雪砚总算有了喘息的余地,她鼻子通红,眼角也挂着泪,我见犹怜。
容珩心中微动,指尖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擦去了江雪砚的眼泪。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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